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文化節(jié)的驚艷亮相之后,白熙的生命就像是被完全打開。
以前禁錮著她的一夜之間統(tǒng)統(tǒng)散去,她沒有什么阻礙地在舞蹈的道路上飛奔。
像是要把以前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斬斷一樣,白熙從孟宅帶出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個人物品,又在她有了自己可觀的收入后統(tǒng)統(tǒng)換過一批。
只是那串藍色的風鈴,被她掛在和周楚合租的房子客廳里,周楚一開始被吵得難耐,后來居然也習慣。
幾個月以來,白熙在C市又接了幾次表演,然后,她收到了來自莫斯科的芭蕾晚會邀請。
第一次跨出國界,白熙在大雪飄揚的俄羅斯和高加索人交流了一個月,當時有金發(fā)碧眼的高大男人被她來自東方的氣韻吸引,表白,她只好說自己是傳統(tǒng)的中國女人。
那時候,孟案北的面容總會不經(jīng)發(fā)散聯(lián)想,直接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隨后,這一年里她幾乎一直在旅居。說起來真巧妙,兒時因為雙親去世而流離失所的人,長大后反倒喜歡上居無定所的感覺。
她的舞蹈邀約遍及世界,從凍土上運作的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開始,游經(jīng)歐羅巴輝煌的花園、宮殿、教堂。
她有了朋友,周楚和舒南,周楚在沒有演出的時候喜歡宅在那間坐北朝南的小屋子里,一邊矯情地在自己身上涂防曬,一邊坐在陽臺上曬太陽,她的邀約也很多,但是表演完后并不喜歡逗留,只想趕緊回家補覺。
舒南踏實勤奮得多,哪里像白熙和周楚這兩個工作到團團轉(zhuǎn)后,一個在異國一個在家里玩得昏天黑地的懶散閑人,舒南會在每次演出后勤加練習,穩(wěn)扎穩(wěn)打,即使失去了文化節(jié)這個跳板,但也漸漸多了許多演出機會。
叁人的行程幾乎互不交流,偶爾閑談某某地方的某某菜肴有多么難吃,以后如果來這邊表演,一定要避雷。吐槽之后一回頭,發(fā)現(xiàn)居然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頭相遇,桌上擺著同樣難以下咽的地方小吃,原來是接了同一個舞蹈演出,便相視一笑。
白熙的腳步不停,孟案北書房里的地圖上記號越來越多。
小冉猜對了一半,地圖記載的確實是版圖。
但不是孟案北公司的選址,而是白熙的舞步旋過的位置。
白熙已經(jīng)是半個公眾人物,她難以隱藏自己的行蹤。查一查W市舞團最近的動態(tài),再看看世界各地的演出,孟案北的心里就已經(jīng)有度量。
時鐘的指針慢慢撥。孟宅的管家和傭人按照孟案北所說,將白熙的東西全部裝好,放在儲物間里,而裝滿她衣物的衣柜,也整個被搬了進去。
他們都說白小姐在家里的痕跡漸漸淡了,但小冉聰明機靈,她知道如果真的淡了,孟先生會直接扔掉白小姐的東西,而不是存放在一個平常無人會去的房間里。
孟案北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入那間屋子,箱子里放著白熙沒帶走的物件,衣柜里塞滿她的衣服。她塞的時候是胡亂團成一團的,孟案北便細致地將那些衣物拆開,展平,重新掛在衣架上放好。
撫摸柔軟光滑的面料,仿佛在撫摸穿著這些衣物的她的身體。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在整理她物品的時候唇角的笑意。
然后,他那天晚上往往會睡得非常安寧。
如果要找,很快就能找到。
但是孟案北不去找她。
他好整以暇,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在公司里馳騁疆場,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好像能聚攏世間一切的光。
像是萬事萬物都能向他聚過來,吸引過來,游走在邊境和國界線里、坐飛機在云端翱翔的她也一樣。
以往低調(diào)的人,如今很密集地接著采訪。
大家對此的猜測,無非是分公司要成立,他需要獲得更多的注意和曝光。
但這只是孟案北的一部分目的。
而白熙那邊,風頭暫時停下,舞蹈畢竟是小圈子,除了平常她有舞蹈表演時刷屏一波,大家更多的關(guān)注點,居然是她的私服。
他們都說白熙的私服好看、審美好搭配好。
但沒人知道,她的美感被他一手調(diào)教。
這個一手調(diào)教了白熙美學(xué)的男人,正忙著籌備分公司的事宜。
鋪天蓋地的采訪邀約,他只選最出名的雜志和門戶網(wǎng)站。
在地中海氣候的薰衣草園旁邊住了兩周,白熙因為新的節(jié)目回到國內(nèi),就看到了關(guān)于他的采訪。
時間居然已經(jīng)慢慢走過一年。這時間在她心里不斷發(fā)酵,反而歷久彌新。
她慢慢讀完他的一整版專訪?吹剿止镜倪x址地:S市。
她打開郵箱,再次確認這次舞蹈節(jié)目的演出地址——
S市。首-發(fā):po18bb.com (ωoо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