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有點唐突了。
人家和我只是萍水相逢,我竟然鄭重其事的送了人家一個金元寶!
雖然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或許對洪老師也不算什么,因為我看她的穿著,家里條件也很好,一個小小的金元寶,在這個高房價的省城,也不值什么錢。
因為我這么做,讓人家有了心理負擔,我感覺有點過意不去。
算了,我現在心情很亂,洪老師的事,周末再說吧,周末讓丫丫出面,我請她吃頓飯,到時她把金元寶還回來就行了。
在這個時候,我可以保證,我對洪老師,沒有半點想法,我說過了,除了以前的女生,我不會再跟其他任何女生有糾纏了。
有幾個就行了,在這方面,絕對不能貪多。
那么多女生在仙界,跟我見不上面,最近的張琳,和我之間又隔著一個徐老三,我做的孽,已經夠多的了。
想到這里我感覺腦殼有點痛,想了想,還是找個地方住下,歇歇腦子好了。
答應了丫丫帶她玩一天,這也是我沒打算提前回去的原因。
我找了一家普通但是很干凈的賓館住下來,睡了沒一會,有人敲門了。
來的竟然是老鱉精。
我對這個出賣兄弟的老家伙,沒有半點好感,當時就打算關門不讓他進來。
結果老鱉精伸進來一只腳,別住了房門,說怎么滴,這就翻臉不認人了?我不就是好吃,吃了人家一頓飯嘛,又沒有算計你,你就要跟我割袍斷義了?
我哼了一聲。
老鱉精厚著臉皮走進來,往床上一躺,說你把我?guī)硎〕堑,當然還要你把我?guī)Щ厝ァ?br />
我點點頭,說這個沒問題,不過我不想跟你住一個房間,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的落腳點,賣給黃清源,回頭他找上門來,我看到他就惡心。
老鱉精笑笑,說兄弟,你肯定誤解我了,我留在那邊吃飯,只是為了打探一下黃清源的情況,現在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跟你是站在一個戰(zhàn)壕里的。
我不相信老鱉精的話,老鱉精就說,你恨不恨黃清源?
我點點頭,說當初的事,我實在無法釋懷,我當然恨他了!
老鱉精笑笑,說這個好辦,你先睡覺,等到半夜里,我喊你起來,保證讓你出氣!
老鱉精說完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了,這個神經兮兮的老王八,把我搞得滿頭霧水,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邊,葫蘆里又裝著什么藥。
等到半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老鱉精把我叫醒了。
我就抱著,看他怎么演戲的打算,跟他走出了賓館。
老鱉精讓我開車,然后他指引方向,開了好久的車,把我?guī)У搅耸〕墙紖^(qū)的荒涼郊外。
在一處亂墳堆停好了車,老鱉精又帶我步行,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小橋邊。
在橋頭找個隱秘的地方,老鱉精帶我蹲了進去,然后讓我盯著遠處。
遠處開來一輛車,因為這里路不好,車子搖搖晃晃的,前大燈晃得刺眼。
那兩束刺眼的車燈光芒,越來越近,最后照到了破橋前面斜插著的一塊牌子,我能看到牌子上面寫著:水深橋危,禁止通行。
車上下來四個人,一個眉梢?guī)е淮玳L刀疤的瘦高男子,看樣子是領頭的,對三個手下擺了擺手。
三個手下點點頭,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扛出來一個滿是血跡的麻袋。
瘦高男子走在最前面,三個手下抬著麻袋跟著,一起走向了危橋。
瘦高男子在危橋中間停下腳步,點上了一根煙。
三個手下也放下麻袋,解開扎口的繩子之后,里面露出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
雖然是深夜,但是不要懷疑我現在的眼力,就算沒有手電的光,我也能清晰的看到那邊的場景。
我懷疑這是一個綁架案,本來想跳過去救人,結果老鱉精按住了我,小聲對我說,你怎么知道,麻袋里那個是好人?
