程如風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附身對象是南宮佑之后,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還在迷霧島嗎?
這是什么奇怪的花式考驗嗎?
旁觀體驗別人的生活?
為什么會是南宮佑?
傳說中大方豪爽的長空公子這是在做什么?
那個美人兒又是誰?
聽對話不太像是他未婚妻……那就是……偷情嗎?
……
程如風心里簡直有十萬個為什么,但這時卻只能跟著南宮佑行動。
南宮佑回了自己的住處,洗了澡,一覺睡到第二天。
早起練功,然后處理一些府內(nèi)事務,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時間過得很快,程如風卻依然一片茫然,她這附身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她要怎么樣才能分離?難道得一直跟著南宮佑嗎?跟到什么時候?
這時有個人來求見南宮佑,看起來年輕英俊,但面對南宮佑時卻明顯有些拘謹。
他是來道歉的。
“……我以往言語無狀時常沖撞師兄,師兄卻寬宏大量,不但不跟我計較,還特意送來賀禮,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以后必當唯師兄馬首是瞻,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南宮佑笑道:“宋師弟言重了,都是鷹揚府弟子,平日幾句口角,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師弟憑自己的實力拿到這次大比的頭名,我做師兄的自然只有為你高興的份,區(qū)區(qū)賀禮不足掛齒,只當你我兄弟互勉!
宋師弟重重點頭。
這時正當中午,兩人盡釋前嫌,還一起高高興興吃了個午飯,喝了兩壇子酒。
然后南宮佑回去繼續(xù)練功,練完功法練兵刃。他使的是一桿銀槍,舞起來有如蛟龍出海,氣勢非凡。
到了晚上,又是打坐練功。
程如風不由想,人民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所謂四大公子,除了顏值之外,本事也都是一等一的出眾,果然沒一個是等閑之輩。
而且,雖然她剛附身的時候,南宮佑好像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但這一天下來,真是認真勤勉,除了辦事,就是在練功。
長得帥,天賦好,還這么努力……
程如風心里都禁不住生出了幾分敬佩。
到了第二天,突然出事了。
南宮佑接到個傳訊符讓他趕去刑堂。
明明在宗門里,還要用傳訊符,可見事態(tài)緊急。
南宮佑匆匆去了。
到了刑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
程如風當然一個也不認識,只見南宮佑依次行禮,應該都是鷹揚府的高層,府主執(zhí)事長老全都到了。
這種場合,連南宮佑這位長空公子都沒有隨便說話的權利,默默在下首站了,等著吩咐。
不多時,又來了幾人,大概是人到齊了,一個鷹眼鉤鼻的中年人便道:“將那孽障帶上來!
兩名一身黑色的鷹揚府弟子押著一個人出來,按著他在中間跪下。
程如風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就是前一天見過的宋師弟。
中年人道:“宋冠良,昨夜子時,你潛入已故陳萬謙真人的洞府,迷奸陳真人遺孀,證據(jù)確鑿,你可認罪?”
他此言一出,堂中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之外,大家都露出一臉震驚。
“怎么回事?”
“這個宋冠良不是這次大比的第一名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陳真人是我鷹揚府的英烈,此子竟敢打他遺孀的主意,簡直豬狗不如!”
“是不是真的?我看這個宋冠良平常還是很不錯的啊!
“可見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南宮佑上前一步,道:“余長老,是不是哪里弄錯了?宋師弟出身名門,知書達理,萬不可能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聽到有人為自己辯駁,本來已經(jīng)面如死灰的宋冠良眼中頓時一亮,頓時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師父,師父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他掙扎著想往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那里撲,卻被兩名執(zhí)事弟子牢牢按住。
那老者也是面露不忍,但他正要說話,突然從側室沖出一名女子,哀聲哭叫道:“你竟然……這樣說來,難道是我冤枉你嗎?我林怡玉自打嫁到你們鷹揚府來,向來恪守婦道,夫君仙隕之后,更是連洞府都不曾輕出,全府上下可證,從無半點失貞。若不是你……你……”她又羞又憤,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上報刑堂之前,我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拿自己的名節(jié)來誣賴于你?”
