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的人都驚叫起來。
桃白白這二話不說就踹門的行為,可實(shí)在算不上好人,簡直就是把“老子不好惹”寫在了腦門上。
屋子主人是個臉大脖子粗的中年男人,他氣得臉都漲紅了,對桃白白罵了一句:“你干什么!”不過他注意到,跟在這幾個不速之客后頭的黑發(fā)金眼的男孩,似乎在咬牙對他使眼色、搖手指?
天津飯額頭的眼睛瞥了一下旁邊做小動作的王超,沒去理會,他快累斃了。而且說實(shí)話……他對這個男孩,印象并不差。只能算這家伙倒霉,碰到了師父師叔吧。誰又能違抗鶴仙人師父與桃白白師叔的意志呢?
“爸爸!”屋子里有個十幾歲的男孩飛快地跑走又跑回來,端著一把獵槍然后扔給了中年男人,“快教訓(xùn)他!”
“教訓(xùn)我?”桃白白看到獵槍,頓時(shí)笑了,他負(fù)手踱步逼近。
“你,你別過來!我真的會開槍的!”中年男人慌忙地給獵槍上子彈。這時(shí)桃白白已經(jīng)壓到跟前,不屑地將兩根手指送入槍管中,接著像提塑料袋一樣,輕輕松松地用兩根手指套在槍管上,將持槍的中年男人抬了起來,中年男人驚慌地踢打著粗短的兩腿。
“!”屋子里的女主人捂住嘴巴。方才遞槍過來的男孩大喊:“爸爸!開槍!”
“別怪我!”懸空的中年男人閉上眼,手指按下扳機(jī)。
王超無力地吐了口氣。
天津飯按著自己酸痛的肩膀。
鶴仙人的嘴角揚(yáng)起嘲諷的弧度。
“呵……”桃白白在男人的手指扣動扳機(jī)前的一瞬間,嘴里吐出一個擬聲詞:“嘣!”
獵槍沒有響,反而是槍管里逆噴出一道細(xì)小的白色光柱,將中年男人的手臂炸成一團(tuán)血舞后,順勢將男人的頭顱打爛。一閃而逝的光芒消散后,天花板上留下一個小洞,月亮出來了。桃白白手指一甩,將獵槍與男人甩在一旁地上。
“嗚……”女主人已經(jīng)嚇得癱軟。
王超往前走了一步。
“勸你想清楚再行動,小子!柄Q仙人背對著王超,捻著八字須,“僥幸才活下來,可別為了不相干的人就找死哦!
“你們有必要這樣嗎?”王超厭惡道,“大不了搶點(diǎn)東西走就是了!
“呵呵呵……”桃白白回過頭來。
天津飯嘆了口氣,扯了扯王超的衣服。這時(shí)桃白白露出變態(tài)般的邪笑,對王超說:“覺得自己代表正義,是個好人對吧?呵呵呵……小子,你剛才說的話讓我很不爽,所以決定再殺兩個人。記住了,這兩條命,算在你頭上!”
王超呼吸一頓。
桃白白說完,腦袋一甩,身影晃動,來到驚嚇到失聲的女人身后。女人喉嚨里嗬嗬作響,雪白的脖子上斷開一道黑色的口子,噴出的熱血像風(fēng)在吹。桃白白甩了甩發(fā)辮,上面甚至沒有沾血。女人噗通倒地,浸在血泊里。
“嗚嗚嗚……啊啊啊。 笔O碌哪泻⑼纯蘖魈,瘋了一樣對著空氣拳打腳踢,抱頭嘶叫著,當(dāng)場崩潰。
“呸!”桃白白被吵得頭疼,吐了一口唾沫。
咻地一聲,男孩的一只眼珠爆開,同時(shí)爆開的,還有他的后腦。男孩抽搐幾下,很快便再也不動了。
“我艸你媽!”王超一聲暴喝,怒紅著眼睛,沖向桃白白。
可是他拳頭揮舞的目標(biāo)桃白白卻原地消失,下一瞬王超的腹部傳來好像被打穿般的劇痛,張口哇出一口酸液。桃白白緩緩收回拳頭,抬腳將王超踹走。后者捂著肚子側(cè)滾到一旁,停下來后,男孩爛掉的眼洞跳進(jìn)視線。
王超不忍地移開視線,腹部好似洞破的痛楚,令他的額角鼓起血管、滿頭的冷汗、發(fā)出短促地喘息。愈發(fā)明亮的金色的瞳仁周圍,眼白幾乎全部被血絲填滿。王超側(cè)躺在地抽搐,眼角淌下淚,死死盯著對他不屑一顧的桃白白。
“活命,不是這么輕松的,小子!柄Q仙人俯視,“今天只是破個題,文章還在后頭呢!”說完抬腳越過王超,“老色龜相中的小子?哼哼哼……天津飯,把地上打掃干凈。腥都腥死人了!”
