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褚瑨拿了個SONY最新款的微單回家。
“你也愛上攝影了?你早說啊,我昨天就該幫你問問星浩買什么牌子...”
“這個,攝像好!
景斕這個門外漢是不懂?dāng)z影和攝像有什么區(qū)別的,但反過來,褚瑨竟然懂?
“導(dǎo)購?fù)扑]的!
“......”
“你買這個,是為了錄之前那種視頻?”
褚瑨點頭。
“那個不是手機錄就可以了嗎?用微單錄也太夸張了吧!边有,你大清早醒來就錄,手機好歹還有點美顏功能呢!
“4K!
景斕徹底無語,大哥!哪家情侶拍點日常生活要4K!褚瑨也沒說什么,在她身邊坐下,默默研究這個新玩意兒。
“等等,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男人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
“真吃醋啦?”
說話間一向不喜歡被拍的女孩卻把手機掏了出來對準(zhǔn)他。
“是不是吃醋了嘛,快承認(rèn)快承認(rèn)!”
“沒有。”
“就是吃醋啦!喔!阿晏吃醋咯!”
“我吃你!”
“啊!不行了阿晏!腰要斷了!阿晏我知道了我知道,真男人從不吃醋!”
“太深了。∑ü啥甲猜榱!”
“求你了...阿晏...真的不行了...”女孩頭一歪,昏睡了。
“喲,彭星瀚,看不出來你一直暗戀我?怎么幾年不見我一回國你就撲上來了。”
……
“彭星瀚你犯病!想上我的人還在巴黎排隊呢,你他媽把我當(dāng)替身?疼!疼。〗o我滾!”
…
看著手機屏幕上冒出的“任垣逸”三個字,景斕有點懵。
“喂?”
“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你最好來見彭星瀚一面!
“他出什么事了!”
“不…你先別緊張,沒什么大事,就是...在飆車...而且是摩托,天黑了,又是山路...所以想告訴你...”
“不過這是我的意思,他并不知情!
電話那邊的聲音確實很吵鬧,景斕猶豫了一下,還是出門了。
還是上次那個莊園,老遠她就看見山林里一點星光正在疾馳。女孩坐過他的后座,自然知道那是怎樣的飛速。山林里數(shù)不清的障礙,任何一點都能讓他摔掉半條命。
“怎么辦?怎樣才能攔下他?”
任垣逸笑笑,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超跑鑰匙,女孩拉開車門。
踩下油門的時候,他必須承認(rèn)他是卑鄙的。
黃昏時分,他在莊園門口跟幾個老合作伙伴道別時,看到彭星瀚像個傻逼一樣開著他那輛限量機車沖進來。上一次聽到這么轟隆的引擎時,他還是個傻逼高中生。不怪他罵彭星瀚傻逼,因為在這種高級莊園,沒人會做這種傻逼事。
可是那漸漸遠去的轟鳴卻叫任垣逸莫名地想起她來,想起在那個小島,他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從此之后什么都變了。
以為已經(jīng)足夠平靜的心突然跳動,任垣逸只有一個念頭,想帶她兜一圈。
景斕素凈的小臉旁綁一根單辮,身著淺藍的休閑裝,她是下了班急匆匆趕來的,卻像被任垣逸從被窩里薅起來的一樣。
她真可愛啊,再見多少次,也一定會喜歡她吧。
和那次玩山地車相比,跑車的速度快了太多,景斕全程大氣都不敢喘,但在單行道的山林間,任垣逸還是跑了兩圈都沒能追上彭星瀚。
再次上到山頂時,男人突然把車一停,林間靜得可怕,只有山腳的莊園散發(fā)出優(yōu)雅的燈光。
“聽起來,他應(yīng)該開走了。”
“他在躲我們嗎?”
“不一定,騎摩托的瘋子少有,開跑車的這兒倒挺多!笨扇卧輩s干脆下了車,景斕也只好照做。
男人什么都不想說,他在這個莊園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然后立刻被別人搶走,想跟她一起待一會兒,待一會兒就好。
“你抽上煙了?”
