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球員們今晚很團結,我認為當你做到這一點時,團隊里的每一個人自然就會表現(xiàn)得出色!
這是斯奈德在新聞發(fā)布會上說的最后的一句話,后面就變成了李幸的專場了。
“拉奇,你今晚的投籃大多通過擦板來進球,這是為什么呢?”
記者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提問道。
“沒為什么!崩钚也黄堁孕Φ卣f:“我本來想進空心球來著,手一滑就擦板了,幸好都投進了,幸好!
幸好...眾人自然聽出了李幸這番話下的裝逼之意,也沒有其他的表示,繼續(xù)提問。
“你今晚的數(shù)據(jù)超過了羅伊·希伯特和泰勒·漢斯布魯?shù)目偤停@是怎么做到的?”
李幸看了看那個記者,露出笑臉,不回答。
這是李幸的習慣,如果遇到他不想回答,或者他覺得根本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他就不回答。
“丹尼·格蘭杰說他們會在下一場比賽強勢反彈,你們是否會做好準備?”
“下一場比賽?”
李幸的回答依舊很霸道:“任何一個看了今晚這場比賽的人,應該都不會對印第安納的賽季前景抱有期待,雖然我不想這么說,但我們贏定了。我真的不想這么說,這對印第安納來說很殘酷,他們努力了一季,雖然只有37勝,因為運氣好,置身于實力偏弱的東部聯(lián)盟所以才能打進季后賽。他們這么努力,也這么幸運,現(xiàn)在卻要被淘汰了,我真的為他們感到惋惜。”
“咳咳!”
斯奈德突然覺得胃很疼,這不是錯覺,真的很疼。
每次陪他開一場新聞發(fā)布會,斯奈德就會產生一次“把他掐死算了吧”的沖動。
每當他想就心中的想法付諸實施時,另一個聲音會安慰他,勸止他:“別,別這樣,為了這種沒心沒肺的混蛋攤上殺人的罪名不值當!”
現(xiàn)場的記者的臉色變了又變。
來自印第安納的記者面如鐵青,其他地區(qū)的記者則幸災樂禍,甚至有些人準備火上澆油。
“哦?你真的覺得首輪已經結束了嗎?”
李幸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像這杯即將被我喝掉的水一樣!
李幸將水喝光:“結束了,伙計們。”
新聞發(fā)布會結束了,李幸和斯奈德抽身離開。
走廊內,斯奈德一語不發(fā),神態(tài)甚是蕭索。想他才到不惑之年,卻感覺身心俱疲,這一切都是李幸干的好事。
他本來也是個心懷遠大理想的中年人,為了個前程不遠萬里來到多倫多,結果卻遇到這種事。
李幸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居然連解釋都不想解釋。
斯奈德氣歸氣,也不是不可理解...這件事最詭異的地方就是斯奈德理解李幸的做法。
他對步行者不留余地是有原因的,至少是說得過去的原因,而不是那些“莫名其妙就遭到他一頓噴糞”的可憐球隊。
這一切的原罪就是泰勒·漢斯布魯,只要有那個人在,步行者就是李幸的死敵。
所以,李幸今晚說什么,斯奈德都可以理解,雖然那些話語聽起來甚是駭人。
李幸和斯奈德同時進入更衣室。
原本好像小學教師一樣吵雜不堪的更衣室頓時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清。
“你們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我們已經贏得了總冠軍。”斯奈德的臉色不甚好看,新聞發(fā)布會上被李幸氣出來的怒火現(xiàn)在正好發(fā)泄到這群沒臉沒皮的家伙身上。
某些人正為解釋一下,卻遭到斯奈德跟更激烈的批評:“就像拉奇說的,印第安納只是一支37勝的爛隊!”
“教練...”巴尼亞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提醒他。
“你住口!”斯奈德怒吼。
巴尼亞尼只好住口,但眼睛還是一直瞄著斯奈德的身后。
“面對這樣的爛隊,我們現(xiàn)在也只是贏了第一場而已,我們甚至還不能確保晉級半決賽,你們在激動什么?你們在高興什么?有什么值得喝彩的?”
斯奈德大吼著:“擊敗這支爛隊之前,我們沒有時間慶祝!”
“教練...記者!有記者啊!”史蒂芬森忍不住了,大叫道。
記者?
斯奈德頓覺口舌干燥,看向身后,果然,有一群記者,一大群的記者。
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放他們進來的,各家媒體都有,而且可以肯定,這幫人定然是把自己方才的話統(tǒng)統(tǒng)錄下了。
完
蛋
了!