“是,師父!碧旖蝻埖皖^。
路過王超時(shí),天津飯小聲說了一句:“那兩個人肯定會死的,不怪你。”說完匆匆離開,去找打掃的工具了。
======舞空術(shù)======
天津飯本來體力就枯竭,所以打掃干凈,忙活了好半天。還挺好心地將仍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痛得死去活來的王超搬到門口,倚著墻角放好。此時(shí)夜?jié)u深了,鶴仙人與桃白白早已吃完,對坐在餐桌兩側(cè),低聲聊著什么。
天津飯擦擦汗,跳上餐桌旁的椅子,默默吃起微涼的晚飯。
等天津飯吃到一半,王超這邊痙攣一樣的腹部痛楚才算消散了許多。那邊,天津飯額頭的余光注意到王超的情況好了很多,不由停筷,看了看桌上剩下不多的飯菜,又看了看門口的王超。王超與面無表情的三眼男孩對視了一會兒,才艱難地起身,走向餐桌。卻被一只千層底布鞋鞋底踩在臉上抵住。
原來是坐著與鶴仙人閑聊中的桃白白提的腳。王超停下,往后連退幾步,陰沉沉地盯著對方。
桃白白愜意地剔著牙,放下腳,問道:“我問你,你是鶴仙流的弟子么?”
“……”王超沒吭聲。
“愿意做嗎?”桃白白繼續(xù)剔牙。
王超冷笑說:“我寧愿當(dāng)一輩子戰(zhàn)五渣。”
喀,桃白白折斷剔牙的木簽,雖然沒聽明白透徹,但也露出兇狠的表情。對坐的鶴仙人手指哆哆叩打桌面,悠哉道:“既然不是鶴仙流的弟子,還想吃我鶴仙流桌上的飯?”桃白白接過話:“想吃晚飯,可以,出去提三顆人頭回來!”
“你說什么?”王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小村子,別的沒有,人頭多的是,F(xiàn)在夜深了,你出去轉(zhuǎn)一圈,隨便找間房子進(jìn)去,以你小子的力量,想摘三顆人頭簡直是輕而易舉……”桃白白嘿嘿冷笑道,“怎么樣,我不算嚴(yán)格吧?”
正在吃飯的三眼男孩筷子停頓了一下,很快就接著埋頭在大海碗里呼嚕呼?癯。
“……”王超聞言,深吸一口氣,沒有回答,也沒有抗辯什么,默默走到屋子角落坐下。
桃白白與鶴仙人對視一眼。
鶴仙人道:“還挺有骨氣,不過骨氣這東西……嘿嘿……瞧著吧!
桃白白一拍桌:“天津飯,給我找找看,這家里有沒有酒。”
正在呼嚕呼嚕拋飯的天津飯立刻放下碗筷,跳下椅子去里屋翻找起來了。很快,他頂著一籃子酒瓶回來。鶴仙人與桃白白對飲至深夜,天津飯吃完,聽桃白白的吩咐,找了根繩子將王超的一只腳腕與他的手臂綁在一起。天津飯鋪了張被子,在旁邊睡下。
屋子里一片漆黑。角落里的王超饑腸轆轆,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辦。旁邊,天津飯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