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來人正是曾伊敏,本身長得人高馬大還極胖,所以一身男裝不留意還真是辨別不出來男女,她看著只有周海一人,漸漸地沒了最初的恐懼了。
微微垂下頭,“看來真的是你查到我身份的,還查到什么了?”
“我還查到,你父親從歐洲回來后,傳染你的真菌感染,所以你兩只手的灰指甲和真菌感染反反復(fù)復(fù)。”
曾伊敏笑了起來,“還真是很厲害!
不過知道又如何?
你覺得還有機會告訴別人嗎?”
說著舉起手的注射器沖了過來,周海知道,那里面一定是什么危險的化學(xué)試劑,現(xiàn)在她是想要滅口,自己能拖延的時間有限。
抬手將手術(shù)刀柄朝著曾伊敏丟了出去,她沒有想到周海手有東西,瞬間眼鏡被打掉,不過并未影響她的速度,用力一撲,周海被‘哐當(dāng)’一下壓倒在地,脖子被曾伊敏掐住。
如此體重壓得周海無法動彈,一只手試著掰開頸部的鉗制,一只手搶奪著曾伊敏手的注射器,二人不斷踢蹬著,有兩臺機器的電線和二人糾纏到一起,那曾伊敏也有些力竭,不斷用身體的重量壓去,一陣陣窒息感讓周海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
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周海知道不是楚夢涵是林佳佳的媽媽,他用盡最后一點兒力氣,抬腿踢踹出去,稀里嘩啦的一陣響,一臺機器終于摔倒。
楚夢涵瞬間竄過來,抓著曾伊敏拿著注射器的手腕,朝著地磚砸去,一下兩下,第三x-ia'zhu射器碎裂,一陣焦灼的煙塵冒起來,整個房間都是刺鼻的酸味兒。
楚夢涵手腕一翻,瞬間將曾伊敏的手臂扭到身后,周海的脖子才得到解放,翻身到一側(cè)干咳了好一會兒才呼吸順暢些。
已經(jīng)有人進來給曾伊敏帶手ka0,周海揮揮手,楚夢涵趕緊讓人站住。
“怎么了?”
說著將周海拽起來,“搜她身,是否還有鹽酸或者槍,衛(wèi)生間門前有她的包。”
楚夢涵伸手在她身翻找起來,果然在腳腕處又找到一個小玻璃瓶,外面還包裹著一個黑色袋子,猛一看還以為是藥瓶。
“找到了!
將人帶走吧!”
隨著楚夢涵的話,幾個警察將曾伊敏押送走,楚夢涵撿起曾伊敏的背包,里面并沒有槍,二人皆是一怔。
“你和劉大匯報吧,她父親是去年東南市去歐洲追逃回來的警察之一,我猜是那位負責(zé)絡(luò)安全的曾隊長。”
此時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母和一群醫(yī)生沖了進來,趕緊將所有儀器扶起來,開始檢查林佳佳的身體。
楚夢涵也扶著周海出了病房,走到隔壁。
“快給劉大打電話將案情匯報一下,我猜曾伊敏將手q-ia:ng已經(jīng)送還她父親手。
不過這次排查怎么會漏?”
楚夢涵白他一眼,“先別說這些。”
抬手叫來一個醫(yī)生,“你給他看看脖子和手!
說完,打著電話去一旁匯報了。
周海沒興趣做什么孤膽英雄,自己體力幾斤幾兩非常清楚,此時有醫(yī)生給自己一消毒,才發(fā)現(xiàn)手和脖子熱辣辣的疼。
那醫(yī)生瞥他一眼,“還好沒崩鹽酸,不過很多玻璃劃傷的傷口,不過你手都是指甲劃傷的!