景斕有些驚訝他隨手摸了根煙出來,要說男人多少都抽過幾根,但任垣逸好像并沒有這個習(xí)慣吧。
“裝成熟!彼π,干咳一聲又收了回去。
女孩看著車燈映出的他的側(cè)臉,好像不是裝,他好像真的成熟了好多。還有他被煙灰色西裝包裹著的健美身材,寬闊的肩膀,好像巨人一樣讓人安心。
關(guān)于任垣逸十萬火急把自己叫來在山頂上吹風(fēng)這件事她倒沒什么反應(yīng),因為只要你應(yīng)了前男友的約,不管他用的是什么理由,都會遇上一些很離譜的場面,該做好心理準(zhǔn)備的是自己,吹吹風(fēng)已經(jīng)不錯了。
“你…”
“你…”
雙方異口同聲,紳士請淑女先說。
“你看起來變厲害了!本皵滔肟渌,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總不能說你看起來像褚瑨了吧,那樣任垣逸會暴走的。
“像霸總了?”他換上了吊兒郎當(dāng)?shù)目谖恰?br />
但沙沙的風(fēng)聲里只有沉默,這個詞,有好多回憶在里面。那么美好的過去,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想問什么?”她岔開了話題。
“關(guān)心一下我以前的下屬謀了什么高就。”
“MERMAID COFFEE,有空可以來聽我彈琴!本皵踢f了張店里的小宣傳卡過去。
說到彈琴,她的眼里閃爍著曾在馬背上流露過的光芒。
“有機會一定去喝杯下午茶!
寒暄完,任垣逸也沒辦法再繼續(xù)留下她了,他得慶幸景斕是這樣一副好脾氣,不然大晚上誰吃撐了來跟前男友吹冷風(fēng)。
再給他一點時間吧,就快放下了。
“你還要去找彭星瀚么?”
女孩堅定地點頭。
“還好,車還在這兒,沒走呢,跟我來吧!
單行道開完一圈山林是二十分鐘,任垣逸開了三圈就是整一個小時,再加上寒暄就要有一個半小時了。飆車時太緊張景斕也沒注意彭星瀚到底什么時候離開的,不過她猜彭星瀚是不愿意和他人分享一個山頭的。
果然,吧臺前的男人已經(jīng)喝趴了。
“任先生,還好您來了。”調(diào)酒師頗為無奈地指了指彭星瀚,酒喝多了他們都成朋友了。
“這么快就喝成這樣?”
“彭先生今天喝得很急,開了酒就直接灌!
“星瀚…”景斕走上去揉揉他的頭,但被彭星瀚推開了。
“這位是我們的女主角?難怪你們倆在這里喝了幾個月!
景斕頓時臉上一紅。
“喂,醒醒,你看誰來了!比卧萃妻硇清。
“滾…”
抖動的纖手輕輕地靠近男人的俊顏,他當(dāng)然是瘦了,臉色也很差,在酒吧晦暗的燈光里,也能感覺到他傷了多久的心。
“星瀚,回家去睡好不好?”景斕拜托任垣逸先幫她把人送回家。
走出那光怪陸離的空間,夜里的風(fēng)將她吹得一激靈。兩個并未得償所愿的醉酒情敵和一個膽小自私的女主角,這是怎樣離奇的場面。
任垣逸把彭星瀚往引擎蓋上一扔,脫下外套給她披上,被苛待的那個人倒在車頭囈語,對此毫不知情。
彭星瀚上了車很安靜,像是睡著了,三個人都沉默著。
當(dāng)景斕習(xí)慣性地打開指紋鎖甩開運動鞋用腳去尋拖鞋而只觸碰到冰冷的地面時,她才猛地發(fā)現(xiàn),這間公寓空了一半。
她的東西都收起來之后,這間公寓空了一半。
“看起來,你也很熟練了!
任垣逸像卸貨一樣把彭星瀚扔在沙發(fā)上的動作十分瀟灑。
“怕彭星浩找我麻煩。”
“不過…若在別處遇見,我也愿意交他這個朋友!
自然,當(dāng)初就是景斕覺得他們脾氣秉性極相似。
“我給你倒杯水!
“算了,不早了,我該走了!
原來習(xí)慣這樣難改,他還是見不得她跟別人親近,她還是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
“我替星瀚謝謝你!
“跟他說,下次他請客。”
任垣逸擺擺手,跨出了大門。
柴:說好給彭星瀚加戲,結(jié)果先加到任垣逸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