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個房間里,耳語不耳語,對于那張小鬼臉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因為他都能聽到。
剛才張琳就是騙我,想要咬我的耳朵,現(xiàn)在她的目的達到了,就不需要騙我伸著耳朵過去了,于是她直接指著小鬼臉,說這個小東西,用丫丫威脅了咱媽。
“對!”
小鬼臉說,不過由于它嘴里還含著判官筆,所以吐字稍微有點模糊。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里,受到了一條短信。
“撓!
短信就這一個字,是胡小莉發(fā)來的。
我回復(fù)問她是什么意思,結(jié)果她又不回了,再打,又關(guān)機了。
我很快就明白了,這個小鬼臉每次只能說一個字,所以胡小莉才會只給我發(fā)一個字。
因為只發(fā)一個字,小鬼臉不會知道她給我出了主意。
從這里我也能看出來,想要胡小莉再給我出主意,是不可能的了,她不會再發(fā)任何一個字過來,因為丫丫的安全,她不敢不在乎。
哪怕小鬼臉沒有本事威脅到丫丫,胡小莉也不敢賭一把。
我非常理解胡小莉,我也支持她這么做,畢竟丫丫也是我的親妹妹。
我思考這撓字,想了半天,抬頭看到小鬼臉嘴里,還叼著那個判官筆,我就想明白了。
“我的判官筆……唉……”張琳被失敗感圍繞,不住的唉聲嘆氣。
我對張琳笑笑,說別的我沒把握,但是這個判官筆,我有把握給你拿回來!
“別吹牛,你有把握,你倒是給我拿回來啊!”張琳鄙夷的說。
我說你看清了!
說完之后,我就走到床邊,把手伸到了女嬰的腋下。
我輕輕撓了兩下。
女嬰沒笑,但是小鬼臉笑了。
它一笑,小嘴就張開了,我趁機把判官筆拿了出來,扔到了張琳手里。
張琳看了看我,說你還真有法子。
我剛想回她一句,手機響了。
本來以為是大救星,結(jié)果再次讓我失望了,是老鱉精打來的。
“把手機給張判官!崩削M精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以代為轉(zhuǎn)告,但是你想干啥我就干啥,沒門!”我沒好氣的說。
“好好好,算你狠!改天我就給張判官買個手機,到時直接給她打電話,我氣死你小子!”老鱉精也很硬氣。
我當時就說,你說不說,不說我掛了。
“你告訴張判官,我有個法子,無論那個小臉,是不是人面瘡,只要把它抱進關(guān)帝廟里來,關(guān)老爺手起刀落,任它是多厲害的妖怪,一刀就能把它送上西天!
我走過去,放下女嬰的褲腿,然后看了看她可愛的臉蛋。
按照老鱉精說的辦,進了關(guān)帝廟,那女嬰的腿就會被關(guān)老爺給砍下來。
“袁老鱉,你出的這是什么餿主意!真要是能砍下女嬰的腿,還用得著關(guān)老爺動手嘛,我就能動手!你那網(wǎng)吧腦子,不適合思考,滾一邊涼快去吧!
罵完老鱉精,不等他還嘴,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感覺出了胸中一口悶氣,舒坦多了。
就在這時,女嬰蹬著兩條小腿,哇啦哇啦的笑聲哭起來。
我不知道她是餓了還是怎么著,就讓張琳過去看看。
張琳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表示她也沒招。
“女人,怎么還不會照顧嬰兒!蔽胰滩蛔÷裨箯埩。
“生過孩子的女人,才會照顧嬰兒好不好,我又沒生過孩子!”張琳不服氣的說。
她說的好像也對啊。
就在女嬰不停的哭,我和張琳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我心說目前這里就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題,等到天黑之后,謎題就會變成吞噬生命的陷阱,大家躲都來不及,這是誰膽大包天,又來這里了?
畢竟就連老白和老鱉精,這兩個厲害貨都趁機躲開了。
我?guī)е蓡柎蜷_了房門,門外竟然站著小狽妖。
“小狽,你怎么來了?”我問。
“大王……”
“別喊我大王,這里是人間,你的稱呼被別人聽到了,會產(chǎn)生很多不必要的聯(lián)想的!蔽艺f。
“那我喊你什么?”小狽妖說。
“喊哥哥。”
小狽妖很高興,馬上喊了我一聲哥哥。
“吆喝,這就當著我的面,哥哥妹妹的調(diào)情了?”張琳陰陽怪氣的說。
我和小狽都沒有接張琳的話茬。
張琳這挑釁的話語,誰接了都不好,因為都會引起爭吵。
“哥,我就想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毙—N妖說著,歪頭往房間里面瞅。
我連忙擋住了她的目光。
“小狽,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因為這里有個小東西,對精怪有很大的殺傷力,千年王八都怕跟它對視,你還是抓緊走吧!
