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蠱和山精不但沒闖禍,還得到了佛爺?shù)年P(guān)愛,我當時也很開心。
老鱉精更開心,還跟兩個小家伙開玩笑,說大鍋里面,正在給你們煮好吃的。
聽說不會挨打了,還有好東西吃,兩個小家伙就放松了很多。
老鱉精又安排田甜,到外面巡視一番,防止再有什么敵人潛入進來,偷襲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田甜答應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田甜一走,兩個小家伙更放松了,我還聽到小蠱問山精:“哥,你說大爺在鍋里,給咱倆煮了啥好吃的?”
山精本來就是一個吃貨,他肯定也很好奇,說可能是豬肉吧,你是不知道啊,咱爸就喜歡吃豬肉,尤其是紅油赤醬,紅燒出來的五花肉,他一頓能扒一大碗。
佛祖給了兩個小家伙,開口表達心里所想的機會,卻沒有給他們相應的智慧。
現(xiàn)在我也能確定,小蠱并沒有多深的城府。
之前他的種種異常,不過就是在我面前的時候,故意裝深沉而已。
他要是真的有城府,現(xiàn)在就不會跟山精,議論鍋里是什么好吃的,只有小孩子才會這么議論猜測,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小蠱和山精,現(xiàn)在口水都滴下來了。
老鱉精聽到他倆的議論,又開始逗他倆玩兒了。
“你倆猜對了,鍋里就是煮了一頭豬,一頭大肥豬,煮好之后,大爺把豬腿剁下來,讓你倆蘸著醬油吃,保證比紅燒肉還香。”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山精和小蠱一齊說。
我心說你們兩個傻小子,人家把你爹罵成了大肥豬,你倆就是小肥豬,結(jié)果你們這兩個傻小子,還要去謝人家!
我在鍋里,感覺到水溫逐漸上升,皮膚暖和的同時,五臟六腑也想解凍了一樣,有一股暖流在肚子里流轉(zhuǎn),慢慢的,我的手能動了。
又過了一會,水開了,我不但恢復了正常,還被燙的嗷嚎一聲慘叫。
再不出去,就要被煮熟了!我一頭頂開鍋蓋,從鍋里站了起來。
鍋蓋落地咣當一聲,把小蠱和山精都給嚇了一大跳。
他倆伸頭一看是我,當時就不樂意了。
兩個人拉著老鱉精,說大爺,你說好的肉呢!
我上去就把這倆,從老鱉精身邊給劃拉開了,說你倆就知道吃,老子在鍋里差點被煮熟了,你們也不關(guān)心一下,真是沒有良心。
我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嚇得小蠱扭頭就跑,山精這家伙精明,跳上小蠱的肩膀,也跟著一起去找田甜了。
老鱉精笑笑,說孩子嘛,哪里懂得那么多,你小時候也不比他倆強哪去。
老鱉精說完,在我身上檢查一番,然后問我,有沒有什么不適。
我伸伸胳膊抖抖腿,沒有任何問題,老鱉精又說,你看看,還能變出真身不。
我晃晃肩膀,臥槽,真身竟然變不出來了!
