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夫婦喝了酒,也樂意幫關(guān)家錯開這個話題,語重心長的拍著靳宴和傅眠的手,交代他們要和和美美的。
然后說到最后,話音一轉(zhuǎn),“侯白呢?怎么沒看見他?”
傅眠笑容一頓,看了眼靳宴。靳宴面不改色,“侯叔,他在二樓,剛剛喝了點酒!
侯夫人在旁邊眼睛一瞇,“是追著張穎那姑娘去了吧?”
他們幾個人都沉默下來,就是不應(yīng)聲。
“行了吧,我自己的兒子什么德行我還能不清楚?追著人家跑上跑下跟個智障一樣!
其他人:……咱也不敢亂說不是,是智障就是智障吧。
靳宴頓了頓,開口說道:“侯姨,最近侯白可能會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到時候您聽了別激動!
傅眠扭頭看他,擠眉弄眼的給他使眼神:張姐會很排斥吧?
靳宴眼神示意她安心。
侯夫人腦回路也不一般,精明的瞇了瞇眼,然后說:“他終于在強壓下放棄了?自閉了?”
“………”這不算好消息吧?
離開那桌之后,傅眠都還有點忍俊不禁。
“這兩家人好可愛。侯白他父母真的不反對他和張姐的事嗎?”
關(guān)嘉悄咪咪蹭過來,“侯白小時候叛逆期,非要告訴他爸媽自己喜歡的是男人,還因為這事兒不被家里同意,傷春悲秋得絕食,差點沒命。侯阿姨險些被他嚇出心臟病,這之后就不怎么管他了,隨他造作,追張穎姐總比過年帶個男人回去好點兒吧?”
她忍笑,“那你呢?”
關(guān)嘉哀怨的看她一眼。
……
場子差不多走了一圈,只剩下秦家和林家的席面。傅眠從頭到尾還真沒有沾酒,杯子里是靳宴光明正大倒進去的白水,而且端了這么久,里面的水也就少了一半。靳宴時不時就轉(zhuǎn)身檢查她有沒有多喝,就怕她喝多了水難受。他倒是喝了不少酒,越到后面,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就越發(fā)的黑亮,被水洗過的一樣,要說醉,也看不出來醉酒的樣子,但是就是有點不一樣了。
不過最慘的還是關(guān)嘉。喝酒那叫一個直接,和人感情好似的一口悶,走到秦家那桌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些腿腳發(fā)軟了。
顧遼上手拍了拍他臉上的二團紅,“我說大侄子,換我大外甥來吧?”
關(guān)嘉:“大外甥還小,小孩子別喝酒。大侄子,繼續(xù),還剩兩桌!
傅眠:“……這兩個人都喝醉了吧?”
聞復拎著酒杯晃了晃,“沒事,反正最后兩桌,之后他們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
“沒事,”靳宴喝了酒,聲音更沉了,還帶著勾人的尾音,“他們倆喝醉了不耍酒瘋!
就是言語上可能刺激了點。
走到秦家席面上,靳宴說了兩句客套話,秦徹站起來看了眼他們身后,“祝你們幸福。”
然后一口悶。
酒杯放下的時候,傅眠發(fā)現(xiàn)他眼尾有些泛紅,笑容都很勉強。
“兩個人多包容多交流,才能長長久久。”
靳宴認真的點了頭,“借你吉言!
秦徹紅了眼,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她沒來?”
聞復在旁邊懶洋洋的晃了晃杯子,“來了啊!
秦徹很快點頭,然后坐下。旁邊頭發(fā)花白的夫人沉悶的拍了拍他的手,嘆了口氣,
“這是靳宴的婚宴,你別破壞人家氣氛!
秦徹顫抖著聲音應(yīng)下,然后低著頭說,“我想出去一下。”
推開椅子就匆匆往大廳后面走,那后面是個小型假山花園,亮著彩燈。
傅眠心里嘆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這還是個鐵血警察,誰能想到今天呢?
“走吧,還剩最后一桌,累不累?”靳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酒香味跟著飄過來,聲音變得有些懶洋洋的。
她看過去,覺得這個狀態(tài)的靳宴有點像…一只想睡覺的,黑眸的大貓咪。
“不累,”她搖搖頭,“甚至還有點興奮。”
然后大貓咪就笑了。
要說這林家能來這場婚宴,也沒幾個人能想得到。畢竟林家的老三還在網(wǎng)上掛著一場婚禮,新娘名字和今天這位新娘一樣。
準確點說就是這位,畢竟兩個人有過一段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所以現(xiàn)在林家人來恭賀靳宴結(jié)婚——也算是罕見。
更多人覺得這是來鬧事的。
這一桌上就坐了兩個人,一只老狐貍,一只年輕母狐貍。聞復代替靳宴說了兩句不走心的感謝的話,坐在最外面的林妗也就皮笑肉不笑的舉著酒杯,同樣一點不走心的說了兩句,然后輕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后直直的看向傅眠。
“就是你,讓我弟弟魂不守舍這么幾年?”
說話時高傲中帶著蔑視。
傅眠皺了皺眉,看向面前這個妝容明艷,卻穿著一身杏色的女人,覺得這風格莫名有些熟悉。不過不等她想起來如何熟悉,靳宴就冷冷的開口了,
“林小姐,令弟那是癡心妄想幾年,不叫魂不守舍。”
林妗嗤笑一聲,眼波流轉(zhuǎn)看著他們倆,“提前婚期刺激他?雖然我早知道他斗不過你,不過你也算顛覆了我對你的認知,為了個女人不擇手段!
靳宴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你不也為了一個男人不擇手段行無下限?”
桌上的老狐貍臉色都僵硬了。
傅眠終于想起來這人哪兒熟悉了。
“我說怎么有點熟悉,你穿了張姐的衣服?”她壞心眼的挑眉問,偏偏表情溫和,“不得不說你的妝容氣質(zhì)和這衣服這顏色都違和極了,也怪不得秦徹看到你就覺得難受!
林妗陡然就變了臉色。
旁邊聞復和醉酒的兩只菜雞都哦喲一聲盯著她,看她跟個戰(zhàn)斗雞一樣損人。
傅眠一點沒看林妗的臉色,歪頭又問,“林承和你真是親姐弟?他是抱養(yǎng)的吧?小時候也算是人見人愛的,怎么在你們家待了幾年就變成神經(jīng)病了?”
她說話毫不客氣,林妗眼神陰冷的看著她,“你這張嘴倒是利,就是靠著這個勾得兩個男人為了你爭得要死要活的?小姑娘說話最好還是過一遍腦子。”
靳宴:“林……”
傅眠一把摁住他,一點沒生氣,“總比你靠模仿別人穿著言行和妝容來勾引已婚男人好吧?秦徹是得多倒霉才會這種時候都被安排到和你隔壁桌?你剛才看見沒?他都出去吐了!
旁邊唯一清醒的看客聞復:…沒想到?jīng)]想到,這嘴是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