“教練,您繼續(xù)啊!庇袀記者看熱鬧不怕事大,居然還在那鼓勵斯奈德。
斯奈德的表情黑得像燒焦的炭一樣走過去,把門關上,轉身怒吼:“你們?yōu)槭裁床惶嵝盐遥俊?br />
巴尼亞尼冤枉的很:“我想提醒的,可是您讓我住口啊!
“我...”
斯奈德語塞,好像就是這么一回事。
這下子完了,現(xiàn)在不只是李幸聲譽受損,他這個教練估計也...
特里亞諾簡直不相信今晚發(fā)生的事情,斯奈德說步行者是爛隊就算了,這幫記者是怎么突破保安,來到這里的?
這他媽不是坑人嗎?
誰家的更衣室沒點悄悄話啊?這都是潛規(guī)則了好嗎?雖然大家都知道xx是傻逼,但看在平時都在一個聯(lián)盟里混的份上,當著記者的面該說的鬼話還是要說。
把門關起來,那嘴巴自然是不把門啊。
可是,這幫記者是他娘的哪來的?
斯奈德可算是清醒了,這件事將給他帶來極其不好的負面影響。
李幸是球員,而且本身名聲就不好,再怎么黑也都是黑的,就像黑人不在意讓自己更黑一樣。
他不一樣,他的執(zhí)教生涯才剛剛開始。
這才剛起步,履歷上就有點黑點了,和還了得?要是以后不在多倫多干了,去其他球隊面試,人家要是問你“你覺得我們是不是爛隊?”,他咋回答?
這就是一失言成千古恨,斯奈德成功把自己和李幸綁在了一起。
從今天開始,他和李幸一樣,身上不再有好人的標簽。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后找工作的話,印第安納地區(qū)的工作是想都不用想了。
斯奈德憔悴的很,也不想再多說了。
“你們今晚表現(xiàn)得很出色,我為你們感到驕傲,請繼續(xù)保持下去,解散吧,早點回家,我們還有三場比賽。”斯奈德說罷,轉身走出了更衣室。
“奎因!
特里亞諾跟上他說:“別在意!薄皼]什么好在意的!彼鼓蔚轮皇菬o法接受而已。
這輩子第一次心急口快就釀成大錯,雖然都是他的真心話,但從古自今向來都是忠言逆耳。
更衣室內,球員也針對這件事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真想不到教練會遇到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卑湍醽喣嵋幌蛴X得斯奈德穩(wěn)重,這次雖然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但這也不是他的錯啊。
埃文斯笑道:“我比較想知道是誰把記者放進來的!
“那幫不靠譜的保安,估計收了賄賂!卑投魉拐f的最接近真相。
卡爾德隆則一下字就找到了元兇:“教練一般不會這樣,今晚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打擊,拉奇,你在新聞發(fā)布會上說什么了?”
忽然,眾人齊齊看向李幸。
李幸感覺有幾十道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感到很不舒服,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像以前一樣,一開始還好好的,是看到了你們?yōu)榱艘粓霰荣惥驮诟率铱駳g才抓狂的吧?不要怪盜我身上。”
“那應該怪誰呢?”
“這還用問嗎?第一個狂歡的人啊,那個人才是罪魁禍首!
“那么第一個狂歡的人是誰?”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剛洗完澡,別看我。”
“我最老實了,狂歡?不可能的!”
沒有人愿意承擔責任,互相推脫,李幸也懶得和這群人繼續(xù)扯淡,脫下衣服,從背包里拿出毛巾,走進淋浴室洗澡。
半小時后,斯奈德在更衣室里的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被別有用心的記者傳到了網上。
由此引發(fā)的爭議甚至超過了李幸的賽后采訪。
群眾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來,猛龍隊的大嘴巴不只有李幸一個而已,這個教練也很厲害啊。
口口聲聲就是爛隊爛隊,完全不把步行者放在眼中。
“我突然覺得拉奇就是被這個壞教練帶壞的,他才是幕后的大黑手,這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李幸的腦殘費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他們終于可以找個人來當背鍋俠了。
“某人又不是本賽季才這樣的,他上賽季就這樣了,那時候奎因還在發(fā)展聯(lián)盟執(zhí)教呢!
“不可否認的是,自從奎因·斯奈德執(zhí)教猛龍以后,拉奇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新一代的背鍋俠就此誕生。
中立球迷對斯奈德轉黑,李幸的球迷則把李幸黑化的責任推到他身上,其他球迷一邊看好戲一邊吐口水,斯奈德頓時變成了全聯(lián)盟名聲最差的教練。
作為菜鳥教練,能在執(zhí)教生涯的第一年就能“聲名大噪”,現(xiàn)役的其他教練都要給他道聲佩服。
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