老鱉精顯然知道那個血腦袋是誰,既然他這么說,那看來是個壞人。
只要是個壞人的話,我就沒必要出手了,我最喜歡的看的事情,就是壞人和壞人狗咬狗!
我正想著的時候,那邊有人拿出一瓶大號礦泉水,對著血袋腦就倒了下去,腦袋上的血污被澆開了。
臥槽,被綁架的,竟然是黃清源!
黃清源本來被打的暈了過去,這次涼水一澆,他打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黃清源又仰頭去喝倒下來的水,這下他可就清醒多了。
看了看身邊的人,黃清源這個書呆子,竟然沒有害怕,更沒有求饒。
這個倒是大出我的意料。
在我的印象中,黃清源不是這么硬氣的人。
黃清源看清了身邊的幾個人,呵呵一笑,然后對瘦高男子說:“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在臨死之前,我想抽一根煙,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瘦高男子笑笑,掏出一根煙,塞到了黃清源嘴里。
瘦高男子想給黃清源點煙,黃清源伸出一條胳膊,擋住了瘦高男子的手。
瘦高男子和三個手下看到黃清源的胳膊,連忙后退,紛紛掏出了雪亮的家伙。
“別緊張,我一個讀書人,又不會功夫,現在受了重傷,兩條腿已經站不起來了,你們怕什么!”
黃清源說完之后,伸出了另一只手,又說誰有打火機?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已經齊根斷了兩根手指。
“大哥,咱綁了他的手,他在麻袋里還能解開繩子,事多有變,現在就砍了他算了!”一個長發(fā)手下說。
“呵呵,不必了,不是他解開了繩子,而是因為你們打結不專業(yè),剛才車顛簸把繩子給顛開了,等會看我怎么綁他,他只是一個書呆子,不會什么法術的!”
瘦高男子說完,掏出一個紅色的塑料打火機,扔給了黃清源。
黃清源用那只殘手接住打火機,自己點上了煙,然后把打火機扔到了橋下的河里,坐在麻袋里,貪婪的吸著香煙。
“知道我為什么滿足他這個要求嗎?”瘦高男子問自己的手下。
三個手下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假如我也有這么一天,我希望自己的敵人,也能滿足我像他這樣,最后一個小小的要求!笔莞吣凶诱f完,掃視一眼三個手下。
三個手下連忙說,大哥,我們都死心塌地跟著你,你要是有事,我們也不偷生,咱們絕對不會給敵人這種,綁架你的機會!
瘦高男子笑了笑,扔掉了手里的煙頭,一點亮光劃著弧線,落到了水里。
“黃先生,該上路了!”瘦高男子又催促黃清源。
黃清源笑笑,使勁抽了一口,然后把煙頭吐到地上,又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瘦高男子走過去,把黃清源的手腕背到身后,結果手下遞過來的繩子,在黃清源手腕上緊緊纏了幾道,然后打了一個死結。
“黃先生,我最后再問一句,東西能交出來嘛,能的話,我們馬上放了你!
瘦高男子說完,拍了拍黃清源的肩膀。
“東西交給你,死的是我兒子,不交給你,死的是我,我已經活了小半輩子,死了也沒有什么遺憾了,你們動手吧!”黃清源說。
聽到這里,我感覺怎么回事,什么東西,竟然跟我有牽扯?
我想過去,老鱉精又按住了我,小聲說道:“你干嘛,你不是恨黃清源的嘛,你要是殺他,那就是弒父大罪,要遭萬人唾棄,現在有人替你動手了,不很好嘛!”
那邊瘦高男子聽了黃清源的話,微微一笑,說好,那我就成全你。
三個手下馬上重新扎緊了麻袋,然后一起用力,把麻袋架到了橋面的欄桿上。
麻袋里的黃清源,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掙扎,都沒有動一下。
“大哥,咱們要不要,再爭取他一下?就這樣殺了他,咱們什么也得不到啊,還白白背上了一條人命!庇袀手下最后又問瘦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