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修行,無師自通,曠世奇才。
一直在洞里呆著的紫華,從不知郭宏義是如此對外形容自己的。
好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她在小村莊領他回來后,就教他如何在洞內(nèi)生活,還為他安置了一個房間,就連之前習得的武功秘籍也沒有留下半點私心,全部教予他。
要論起無師自通,曠世奇才的人該是她才對。
自她擁有記憶起,就獨自一人在山洞內(nèi)生活,那時七環(huán)山下有一個小山村。
高山懸崖陡峭,樹上結得的果實確十分具有藥用價值,她自幼手腳靈活,每天就是靠采摘高山上的果實來與村民兌換自己想要的東西。
后拾得武功秘籍更是靈力大增,修行至只要渡過命中的天劫,便可飛升的地步。
真正的無師自通,自修成才。
卻不知郭宏義竟將她當初講予他的身世,變成是自己的身世,還把這當成是自己的身世講予外人聽。
當真是不要臉得很。
不知道她如果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他未來的岳父和妻子,會發(fā)生什么事,掀起什么大浪。
“小二哥,你這關于郭宏義的來歷消息假得很!
店小二不服了,他這店是人氣最旺的,來往的旅人最多,聽到的消息也最多,所有的消息去掉夸張的部分就是真相,這怎么可能是假的,那么多人都是這么說的。
“這位客官你說我的消息是假的,那你說說你打聽到的真實消息是什么?”他就不信她一個區(qū)區(qū)的女人還能打聽出什么來。
“不用打聽,因為我就是郭宏義的師父,什么自幼無師成才,若沒有我,郭宏義根本活不過那場瘟疫,也根本不可能習得武功!
“你是郭宏義的師父?”店小二驚了,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可以做人師父的年紀,“我不信,若你真是郭宏義的師父,為何我在你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感覺得到?”
“靈力?你可知郭宏義是如何奪得這門親事的?”
店小二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狐貍眼,“我聽他們說他是用了一顆金丹做彩禮,博得了掌門的喜愛,這才得以與百里慕晴這位大小姐心意相投。”
“沒錯,用的是一顆金丹!
紫華沒有把話說明白,然而店小二早就對她這個自稱是郭宏義師父的人沒有靈力覺得奇怪,現(xiàn)在又提起了金丹,如此一來便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郭宏義交給百里鴻遠的金丹會不會就是她的金丹。
“郭宏義獻給百里鴻遠的金丹是你的?”
紫華點頭。
“難怪你說要去宗玄門取東西,我當時還在想你莫不是要去搶親?”
“搶親……”紫華笑了,“準確點來說應該是百里慕晴搶了我的親!
“這話怎講?”
店小二對于她這位當事人的說法越來越感興趣了,可惜紫華已經(jīng)不想再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好了,消息放到這,接下來我想要問的,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店小二撓頭,努力想把自己想要聽八卦的心給捂實,“好吧。你說,若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
“那好,我想要知道……”
其實紫華想要了解的不多,她只是想要知道宗玄門內(nèi)部人員的情況,還有相關的一些地形,最重要的是百里鴻遠有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歡怎么樣的禮物。
店小二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她,連喝一壺茶,又聊到夜深得連蟲鳴都歇息了,這才準備離開。
“奇怪,我怎么總感覺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店小二在房門前嘟囔了一句,搖頭晃腦的走了。
房內(nèi)的紫華把店小二剛才說給她的信息,整理了一番過后,這才重新睡過去。
翌日清晨,紫華把碎銀放下,便啟程走了,路上買了幾個大餅,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一個小山村。
村里寧靜,怕是平日里都沒有什么生人經(jīng)過,紫華途經(jīng)山間小路時,那些村民都在盯著她看,她一路向前走著,過了小村莊又過了一座山,這才終于到達了宗玄門的門前。
石門前有兩個身穿白色道服的男人在看管著,看著模樣不大,怕是才剛進門沒多久。
“兩位公子好,我是收到百里掌門的喜貼,這才前來道賀的,不知道可有人已經(jīng)入住了!
那兩人互看了一眼,“沒有,掌門雖發(fā)貼已久,可姑娘是第一位前來拜訪的客人!
紫華把從店小二那里拿到的喜帖交予他們,“有勞兩位公子了!
他們打開喜貼,裝模作樣地確認了一番后把身體讓開,“九月門的青顏掌門里面請!
紫華微笑著踏進了宗玄門。
她不擔心百里鴻遠會認出她不是那位青顏掌門,青顏掌門所設立的如顏派本就是一以易容術了得而著稱天下的門派,別說是百里鴻遠了,就連青顏掌門身邊的得力弟子,也未曾見過她的尊容。
誰知道易容術背后的臉是一張丑臉,還是一張美人臉,所以青顏掌門長成什么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她的易容術了得。
紫華很好的在宗玄門入住了,還因為是首位入住的客人,百里鴻遠對她的招待態(tài)度特別的好,一見面就給她安排了一位婢女供她使用。
那位婢女工作勤快,紫華說她想吃什么糕點,她便去做什么糕點給她,絲毫不見怠。
紫華則趁著支開她的間隙,去勘察宗玄門的相關的地形,為奪回金丹做準備。
路過一涼亭,突聞嬉鬧聲,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紫華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拐了一個彎,上了一條用鵝卵石鋪滿了路面的小道,來到了涼亭前。
郭宏義正在拿手中的剪紙逗百里慕晴笑,突聽一陣不加掩飾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這一望便完全像被施了法術般僵直在原地,動彈不得。
師父……
這怎么可能?
他明明親眼就看見她墜崖,下崖去尋時只尋得她當時所穿的喜服內(nèi)襯,除此之外便是一具被野獸啃得不成樣的骸骨,她怎么可能還會活著,而且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墜崖不過是發(fā)生在一個月前而已,再怎么厲害,從那么高的懸崖跳下來也不該來一個貍貓換太子過后,還能毫發(fā)無傷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