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白沙河?xùn)|岸。
站在河邊的大理石臺階,看著繁華的商業(yè)區(qū),更顯得腳下這片沿河的花園極為可貴。
在北側(cè)路口處,人行道是昨晚新刷的,周海先走到路口,瘋子和小梁已經(jīng)在道路劃線的部位找到了死者的腳印。
“頭,你來啦!”
周海拍拍瘋子肩膀,“鞋印對了?”
“對了,完全符合,不過這個季節(jié)劃線真的少見,看來這條道路修好沒多久。
我們問過市政了,這里用的是加熱溶型道路標線涂料,是干燥較快,粘稠度高,固體含量高,這樣刷出來的線路面稍高,可以讓司機有所感知!
周海用手術(shù)刀柄戳了戳已經(jīng)完全硬化的斑馬線,側(cè)頭看向瘋子。
“也是說,這些斑馬線剛剛刷好,被死者踩到了?”
“是的,我打電話問了市政,他們報過來的操作時間是,今天早晨7:30開始刷這個路口的斑馬線,八點結(jié)束趕往下一個路口。
路口的監(jiān)控視頻,完全能夠?qū)Φ摹!?br />
“也是死者的死亡時間,我們推斷的完全沒有問題。
對了,監(jiān)控看到張苗苗通過這里了?”
小梁點點頭,將手機點開監(jiān)控的視頻畫面,死者張苗苗那一身銀色的發(fā)汗服十分顯眼,通過路口的時候時間顯示是7:45。
她從馬路對面繞過來,邁路邊石的時候,腳步稍微一晃,踩到新刷的斑馬線,不過沒有停留,也好似并未發(fā)現(xiàn),繼續(xù)朝前跑去,只是步態(tài)看著有些疲憊。
“等等,這個位置和死者停車處有多遠距離。”
瘋子點開百度地圖,測量了一下兩地間的距離。
“隔著三條街,大約有兩千多米,怎么?”
周海微微蹙眉,這個距離對于一個經(jīng)常跑步的人來說,應(yīng)該是剛剛屬于熱身后的起始階段,畢竟她常年運動。
“給我看看她將車停在什么位置了!
瘋子找到相應(yīng)的位置,點開全景照片,這里是一個公共的收費停車場,正處在一個十字路口,周邊有有一處公園和兩個大型商廈,向北一點兒山腳下還有兩個別墅區(qū)和一個高層商住區(qū)。
周海不斷揉搓著下巴,突然回身問道:
“胖子,劉東的住址在哪兒!
胖子趕緊翻找自己的問詢筆錄,剛才問過這個問題,他記下了,片刻找到那段話。
“在錦江路58號錦江山莊!”
瘋子翻動了一下地圖,這里是錦江路啊,放大周邊一看,果然最鄰近停車場的那處別墅小區(qū)叫錦江山莊。
瘋子一臉難以置信,“不會吧,這么早去劉東家?
總不可能正房小三大被同眠吧!
我去,劉東的家教這么好?”
周海白他一眼,“再看看張苗苗自己的公寓住址!
胖子縮縮脖子,趕緊查了一下,張父張母留下的一處地址。
“還真是在這里,錦江路59號,錦江一號公寓。
這一帶都是一個地產(chǎn)商開發(fā)的,前面是別墅區(qū),后面這個小區(qū)雖然是高層,可綠化和設(shè)施極為出色,不別墅差,尤其是面積最小的都要150平,全部是管家式入戶家政服務(wù)!
瘋子一怔,“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盡?”
胖子無奈地攤開手,“沒辦法,我們是拆遷戶,想要回遷沒有那么多錢,所以現(xiàn)在只能搬到昌河區(qū)去住了!
同一個開發(fā)商,相鄰的兩個小區(qū),車子還不放在小區(qū)的停車場,這一切似乎都在告訴周海什么,如今只是無法將這些碎片全部串起來。
胖子篤定地指著兩處小區(qū),“看來,劉東是張苗苗的現(xiàn)任男友,那現(xiàn)在還要找李立群來進行排查嗎?”
“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看完現(xiàn)場回隊里會會這個李立群!
周海點點頭,幾人順著間斷性的油漆腳印追蹤到河邊,估計這是張苗苗經(jīng)常走的路線,所以完全避開人們經(jīng)常走的臺階,而是直接從一處灌木叢跳河邊小型堤壩的景觀平臺,沿著平臺朝南跑去。
只是腳印并不在直線,是過于疲憊?
還是消耗過大?
似乎有一絲想法,不過周海并未抓住,一個個問題在周海腦盤旋。
幾人跟著周海爬平臺,沿著淺淡的油漆痕跡走了差不多二百米,在平臺的最邊緣,有一處油漆的堆積處,顯然張苗苗在這里跌入河的,不過周圍沒有任何施工痕跡。
“黃支隊你不是說河岸進行過改造嗎?
這里沒有鋼管。
黃支隊爬平臺,趴在地朝河水俯視,“岸一定沒有,不過水或許有!
在他最后一個字說完,黃支隊朝著河一只,眾人都低頭朝那里看去,果然在清澈的河水一根鐵管豎著插在那里,整個管身被涂刷著明黃色的油漆,有些地方已經(jīng)生銹,可見應(yīng)該沒在水泡多久。
黃支隊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找個梯子,將水這根鐵管給我撈出來!
片刻,幾個刑警不知在哪兒借了一個鋁合金的梯子,立在河的石頭,幾人在身后拉著,一個刑警腰間扎著繩子,穿著水靴帶著手套,一番費力地搖動與拉拽,才將這根卡在石縫的鐵管拔出來。
周海取出一把y-i次忄的手術(shù)刀,輕輕在鐵管表面削了一下,面的油漆與鐵管結(jié)合的非常緊密,鐵銹層也不厚。
“這根鐵管不是施工時遺落的,銹層非常薄!
黃支隊眸光一凝,“你的意思是兇手用鐵管在張苗苗身后襲擊了她,將她砸傷然后落水溺亡的?”
周海嘆息了一聲,“周邊沒有企業(yè),距離路口也非常遠,無法從監(jiān)控分析。
至于死者是被人砸傷然后落水的,還是被人推入水然后磕傷頭部之后溺亡的,僅憑現(xiàn)有的條件不足以證明!
黃支隊知道現(xiàn)在周海的壓力是最大的,死者家屬原本那樣強烈的阻止解剖,而他們查了一圈,整個案件陷入僵局,并且所有的跡象越來越像意外。
“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大家別氣餒,我現(xiàn)在去審問李立群,周法醫(yī)你跟我一起聽聽吧!
在這時,小梁在身后呼哧呼哧地追了來。
“海哥等等,我有個新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