我說完之后,就要關(guān)上房門。
小狽妖把腳伸進了門縫,阻止我關(guān)門。
“哥,我聽鱉老哥說了,那個小鬼臉,可以用褲子遮住的,所以我不掀起女嬰的褲子就是了,哥,你放我進去吧,你聽她老是哭,我能哄好她!
我愣了一下,說你會照顧孩子?
“哥,在那邊,姬彩云始終把我當小丫環(huán)看,小鳳小蠱小精,哪個她都安排我照看過,特別是小鳳,只要姬彩云去打牌,小鳳就由我來帶,喂飯把尿擦屁股,哪一樣我都會!
聽小狽妖這么說,我不免一陣心痛。
姬彩云啊姬彩云,你變了!
我當時心一軟,就像給小狽妖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于是就放她進來了。
為了防止小鬼臉和小狽妖對視,我先用一條毛巾,把小鬼臉給纏的緊緊的。
然后我就把女嬰,交給了小狽妖。
小狽妖抱著女嬰,哼了兩句歌兒,女嬰還是哭,小狽妖又吹口哨,那口哨聲吹得很絕妙,我當時就來了尿意。
我跑到外面上了廁所,再次回來的時候,看到小狽妖已經(jīng)沖好了奶粉,正在用奶瓶喂女嬰。
原來小狽妖各種試了,女嬰不是想尿尿,也不是想睡覺,而是餓了。
我剛想夸小狽,張琳也從外面進來了。
“你剛才也被口哨影響了?”我笑著問張琳。
“滾!”張琳罵了我一句。
然后她就扭頭問小狽妖:“我說妹子,你的口哨是跟誰學(xué)的,怎么這么神奇?”
小狽妖笑笑,說帶孩子帶的多了,沒有這個絕活,怎么能行!
張琳這次對小狽妖,可是客氣多了,畢竟沒有人家小狽妖過來,女嬰現(xiàn)在還哭個不停呢。
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了,想想老白和胡小莉的警告,我就對張林說,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拖到太陽落山。
張琳點點頭,說這件事,我還是要去找梅老太,過來商量一下。
我就說梅老太白天很少出來,她怕太陽。
“沒事的,有我在呢,我能激發(fā)她仙界小吏的靈氣,抵擋陽光沒問題的!睆埩照f完之后,就走了出去。
“哥,你餓了沒,餓了你去吃飯!毙—N妖說。
我確實餓了,但是我怕我走了,小狽妖會出事,所以我就說我不餓。
“你肚子都咕咕叫了,你還說不餓,你還是去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換做神仙也不能不吃飯!毙—N妖很是關(guān)心我。
我堅決不去,小狽妖就說,哥,我餓了,你給我搞點吃的來,我一餓就會發(fā)暈,頭疼的很。
我明知她是為了讓我吃飯,但是也沒法拒絕了,我總不能說,餓暈?zāi)銦o所謂吧。
而且我還理解小狽妖的用心良苦,她是怕跟我獨處了,張琳回頭找麻煩。
我想了想,就說小狽,我這就去買吃的東西來,不過你要記住了,絕對不能掀開女嬰的褲腿,更不能解開里面的毛巾,你答應(yīng)我,我才能去外面。
小狽妖說哥,你放心好了,分寸我還是能掌握的。
看小狽妖很懂事,我相信她不會玩火,于是我就走了出去。
我急匆匆的在街上買了飯菜,然后又急匆匆的上了樓。
讓我驚訝的是,紫桓城隍竟然站在了女嬰的門口。
“你來干什么?”我問。
“我正睡覺呢,老鱉精過去叫我,讓我抓緊來這里一趟,到底有什么事?”
沒等我回答,紫桓城隍就看到了我手里的飯菜。
“哎呀臥槽,原來是讓我來吃飯的!”這小子嘴里說著,伸手就從我手里提著的塑料袋里,抓走了一個大白饅頭。
我心說好你個吃貨,想吃,你進來吃吧!
