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張春燕的指甲,送到心,看看能不能找到毒鼠強,這種藥劑非常穩(wěn)定,即便擦拭清洗也會留下微量存在。 ”
周海腳下的油門用力踩下,朝著心駛?cè),交給曾大姐后,再度趕往案發(fā)現(xiàn)場。
“你昨天不是去看過第二次了,我們還要去現(xiàn)場?”
周海搖搖頭,未等說話黃支隊來電。
“周法醫(yī)你在哪?”
“我現(xiàn)在馬到11.3的現(xiàn)場了,怎么了?”
“哦!我在附近,我過去找你!
片刻后兩隊人匯合,黃支隊一臉胡茬,極為憔悴,看來這個三日之期讓他備受壓力,畢竟劉大不在,沒人給他們頂雷。
三人站在單元樓下抽煙,黃支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白跑一趟,那面完全沒有收獲。
我納了悶兒了,兇手怎么點燃房間的?
難道,他能自己毫發(fā)無損地跑了?
這tnn的是什么數(shù)學(xué)水平,能計算出這個點火的有效時間?”
胖子仰頭看看現(xiàn)場,撞了一下黃支隊。
“這不是小孩子計算多長時間填滿水池的問題?
一邊加一邊兒漏,濃度達(dá)到百分之多少可以爆炸?
海子你知道多少濃度能爆炸嗎?”
“百分之三至十一范圍之內(nèi)都可能爆炸!”
胖子難得鍥而不舍地接著問道。
“如果這樣煤氣罐兒還能剩下多少氣?
能燃燒多長時間?”
周海明白,胖子在極力證明,這不是孩子可以做的事兒!
可是現(xiàn)在所有的跡象都指向張春燕,只是他們?nèi)鄙僮C據(jù),胖子也不想找到證據(jù)。
周海有周海的堅持,因為真相只有一個!
一陣長長的鈴聲傳來,打斷了三人的談話,站起身看向小區(qū)北側(cè)的這個院落。
一些孩子隨著鈴聲跑向操場,瞬間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在耳邊。
“學(xué)校?”
胡支隊恍悟,“鄰居不是說,那個女孩兒張春燕在這個小學(xué)學(xué)。
叫什么名字來著?”
“六里堆的希望小學(xué)!
十分鐘后,三人來到小學(xué),出示身份后來到校長室。
黃支隊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過與嚴(yán)肅,笑著和校長說道。
“校長你好,我們過來是想了解一下,五年級的張春燕,看能不能叫一下班主任!
那校長聽聞一臉的疑惑,“張春燕?
知道是哪個班級嗎?
我們五年級一共四個班。”
黃支隊搖搖頭,周海回想了一下作業(yè)本的名字旁邊,似乎有個五年級三班。
“五年級三班!
那校長起身,“你們稍等,我去找一下他們班主任。”
片刻,伴隨著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一個年逾五十的女老師走了進來。
此人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挽起來,身一套黑色西服,鞋子一絲灰塵都沒有,黑框的眼睛下一張不茍言笑的面孔盯著三人,眼帶著一絲疑惑。
“這位是我們五年級三班的張老師!
“你們是……”
黃支隊起身伸出手,那老師頓了頓才和黃支隊輕輕握手。
“我們是東城區(qū)刑警支隊的,正在調(diào)查一起縱火案。
張春燕的母親和繼父被燒死,她也受傷住院,我們想了解一下張春燕在學(xué)校的表現(xiàn)。
您能和我們說說嘛?”
那老師眼帶著一絲嫌棄,隨即點點頭。
“我看到新聞了,配合調(diào)查當(dāng)然沒問題。
張春燕這孩子,從我在四年級接手這個班級,到現(xiàn)在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里,這個孩子加起來說話的次數(shù)不超過二十次。
提問不是點頭是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會,還是不想說。
開家長會,家里也沒人來。
和同學(xué)也不接觸,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說她自閉可能是我有些武斷了,但是這孩子是這樣一個幾乎不說話的人。
所以,我能幫到你的不多!
疏離的笑容,顯然是想要結(jié)束談話,周海抬手拉住想要接著問問題的黃支隊,神色冷了幾分。
“您既然記得,她說話的次數(shù)不超過二十次,那一定記得她說過什么吧!
畢竟這個孩子這樣特殊?”
這位張老師神情一頓,目光犀利地看向周海,對周海帶著寒意的眸光,沒有十秒,她趕緊避開目光,這人太嚇人了。
略微回憶了一下,“全記住不可能。
不過我記得,今年十一長假后,我們進行了一次安全教育的公開課。
當(dāng)時,講課的是咱們消防隊的一個領(lǐng)導(dǎo),給所有孩子講了如何避免電路火災(zāi)?
煤氣燃燒的時候,不能做什么?
火災(zāi)如何自救?
差不多是這些的東西。
在隨意提到在點著火的灶臺旁邊,不能隨意倒面粉,這樣容易引起火災(zāi)。
然后,張春燕舉手問,為什么面粉會引起火災(zāi)?
別的我記不住了!
胖子眼睛瞪圓,眼圈有些泛紅急切地追問道。
“然后呢?
然后講了什么?”
那女老師起身,眉頭緊蹙顯得極為不耐,整理好身的衣服。
“校長,我已經(jīng)配合調(diào)查了,現(xiàn)在怎么成了被審問了?”
胖子也站了起來,甩開黃支隊的拉扯,站到老師面前,手指著女老師的鼻子。
“你是她老師,是她在學(xué)校的監(jiān)護人,一個孩子一年多不愛說話,你不能問問她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這是你傳道受業(yè)的方法?
這是為人師表?
你還炸了,狗屁!
你t拽什么拽!
說破大天去我也不信,這是你們學(xué)校的教育理念,這是國家籌辦希望小學(xué)的初衷,來咱們好好掰扯掰扯!
那張老師看著咄咄逼人的胖子,長了半天的嘴,什么都沒辯駁出來,尷尬地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校長一臉無奈,攤開雙手。
“警察同志,你也要理解,這都是退休返聘回來的老師,固定思維模式已經(jīng)根深蒂固,咱們都互相理解吧!
周海拽著胖子走了,黃支隊和校長寒暄了幾句追了出來。
“黃支隊你聯(lián)系消防隊,問問是誰講的課,是否記得張春燕問過問題后,他回答了什么!
黃支隊點點頭,趕緊撥通電話,不多時走了回來。
“問過了,人家還真是記得張春燕。
當(dāng)時他講了9?23安徽淮北面粉廠爆炸事故,然后又延伸到粉塵爆炸!
周海的腦海,一下想到了廚房的那個電風(fēng)扇,看來一切已經(jīng)毋庸置疑。
“黃支隊還記得,次我們?nèi)メt(yī)院給張春燕做筆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