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走后,李幸高興得睡不著覺。
一個他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突然間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在他最迷茫的時候。
他可以再見到龐若,也就可以再見到其他人。
“他們也許名字變了,但肯定在這個世界,對嗎?”
“也許!
“一定是的!就像龐若一樣!”
“即使他們存在,也不是你所熟悉的那些人了。”
“你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他們不再是你的親人和戀人!
聞言,李幸的笑容不見了。
“你一定要這么掃興嗎?”
李幸躺在床上,想著徐可。
她不高興的樣子、刻薄的樣子、氣急敗壞的樣子,都像極了龐若。
李幸認定,她就是龐若。
原本,他是一具死氣沉沉的軀殼,突然,他的身上煥發(fā)出了無限的活力。
李幸只想睡去,明天早點到來,他迫不及待了。
次日,李幸醒來的時候,徐可正在他的房間打理。
“睡得好嗎?’李幸問。
“不好!毙炜苫貞。
李幸問:“為什么不好?你要是不好好休息的話工作能有精神嗎?”
“想到馬上要成為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的貼身護士,我怎么可能睡得好?”
徐可越來越大膽了,她認定李幸對她圖謀不軌,就算她言辭激烈,對方也不會怎么樣。
這點上,她沒錯。
“你真的對我很有偏見啊!崩钚艺f。
徐可眉角上揚,輕哼一聲。
“拉奇~~”
戴琳攝、英格麗德、潘托里亞諾一起來了。
她們帶來了戴琳斯親手烘焙的意大利米餅。
戴琳斯眾多的得意之作里面,李幸最喜歡的還是這一款。當初在巴尼亞尼家吃了一口就愛上了。
看著沒什么卵用的意呆利也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嘛,他覺得意大利米餅比那惡心的一批的意大利面更適合作為國家的招牌料理。
只可惜意大利人都是巴尼亞尼這種重口味的人。
“你怎么能吃這個?”
徐可瞧見李幸拿著米餅正好下口,立即制止了他。
“這個不可以吃嗎?”潘托里亞諾問。
徐可說:“他的身體很虛弱,烘焙食品雜質過多,會減緩他的恢復速度。”
“這...”戴琳斯沒考慮過這個。
李幸早就知道會這樣了,他拿過米餅:“沒關系,我不著急恢復!
說罷,他吃了第一口。
突然,李幸覺得在醫(yī)院這大半個月都白過了。
既然要休病假,那就得好好休,搞成這樣算什么嘛?
“拉奇...”戴琳斯眼巴巴地看著他。
李幸笑道:“凱特,你的手藝還是很好!
“他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你們不能為他考慮嗎?你們不是他的女朋友嗎?”徐可盯著戴琳斯三人。
“別這么嚴厲,她們什么都不懂,是我讓她帶來的,我想吃!崩钚艺f。
“你是病人,病人就得遵照醫(yī)囑!”既然抓到了李幸的錯誤,徐可自然要特事特辦。
“你這人怎么這樣?”
英格麗德本來就是個暴脾氣,這事雖然是她們考慮不周全,但這個護士哪來的膽子對她們吆來喝去?
“好了!
“這件事是我不好,不怪她們!
李幸對英格麗德說:“她是我的專屬護士,你們可別得罪她,你們把她得罪了,我在醫(yī)院就不好過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們換個護士!”
你換!你換。∮斜臼履憔蛽Q!
徐可現(xiàn)在特希望李幸是個耳根子軟的人,聽身邊的女人這么建議,一拍大腿就把人給換了。
然而,李幸卻搖搖頭說:“我就要她!
戴琳斯三人再愚鈍,也看出了些蹊蹺。
她們相互對視了幾眼,前去角落竊竊私語,然后都點了點頭。
徐可離開病房后,潘托里亞諾作為她們三人的代表來到床前問道:“拉奇,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有這么明顯嗎?”
李幸自覺偽裝很好,不想竟被一眼看出。
英格麗德不爽地哼了聲:“呵,男人啊!”
“可是她對你有成見!贝髁账拐f。
“許多人都對我有成見,但那些成見都是子虛烏有的,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我就能化解這些成見。”李幸說。
聞言,她們相互看了眼。
“拉奇,有些人已經離開林肯公寓了!
“我知道。”
“她們...”