老鱉精并沒有告訴紫桓城隍,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我提著飯菜進去之后,紫桓城隍也跟著進去了。
這小子還把老白之前,用來擦頭上的尿的毛巾,認真的擦了一把臉。
“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喊醒之后,也沒有洗臉,可能有眼屎,所以還是擦擦好。”這家伙說完,又使勁擦了幾把。
“毛巾好用嗎?”我問他。
“好用,香噴噴的!弊匣赋勤蛘f完,還聞了聞毛巾。
要不是女嬰腿上的小鬼臉,還沒有解決,我當時肯定會爆發(fā)大笑。
我把飯菜都放在床尾凳上,走到小狽妖身邊,說小狽,把孩子給我,你先吃。
“哥,你先吃,回頭再替我。”小狽很堅決。
我感覺時間也不早了,還是抓緊吃飯吧。
再不吃,紫桓城隍這個吃貨,風卷云殘的,就要把飯菜給吃完了!
我剛坐下,張琳帶著梅老太,也過來了。
張琳手里,同樣提著飯菜,原來她也怕我餓了。
看到我手里拿著筷子,就要夾菜,張琳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自作多情了,就想把飯菜扔了,幸好梅老太伸手就被托住了。
“呵呵,張判官,我還沒吃,大家一起吃好了,吃好了好干活嘛,大敵當前,咱們要風雨同舟,就算想發(fā)火,也要小船上了岸再說。”梅老太說。
梅老太說的合情合理,張琳的怒火,瞬間就被她給化解了。
梅老太把張琳帶來的飯菜,也放到了床尾凳上,然后大家就那樣站著,圍著床尾凳開始吃飯了。
梅老太和張琳,都招呼小狽妖一起吃,小狽妖搖搖頭,說等哥吃好了,他來替我我再吃。
梅老太笑了笑,沒出聲,她是老江湖,這里面有什么道道,她早就看透了。
最后還是紫桓城隍搶先吃好了,從小狽妖手里,接過了女嬰。
“哄孩子,我最在行了,當初我姐生了孩子,我給帶了好幾個月呢!弊匣赋勤蛘f著,摸了摸女嬰的左腿。
哪里由于被我纏了毛巾,所以顯得很粗。
“這是什么玩意,怎么纏的這么緊,會勒著小孩子的,最好還是松開!弊匣赋勤蛘f完,就要去解開毛巾。
我連忙說千萬別解開!
“為毛?”紫桓城隍問我。
我就把小鬼臉的存在,告訴了他。
紫桓城隍當時就甩手,把女嬰扔到了床上,然后扭頭就跑,很快跑到了門口,拉開房門就想走。
“回來!”張琳語氣低沉的吼了一句。
紫桓城隍就像遭到了點擊,渾身一個哆嗦。
“關(guān)門!”張琳又說。
這次紫桓城隍沒有猶豫,馬上把門關(guān)上了,訕笑著轉(zhuǎn)過來。
“張判官,我不是貪生怕死……”
張琳馬上打斷了紫桓城隍,說我看你就是怕死!
“張判官,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不叫人面瘡,這個叫佛面瘡,我以前跟我姐夫,有幸和黑白無常一起吃過飯,他們說地獄有黑佛,來到人家就會附到嬰兒身體上,形成一個無耳的佛面,只要天一黑,佛面就會奪了嬰兒的舍,化身無邊的暗黑佛,凡是活的,只要在他目力所及之處,他一個不會放過!”
“小城隍,真的假的?”我當時就問。
“我騙你干嘛,不信的話,你讓張判官,去問問黑白無常!
我看看張琳,張琳搖搖頭,說我不去問,我要是走了,天黑之前肯定回不來,到時候你們留在這里,就都活不成了。
小狽妖這時用手捏著我的衣角。
小狽妖的心情很復(fù)雜,按照她對我的感情,跟我死在一起,她不會有什么怨言,但是她死了,她那個山頭,就要被姬彩云和小狐妖,死死的壓住了。
我笑笑,對小狽妖說,你放心,咱們死不了。
“當然死不了,干嘛都這么悲觀,無論是不是佛面瘡是不是暗黑佛,天黑之前,它都只能寄生在嬰兒身上,假如真到那份上,咱們必須做好準備,與其出人命,那就不得不砍掉嬰兒的小腿!”
這話是梅老太說的。
她說的沒錯,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我不能連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