周海想到曾伊敏滿手的真菌感染,瞬間抖抖身子。
“快,給我大量的消毒液,那人有多種暗色絲孢霉菌感染,然后跟何醫(yī)生打電話,他有相關(guān)預(yù)防的藥物。”
那醫(yī)生一聽嚇了一跳,趕緊開始給周海大劑量沖洗頸部和雙手,楚夢涵打完電話過來看到周海雙手泡在桶里,衣服前大襟都濕了,趕緊走過來。
“怎么了?”
周海知道她在擔(dān)心自己,也有些歉意。
“曾伊敏雙手感染的真菌感染極為罕見,并且沒什么特效藥,我怕傳染所以趕緊消毒,現(xiàn)在沒事兒了!
楚夢涵一聽也有些著急,“你說你這身板兒,往前沖什么?
讓一個女人給壓住都翻不了身,我要是來晚點兒是不是毀容了?”
周海一頭黑線,“她想要給林佳佳注射鹽酸,滿滿五十毫升的注射器,如若注射到林佳佳的腹,這個人瞬間死亡了,都沒得救。
等你來,她死了!”
楚夢涵知道周海說的是事實,“你要緊不,如果還能動跟我回去審問?
劉大已經(jīng)將曾隊長帶過去了!”
“走吧!”
*****
一個小時后,周海和劉大已經(jīng)坐在審訊室隔壁,楚夢涵站在曾伊敏面前。
劉大眉頭緊鎖,畢竟自己手下的強兵家里出現(xiàn)這樣的事兒,還是非常讓人糟心的,看看周海纏著紗布的手和脖子。
“曾憲榮的槍已經(jīng)送檢了,當(dāng)時九二制式換裝備的時候,局里曾經(jīng)換了十幾把,不過那十二個人都換回來了,只有他因為出差沒換回來,可登記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完槍支型號與他現(xiàn)有的不符。
這里出現(xiàn)紕漏,是管理失誤!
如若早點兒查到,不會有今天驚險的一幕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皮外傷!
您和曾憲榮談話了?”
劉大點點頭,“工作忙,對家人很少過問,他連女兒的愛好都不知道,不過他態(tài)度很好,說起來我們對家人的虧欠太多了!
周海知道,即便這件事兒和他沒關(guān)系,可他女兒偷了他的槍,他也負有丟失槍的責(zé)任,尤其還死了人,今后可能都無法從事這個職業(yè)了。
房間內(nèi),曾伊敏已經(jīng)開始交代,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原來曾伊敏竟然喜歡孫靜雅,高的時候喜歡,女生對女生如此喜愛讓她羞于啟齒,也因為這個和孫靜雅一起考的東南大學(xué),并不是她口所說的厭惡。
自卑的她不敢表達,只能偷偷跟蹤她們二人,看著兩個女孩親密的關(guān)系,她非常嫉妒,尤其林佳佳總是喜歡粘著孫靜雅,從此她們即便見面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哪怕學(xué)會彈鋼琴都是因為孫靜雅喜歡聽。
在去年年底,自己手不知為何開始褪皮、起水泡,手指也都是一塊塊褐色的斑塊,指甲也開始變黃,甚至有兩個已經(jīng)脫落,林佳佳見到自己都是拽著孫靜雅繞著走,如此刺激到了曾伊敏。
她開始瘋狂地報復(fù)林佳佳,扎車胎、潑油漆、將林佳佳的手機號傳到應(yīng)援站,畢竟她**還是非常出眾的。
同時她鼓足勇氣給孫靜雅寫了好幾封求愛信,不過都石沉大海。
這次曾伊敏急了,難道孫靜雅接受不了自己反倒能接受林佳佳?
