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要討論的問題還是沒有答案。
翌日,簡雙一大早就起床了。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一條未讀短信,來自“周”。
“我的小白兔,明天有雨,記得帶傘出門!
頓時像喝下一大杯攤到溫涼的蜂蜜雪梨水,熨貼到心里剛剛好。
看了下時間,是今早凌晨五點發(fā)的,怪不得她沒聽到提示音。
素著一張因為睡眠不好而泛青的小臉,對著鏡子邊刷牙邊想。
究竟要送什么禮物給他呢?
昨晚電話里說,他兩天后的飛機?那豈不是不夠時間準備了?
沮喪著臉吐掉滿嘴的牙膏泡沫,看著它們順著水池里的水蜿蜿蜒蜒地跟著漩渦下了出水口,愁思卻還沒有找到出口。
擰好水龍頭,轉(zhuǎn)身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就差點兒撞到了搖搖晃晃,一頭長發(fā)像女鬼一樣的俞大小姐。
“啊”小小聲尖叫了一聲,簡雙拍拍胸口,還好是白天,要是晚上,她就已經(jīng)嚇死了。
“女鬼”抬起耷拉的眼皮瞅了她一眼,繼續(xù)面無表情地游蕩前行。
真是驚奇,以往平時沒早課和周末的時候,俞曼文是睡不到中午12點不起來的人。這一星期不知怎么了,先是放假也跟她一起呆在寢室不回家,后又連續(xù)天天地早起晚歸,除了那日跟她出去吃飯,要是剛好她早下課回寢室的時候,總是不見人。神神秘秘不知道搞什么鬼。
回到衣柜前,隨手抓了件白t恤和牛仔短褲就換上了;鸺俣劝闼⒑醚老春媚樀挠岽笮〗闵袂鍤馑爻霈F(xiàn),被小美人兒又細又白的腿扎了眼,響亮得吹了聲口哨。
“又去教課?”
“嗯。還沒問你呢,這幾天早出晚歸的都去干嘛啦?”一邊拿起梳子理順長發(fā),一邊轉(zhuǎn)頭問她。
俞大小姐支支吾吾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說了,扔下一句“遲點告訴你”就一頭扎進衣柜沉浸在眼花撩亂的衣服海洋里。
簡雙見她不想說,也就不問了。六月末的時分,正是暴雨炎熱的季節(jié),她一頭長發(fā)海藻一般,梳起丸子頭才沒那么熱。費了些功夫梳好頭,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拿上包跟俞曼文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坐上公交的時候,她還沉浸在手機的某乎里,想要不要提問一個,問問其他人剛剛確定關(guān)系的時候,是送什么禮物給男朋友的,劃重點是男朋友品味出眾,人生贏家……
突然司機一個剎車,手機差點兒就飛出去了。簡雙驚魂未定,連忙把手機放回包包里,不看了。
垂著眼眸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突然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車上已經(jīng)非常擁擠了,她正想再往另一邊挪一挪,就瞥見后面悄悄伸過來一只手,伸進了旁邊女生的背包里。
是個臉黑黑,穿著深色衣服的瘦高個男人。
他沒有注意到簡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又或者是,他根本不介意簡雙看到。趁著她怔愣的幾秒,他已經(jīng)得手并打算擠向后門逃走了。
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簡雙也懵。
根本沒想什么利弊關(guān)系,下意識地就追上去指著那個瘦高個男人大喊,“那個人,偷東西了!小偷!快抓小偷!”
那個男人眼見后門那邊一時半會兒擠不過去,加之扭頭就看見一個瘦白的女孩子大喊他是“小偷”,惱羞成怒,幾個同伙也立馬出現(xiàn)在他身后。
索性也不走了,老神在在又經(jīng)驗十足,舔著臉就陰陽怪氣地問,“證據(jù)呢?沒證據(jù)就亂說可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哦小姑娘!”
色瞇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簡雙,像一條吐著信的毒蛇。
周圍的人,有的漠不關(guān)心,有的指指點點,反正就是沒有上前幫腔的。
簡雙也有點不知所措。剛剛那個被偷了錢包的女生此時也默不作聲,跟著人群隱在后面,裝小透明呢。
心窟窿被涼水從頭澆到腳的感覺。
孤立無援。
只能強作鎮(zhèn)定地反駁,“我剛剛看見你偷了一個女生的錢包,監(jiān)控可以作證。”她本來聲音就嬌細,這會兒辯駁起來也沒什么氣勢的樣子。
幾個猥瑣男見小姑娘長得又美,身旁也沒有同伴,膽子也大了起來。
流里流氣就擠開身邊的人群慢慢走過來。
簡雙怕得要命,情急之下就轉(zhuǎn)頭向司機那邊擠過去,一邊喊司機停車,抓小偷。
誰知道手腕已經(jīng)被那人抓住了。
“嘿嘿,小姑娘還挺嫩的。給哥哥說說,為什么污蔑人呢?”
畢竟力量懸殊,簡雙死命掙了許久都掙不開,只被那人一直往后門那邊拉。
其余幾個同伙也紛紛帶上口罩,掏出褲腰藏起來的金屬折疊刀甩起來一開一合,大聲跟周圍的人嚷嚷,威脅意味十足,“都長點眼睛啊,別多管閑事。”
車上嘈雜,簡雙的求救聲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