“我知道她們事業(yè)繁重,她們都不想離開,但她們更希望有更好的未來,我完全理解。”
李幸看著她們,道:“但我更高興的是你們愿意留下,陪在我身邊!
“不過,你們都不是大閑人吧?”
“我在醫(yī)院很好,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但你們都有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們?yōu)榇寺湎。?br />
“難道你們都想當花瓶嗎?”
“外表鮮艷,內里柔弱,只是為了供人欣賞?”
“不!我絕不會做花瓶的!”英格麗德出聲反駁。
李幸看向潘托里亞諾:“格利亞,我聽說你自己創(chuàng)立了一個服裝品牌,你設計的十幾個品牌馬上就要發(fā)售,難道你就不想看看結果嗎?”
“我...”
“凱特,”
李幸看向戴琳斯:“我希望快點看到最新一季的《破產姐妹》,不要為了我耽誤了你的事業(yè)!
“我希望你們都好!
“可是...”
“你們可以把手上的事情都忙完了再來看我,我也會努力康復,盡早回到公寓!
李幸讓她們以事業(yè)為主,一是為她們著想,二也是為了追求徐可做的考慮。
如果他成天都有一堆女朋友圍在身邊,怎么可能博得徐可的好感?那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他需要足夠的空間。
當然,這些也都是他的真心話。
他真的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從那天開始,李幸的身邊就只剩下徐可一個人。
不,還有一個。
新來的保鏢。
瑞士人注定無法再成為保鏢,丹特的生活很安定,李幸不想破壞,他讓巴里特重新挑選了一個。
他是前海豹突擊隊成員,是退伍后的老兵,沒有任何紀律問題,平時比較沉默。
他像雄獅一樣強壯,也有個符合形體的名字,他叫萊恩。
“平時沒什么事情的話,無需向我匯報什么,就讓我做一個普通的病人吧!
這是李幸對萊恩說的。
“好。”
萊恩聽了李幸的話,悄悄離開了病房。
之后,徐可走進病房,幫李幸換藥。
她的臉色不太好看,昨晚應該是熬夜了。
“出什么事了?”李幸問道。
徐可搖頭:“沒什么。”
“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與人分享,問題都能得到解決!崩钚艺f。
“你胡說!”
“我哪里胡說了?”
“怎么可能會解決?”
“如果是好事,你分享給我,我和你一起開心;如果是壞事,像我這么神通廣大的人,說不定能幫你解決呢?”
李某人說起這種話一點都不會害臊。
“我和你說有什么用?我為什么要和你說?你以為你是誰?”徐可傲嬌地說。
“我是你最貼心的病人啊。”
李幸咧嘴,歪腦袋。
220公分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賣萌的感覺是什么?
徐可被他雷到了:“停!”
“停下來!”
“停下來什么?”
“不要擺出這個嘴臉!”
“除非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崩钚艺f。
徐可幫他換完藥,在一邊坐著。
“昨晚你睡著后,突然來了個傷勢嚴重的病人。”
“當時人手緊缺,我前往手術室?guī)兔!?br />
“我第一次進手術室!
“我以為我可以做得很好!
徐可抬起頭:“我失誤了。”
“那個人死了。”
李幸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我沒有經歷過生死,但我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失敗!
李幸說:“我曾經想做個好學生,但我的成績一塌糊涂;我曾花了很多錢想涉足某個領域,但我天賦不夠;我總是失敗,總是讓人失望,也許這些事情遠遠比不上死亡,但我們總會失敗的。”
“一次,兩次,許多次!
“我們總會失敗!
“你又胡說!”
徐可瞪著李幸:“你從小到大都在拿冠軍,你做什么都能成功,你的投資也都取得了回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不敢做的,你哪里失敗過?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失敗是什么?”
“騙子!”徐可傷心地罵道。
李幸苦笑,他跳頻道了。
他以為他是李幸,但他是常伴在成功身邊的拉奇·李啊。
“對,拉奇·李確實沒有這么多的失敗,我說的這個人不是拉奇·李,是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他真的失敗了很多次,讓他的家人、戀人、朋友都失望了,他總是失敗!
“后來他怎么樣了?”徐可問道。
李幸說:“他不見了,他的家人找不到他,他的女朋友找不到他,他的朋友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他。”
“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