曾伊敏再度寫了一封威脅信,雖然里面沒有落款,卻夾了一張北門噴泉旁樹林的照片,面標注了一個1月28日午12:30不見不散,提前一周將信封塞到孫靜雅的出租屋內(nèi)。
曾伊敏沒想到的是,她們兩個一起來的,并且一見面林佳佳義正言辭的警告自己不要糾纏孫靜雅,說是她們早知道是她在跟蹤二人,還有一系列的惡作劇都是她所為,讓她遠離二人,不然將她做的丑事捅出去。
曾伊敏惱了,她其實早有所準備,今日如若孫靜雅還是執(zhí)迷不悟,她想與她同歸于盡,所以身帶著父親的手q-ia:ng,借著酒勁兒抬手朝二人開了一槍。
見二人應(yīng)聲倒下,她搖晃著身子將一桶酒精灑在二人棉衣,點著一個打火機朝著二人丟去,不知是那火機不好用還是曾伊敏手抖,落在二人身并沒有著火,她非常氣惱,不過看著倒地不動的二人,她心里慌了,急忙開車走了。
風(fēng)一吹,酒勁兒有些散去她開始擔(dān)心,畢竟自己開車離開的畫面能夠查到,想到此趕緊停車在路邊,通過貼吧尋找黑客攻陷交警絡(luò),趁著那人的動作,她隨即刪除相關(guān)的視頻,甚至給那人打款都精心喬裝過,是為了迷惑警方的視線和調(diào)查方向。
曾伊敏還買了監(jiān)聽設(shè)備,每天竊取父親身邊的訊息,所以能每次都逃脫的那樣完美,不過看到醫(yī)院那個姑娘漸漸恢復(fù),她開始擔(dān)心了,如果醒啦自己完了。
曾伊敏在實驗室盜取了鹽酸喬裝去了醫(yī)院,不過最后時刻遇到周海未能成功。
這樣心理畸形的人,周海見過很多,不過像曾伊敏這樣起初準備同歸于盡的不多。
至于周海最為關(guān)心的蠟?zāi)栴},沒想到曾伊敏一個右利手的人,竟然是左手學(xué)習(xí)開槍的,如此結(jié)果讓周海有些懊惱,如若當(dāng)初雙手都留了蠟?zāi)ず伪匾嗬速M一天的時間!
之后的審訊周海沒有興趣聽了,和劉大告辭,他一口氣跑到醫(yī)院,當(dāng)然路給孫家和林家分別打過電話,同時和林父說了自己的一個建議,沒想到林父想都沒想答應(yīng)了。
抵達醫(yī)院的病房,孫父和孫母已經(jīng)站在外面,叫著二人跟自己一起走進去,病房內(nèi)的林佳佳還沒有醒來,看著這個姑娘孫父也沒了脾氣,畢竟自己還在醫(yī)院熬了快兩天,那種揪心的感覺真的很難捱。
周?纯磧杉胰,用滿是紗布的雙手,將孫靜雅留下的箱子推到孫父面前。
“這是孫靜雅讓林佳佳保存的,我想還是需要當(dāng)著林佳佳的面交給你們!
打開盒子,孫父孫母抱著里面一張張照片瞬間淚目。
周海接著說道:“孫靜雅和林佳佳是好友,還有著幾分相似,你們不知道這病床是林佳佳的時候,也是一樣付出父愛和母愛,為什么不一直這樣下去呢?
我想她們兩個,無論剩下哪個人,都希望剩下那個能好好照顧你們四人吧!”
林父被周海的話感動了,朝著孫父走去,拍拍孫父的肩膀。
“她是我們的佳佳,也是你們家的靜雅,她今后的人生也需要你們來參與,我們希望你們也是她的父母!
林母不斷點頭,希翼地望著二人。
“是啊,我們以后是一家人多好!”
孫父抱著盒子望向?qū)O母,嘴唇抖動著問道:“你愿意嗎?”
孫母已經(jīng)泣不成聲,“愿意,當(dāng)然愿意。”
四人互相握著,低聲說著,所有的不愉快瞬間都煙消云散。
周海緩步退了出去,不再打擾四人的喜悅,他缺失的總希望別人能夠擁有,親情太可貴了,抬頭看看外面溫暖的冬日陽光,似乎鼻端還縈繞著火鍋的味道,今晚可以早些回家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