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賦冷笑著對她說到。
咦,無趣。
她訕訕的止住了話頭,坐在旁邊看他捏鍋。
金屬車門在他手里像是一塊軟糖,指腹一摁,邊角上翹起來的地方就被輕松摁成了圓弧形,一點不扎手。
傅眠撐著下巴,眨巴著眼睛。心想她要是這里的原著居民,或者只穿越到這個世界不走了,也沒有什么鬼任務(wù),倒是可以和凌賦組個永久的隊,他捏鍋煮飯打探消息,她就負責遠攻制冰外加操心穿住行,多好的一個末日隊伍,在這保險室里住著,說不定能成為這怪圈里活得最久的人吶。
可惜了,她就是個來旅游的,完成了任務(wù)就要返程回家。
“嘆什么氣?把那塊肉拿過來!
她回過神來,迷茫的看著對面眉尾高挑的凌賦。
“。俊
“啊什么?讓你把那塊肉拿過來!
“哦哦哦!彼Σ坏哪眠^那塊冰凍的大腿肉,扔進捏好的鍋里。
凌賦開始生火,眉眼認真,看起來還挺像個賢惠的良家婦女。
…果然是在末日待久了,連看男人都覺得眉清目秀像個做家務(wù)的了。正常的她,是瘋了才會想要在這怪圈里長久的生活下去吧?!她應(yīng)該巴不得快點完成任務(wù)進入下一個世界去享福的!
“借點冰!绷栀x頭也不抬的說。
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漫不經(jīng)心的在鍋上面抖了抖,然后冰渣子紛紛往下掉,在鍋里化成半鍋水。
過了好一會兒,傅眠心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自己已經(jīng)快要被這惡劣的環(huán)境同化了。一想到這個,她心里就跟那鍋里的水一樣,焦灼得咕嘟咕嘟直冒泡。這怎么能行,必須得快點完成任務(wù),把這個副本世界給過了。
“你知道我是要去救一個人吧?”她最后還是沒忍住,試探著問了句,想著凌賦大概可以和她一起完成這個任務(wù)。
凌賦動作一頓,抬頭看她,“還要救人?”
片刻后他又自顧自的點頭,“也是,這兒的情況和之前怪圈里的一模一樣,你想救的人也還是在!
“對,我必須得去救他,而且越快越好,我總覺得這個陰影黑洞連接著的這個副本世界有點不安穩(wěn)。你,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如果加上凌賦二次進化的金屬異能,她救出人后,三個人一起在這怪圈里會更好過一點。
凌賦頭轉(zhuǎn)過去一些,側(cè)臉對著她,“我們不是隊友嗎?”
她有些愣,“對啊!
“所以不需要問我,隊友不都是一起行動嗎?”
她像是心臟被戳中了一樣,莫名的感動。有隊友就是不一樣,感覺就算是搶銀行都有了更足的底氣。
——
救人的任務(wù)被她提上了日程,而且就安排在最近兩天。因為她實在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拖延下去會不會遇到什么其他突發(fā)狀況誰都不知道。萬一就像之前,歡歡喜喜掰個玉米結(jié)果被搞死了,怎么辦?
能怎-么-辦?
所以,她除了訓(xùn)練自己的異能,就是坐在地上用冰棍寫計劃方案。
凌賦也在為這件事做準備,異能訓(xùn)練到基本每隔兩個小時身上就會大汗淋漓一次。
地上寫滿了她想出來的計劃,但是因為是冰劃出來的,所以根本保持不了多久,過了會兒就變成一灘水,模糊得看不出到底寫了什么。
凌賦喘著氣,邊擦汗邊問她:“你要救的那個人叫什么?”
傅眠拿冰棍寫字的動作一頓,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乖!
“……嗯?”凌賦有些不敢相信,“女孩兒?”
“不,男生!
凌賦:“………”
他發(fā)出無奈的笑聲,“那你告訴我,他有什么樣的特征,我總得知道她長什么樣子才能認出他來!
“很好人,黃皮膚黑眼睛,應(yīng)該長得挺帥,就是穿得破破爛爛的!
“……你真的確定他在救助中心里而不是北方基地的基地收留所里?”
“我確定以及肯定,他就是在救助中心。”而且在地底下呢。
終于,在她和江燼溝通好后,她帶著肥波,和凌賦去了救助中心外面。
救助中心只允許受傷需要治療的人進入,所以她和凌賦提早刻意弄傷了手,然后硬摁著肥波把它腿兒給刮了一道口子。
疼得它對著她念叨了半晚上的詛咒。
排隊,過檢查關(guān)卡,精神力者搜索。她沒有到處亂看,低眉順眼的跟著引路人進了大樓,和凌賦分開去了不同的地方。
治療是真的,她和那個治療傷口的精神力者對視著,傷口慢慢愈合,恢復(fù)成完好如初的樣子。
“這邊請。”
為她治療的那個精神力者治療結(jié)束后沒離開,又帶著她出了那個房間,直直的往更深的回廊走去。
和之前一樣,長長的,幽深的白色走廊,還有看不出縫隙的房間門和墻壁。
這次引路的人沒有把她帶到那扇門面前,而是在中途就扔下她一個人,轉(zhuǎn)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她看見回廊周圍的房間外面,那些徘徊著檢查的精神力者,都不約而同的散開,無序的走來走去,但就是沒人看見她。
應(yīng)該是江燼在操控他們。
她轉(zhuǎn)身回去,朝著走廊深處走。那扇門就在整條走廊的最里面,但是她現(xiàn)在的目的地并不是那里。
她走近了,警惕性的看了眼那扇門,然后領(lǐng)著肥波,輕手輕腳的向左轉(zhuǎn)——那里聯(lián)通著向下的路。
遮掩著樓梯的門緊閉著,她站在門前等了好幾分鐘,然后看著那扇門自動打開。
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傅眠心驚膽戰(zhàn)猛地回頭,警惕到全身都繃緊了。
“別緊張,是我!”凌賦舉著雙手,低聲說到。
她松了口氣,把面前的門打開,指了指里面。
兩人一變異獸進了門。外面雜亂無章的巡邏著的精神力者又恢復(fù)了正常,沿著自己的巡邏路線探查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么。
——
樓梯像是沒有盡頭一樣,他們下了彎彎曲曲不知道多少級臺階,除去光線確實越來越暗之外,完全看不出其他的不同,全都是千篇一律的白色墻壁。
直到臺階結(jié)束,他們到達了最底層。
面前是數(shù)不清的黑色鐵皮房一樣的實驗室,像是在這地底下挖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然后在上面堆放了很多的活動板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