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案北的神色這才有點改變了。
他兩步上前,蹲下身去,面對著白熙還在流淚的面容。
但是他沒有松口,也沒有承諾給白熙舞團(tuán)的名額。
他只說:“我們都冷靜一下!
那天,他和白熙一起吃了個飯,然后留白熙一個人待在孟宅。他自己去了別處睡。
盡管孟案北不在,但孟宅里的氣壓低得不像話。大家都知道先生小姐吵架了,安安靜靜地誰也不敢打擾。
白熙在房間里把自己關(guān)了一天,心情慢慢平復(fù)下來,也有了一種沖動。
她拉開門。
“小冉!
雖然孟案北離開了,但走之前還是吩咐小冉要照顧好白小姐。
“在呢,白小姐什么事?”小冉聽到,趕忙飛快上樓去。
“我要回學(xué)校。”白熙說,
一天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冉的錯覺,她總覺得白小姐好像瘦了點。尤其是之前明亮的眼睛下,居然起了薄薄的黑眼圈。
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但是語氣又是堅定的。
小冉愣了愣,說:“好的,我去和孟先生——”
“我沒有自由行動的權(quán)利了嗎,什么都要告訴他?”白熙的眼神冷冷的。
權(quán)宜之計,小冉只好安撫起她的情緒,讓司機(jī)送她回學(xué)校。小冉叮囑司機(jī)來得慢一點,在等待的時候,偷偷給孟案北發(fā)短信。
“白小姐說要回學(xué)校。”
孟案北倒回得很快:“隨她!
這兩個字看得小冉背后都密密麻麻出了冷汗。
完了,這是真的鬧大矛盾了。
司機(jī)開著車慢慢地挪來孟宅,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白熙小姐到處收拾東西,衣柜翻得一團(tuán)亂。
她好像是故意的一樣,打包行李,只收拾自己的衣服就好了,干嗎連先生的衣柜都要翻亂。
小冉緊張擔(dān)憂,又不敢阻攔。只能暗暗給其他人使眼色,等白小姐走后趕緊收拾。
等白熙終于收拾好了,拖著一個行李箱,背了一個大書包離開。
門也關(guān)得很響。砰的一聲,窗玻璃都在震。
小冉卻忽然沒那么緊張了。
不是都說“真正離開的那一次,關(guān)門聲最輕”嗎。
白小姐這是還在撒氣啊。
那就還好。小冉松了一口氣,兩個人先分開住也挺好,冷靜一下,沒準(zhǔn)過段時間又能看到他們親親熱熱地一起回來了。
她趕緊招呼其他傭人一起收拾被白小姐翻亂的房間。
白熙在車上,拿出手機(jī)填了一個留校申請。
原因那一欄,她直接填了一個“無家可歸”。
帶著一點怒氣和怨氣。
輔導(dǎo)員是知道她情況的,這申請通過得尤其快,還在Q上私聊鼓勵她:“白熙,沒有過不去的坎,馬上就畢業(yè)了,加油!
白熙潦草地回復(fù)了一句謝謝,就收了手機(jī)。
昨晚上她沒有睡好,盤算著想獲得那個名額,該找誰。
她總是這樣,不知道這件事還好,一旦知道了,就千方百計地想拿到。
她很快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此時安心下來,困意便上來了,在副駕駛座位上睡過去。
醒來就到了學(xué)校。
白熙也沒讓司機(jī)幫忙,一個人倔強(qiáng)地把行李箱和背包都帶回寢室。
司機(jī)似乎在下面等了一會兒,見白熙在寢室里開窗透氣了,他才將車子開走。
室友都走了,白熙一個人在寢室,也樂得自在。
她收拾好東西,就給方莉老師發(fā)了個消息:
“方老師,我有事想找您,您在學(xué)校嗎?”
方莉約白熙在學(xué)校一家咖啡館里見面。
白熙昨晚想到的可以求助的人選,就是方莉。
電視臺的杜樊玲已經(jīng)明確說了來不及,白熙也不會去再找她。
可是方莉不一樣,她人更柔和,她不必去競爭激烈的舞團(tuán)里親自搶飯吃,卻因為年輕時的經(jīng)歷,在舞團(tuán)里有話語權(quán)。
白熙覺得她是合適的人選。就著一杯熱拿鐵,她和方莉說了自己的想法。
方莉直截了當(dāng):“你也清楚,現(xiàn)在有點兒晚了!
“是的,所以我才想著找找您,有沒有什么辦法!卑孜跽f。
方莉沉默了一會,涂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攪動調(diào)羹。
白熙的心先是虛虛地上提,然后沉沉地下墜。
隔了一會,她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白熙的目光看向她的眼睛。
方莉也是因為看好這個學(xué)生,所以愿意為她指路。
“我可以為你牽線,找到電視臺的副總。如果他出面,這事情就很簡單。”
這是個好辦法。白熙說:“真的謝謝您。”
方莉擺擺手:“不用謝,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但是我今天要回老家了,不能陪你去,你別緊張,好好表現(xiàn),好好說!彼Z重心長。
白熙點點頭。她沒什么緊張的。
因為孟案北的級別其實更高。
方莉出去打了個電話,然后說:“他同意了,下午去見個面。”
她將手機(jī)屏幕給白熙看,上面寫著電視臺的地址,精確到他辦公室的樓層和號碼。
白熙點點頭,拍照保存下來。
“他人挺和善的,不用緊張!狈嚼蜻是叮囑這個年輕的學(xué)生,“他姓裴!
白熙幾乎在聽到方莉說“他姓裴”的一瞬間,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裴清。
怪不得,當(dāng)時裴清可以在正式開演的前一周空降過來。
原來因為父親在電視臺做副總。
有了這層關(guān)系,白熙的腳步輕快了一些。
她甚至想,如果這里不成,她可以去聯(lián)系裴清。
裴清對她有一點意思,她不傻,看得很清楚。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鎮(zhèn)定地敲響了裴總的辦公室。
“進(jìn)。”威嚴(yán)的男聲響起。
白熙走進(jìn)去,禮貌地鞠了躬:“裴總您好,我是方莉老師介紹的,我叫白熙!
她站定,看著面前的男人。
確實位高權(quán)重,可惜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皺紋不少,頭上也有了一些白發(fā),面頰上的皮膚松松的。
只是那一對雙眼依舊銳利,眼睛的形狀和裴清挺像的。
白熙不可抑制地想起孟案北。
他那么年輕,就能坐到如今的位置,真的很厲害了。
而且他的年齡,決定了他以后的路還特別長,他今年叁十歲,還能意氣風(fēng)發(fā)二十年。
裴總開口,打斷白熙的思緒。
“我知道,不僅僅是方莉,裴清也和我提起過你。請坐。”
-
第一次跑是賭氣。以后讓孟先生嘗嘗“真正離開的那一次,關(guān)門聲最輕”是什么感覺。
不算hzc,因為白小姐自始至終都很作,孟先生自始至終都很寵。
也蠻配的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