她這番話可比宋冠良干巴巴叫幾句“不是我”要有說服力得多,之前還在懷疑的幾位長老再看宋冠良時,目光里也已經(jīng)充滿了嫌惡。
凌辱婦女,向來為正道不齒,何況還是長輩的遺孀?
這簡直是欺師滅祖,天理不容!
但附在南宮佑身上的程如風心中卻只有翻江倒海的震驚。
因為這個半路沖出來的女子她也認識,就是她剛附身的時候,那個跟南宮佑被翻紅浪妖精打架的美人兒。
恪守婦道?
從無半點失貞?
那天浪叫著恨不得天天有人插在里面的是誰?
再轉過頭來想整件事,便一目了然。
美人兒答應了南宮佑一件事,宋冠良平時對南宮佑不敬,這次大比還拿了第一,然后他就成了迷奸美人兒的惡徒,萬夫所指,大概這輩子也別想再出頭了。
但那美人兒似乎還嫌目前的效果不夠,咬牙就撞向刑堂的柱子,要以死明貞。
刑堂上這么多人,全是修士,還有好些金丹期的高手,當然不可能真讓她撞死,半路就攔了下來,府主叫人把她先送回去休息,對宋冠良的判決也立刻決定了——廢去全身修為,發(fā)配到礦山充當苦力。
這一刻,程如風真是寧愿這是一個無中生有考驗人心的幻境,也不愿意相信這真的是南宮佑的記憶。
這若是真的……
她心中陣陣生寒。
欲靈宗雖然也不干凈,但至少大家都知道。
這可是鷹揚府啊。
這可是長空公子啊。
南宮佑離開刑堂之后,先回了自己的住所,但很快就又出去了。
他又去找了那美貌寡婦林玉怡。
程如風都嚇了一跳,這也未免太大膽了。
但也許也正是人們的思想盲點,誰也不會想到,真正的奸夫會在這個時候再去找她。
林玉怡正在等他。
“我做得好不好?”她揚起嬌艷如花的俏臉向情郎邀功,哪里還有半點剛剛在刑堂上的戚切?
“好極了!
南宮佑這么說著,低頭給了她一個吻。
林玉怡勾住了南宮佑的脖子,整個人都貼進了他懷里,“姓宋的一除,以后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你在府中的地位,你接任府主的位子也指日可待,到時你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呀!
“我怎么會忘了你?”南宮佑的手也伸進了她的衣服,在她柔軟的酥胸上揉了兩把。
“我可聽說你那位青鸞仙子不簡單,你真的做了府主,迎娶嬌妻……還能記得我這半老徐娘?”林玉怡解開了南宮佑的腰帶,低低道,“我也知道日夜廝守不過是你說來哄我的,我不貪心……我只求能像現(xiàn)在這樣,你能差叁隔五的來看看我……”
“放心,我一定會的。”南宮佑說著,拿出了一個玉瓶,倒出了一顆朱紅色的丹藥遞到林玉怡唇邊,“先吃了它!
林玉怡只當是什么助興的春藥,也不疑有它,張口就吞了,一面嗔了他一眼,“就你花樣多,這又是什么?”
南宮佑道:“蝕骨摧魂丹!
這真是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藥。
林玉怡也不由一愣,然后便笑道:“哎喲,我好怕呀,這種毒藥不但服后無解,連神魂都會消蝕,你真的這么狠心?”
南宮佑看著她,沒有順著她的話調(diào)笑,也沒有解釋。
林玉怡下意識地覺得不對。
但已經(jīng)晚了。
她再次張嘴里已吐出一口黑血,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睜大了眼盯著南宮佑。
她只怕到死都不敢相信,剛剛還在摸她胸的情郎,下一刻就真的給她喂了顆毒藥。
南宮佑一直等到她神魂消散,確保連搜魂都搜不出來,才抬手合上她的眼,開始整理她的衣服。
“抱歉,”他說,“林仙子數(shù)十年間從無半點失貞,既被惡徒玷污,又怎么還活得下去?再者說,有些事,我只相信死人。不過你放心,我以后還是會常常來看你的。畢竟幫了我這么多忙,總要多給你上幾柱香的!
他語氣很平靜,就像他在刑堂上替宋冠良辯護時一樣。
程如風只覺得連靈魂深處都泛起寒意。
呵呵。
長空公子。
好一個大方豪爽的長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