老鱉精說肯定是你在和無常角力時,被他把你的真身給封印了,剛才我用供桌燒火,水煮開了你的冰凍,卻化不開無常的封印。
我當時就急了。
“沒有真身,以后我的法力就大打折扣了,再有什么危險,可就麻煩了。”
老鱉精擺擺手,說你先別著急,咱不能自亂陣腳,等到了懸空寺再說,你太師爺高仰止和他老搭檔濟海,肯定會有解決的法子。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現(xiàn)在只能盼著小判官,在我到達懸空寺之前,不要暗地里再出什么幺蛾子。
老鱉精對這一點,倒是很放心。
“小判官這次為了消滅證據(jù),不惜走閻王爺那條路,跟閻王爺撒謊,動用無常來打碎那個他寫了字的壇子,又拿走了大頭怪嬰的尸骸……”
老鱉精說到這里,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非常有把握的下了結(jié)論:“小判官這次棋差一招,還差點把自己暴露了,所以你放心,一時半會,他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等什么七天之約了,咱們抓緊去懸空寺好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說。
老鱉精說好好好,咱們走,不過走之前,還要把我床底的忘紅,給放出來才行,咱們好好問問她,為什么要飼養(yǎng)大頭怪嬰這種猛鬼。
來到院子里,我沒看到田甜,就喊了一嗓子。
田甜在大房間里,我進去一看,她正在給兩個小家伙找吃的。
原來兩個小家伙怕我怪罪他們,就跑到田甜面前,裝作很餓的樣子,表明自己剛才,并不是不關(guān)心我,只是被餓極了。
我拍拍兩個小家伙的腦袋,也沒說什么,去了老鱉精的房間。
結(jié)果把忘紅從他床底拉出來一看,忘紅竟然七竅流血,已經(jīng)死翹翹了。
老鱉精拿出忘紅嘴里塞著的毛巾,看了看忘紅的口腔。
沒看幾下,他很快把毛巾重新給忘紅堵上了。
“槽,是赤蝎粉,這玩意最毒不過了!”
老鱉精說完,急忙忙用床單把忘紅包起來,然后拖到了外面。
看老鱉精焦急的樣子,我也來不及問他,赤蝎粉是什么東西,連忙跟他搭把手,把忘紅扔到了關(guān)帝廟后墻外面,然后架火給燒了。
老鱉精說幸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不然忘紅體內(nèi)的赤蝎粉,喝足了血,尸體就會爆開,從里面爬出無數(shù)的血色赤蝎,都帶著劇毒。
看忘紅的尸體,最后化作煙塵,老鱉精這才松一口氣。
原來赤蝎粉,是老蝎怪的獨門毒藥。
別人的毒藥,只對肉體凡胎起作用,但是老蝎怪的赤蝎粉,就算是妖魔鬼怪,也能中招。
不過赤蝎粉很難培育,必須用成了精的大蝎子,火燒水煮,再把火燒水煮之后剩下的硬殼,掛在養(yǎng)尸地吸尸氣,野鬼出沒之地吸鬼氣。
反正要經(jīng)過好多年的折騰,然后再磨成粉,這才能有相應的毒效。
老鱉精又說,老蝎怪能位列歡喜佛四大護法,其實他本身的法力不是很高,比米滿倉陸欣欣差了一大截,但是他的赤蝎粉很厲害,他就是憑著赤蝎粉上位的。
我心說沒想到,老蝎怪在這個時候露面了!
我早就想鏟除老蝎怪了,畢竟現(xiàn)在歡喜佛最大的一股勢力,就掌握在他手里。
黑牡丹和六子開始過日子了,但是每天都提心吊膽,唯恐老蝎怪的執(zhí)法堂,在某天找上她,她提心吊膽的,六子也跟著擔心。
所以只要我鏟除老蝎怪,也算解決了六子一輩子的大事。
更何況,歡喜佛的門人,只要不是改過自新的那種,就是人人得而誅之。
其實我就想不明白,楚中天作為前任的大歡喜菩薩,最后都能脫離歡喜佛,按道理掌舵人都離開了,這就證明,歡喜佛沒有什么大發(fā)展。
為啥那些歡喜佛的門人,還不明白回頭是岸呢!
假如他們都像黑牡丹一樣改邪歸正,人間少了很多殺孽,那該有多好!
老鱉精把剛才的床單也燒了,又回去拿了一個小瓦罐,要把忘紅燒剩的骨頭渣也給處理了,我就抽著煙,站在一邊等著他。
老蝎怪是什么時候來的?
我判斷,肯定是在老鱉精把我放在大鍋里面煮的時候,老蝎怪才過來的。
老蝎怪眼很亮,看到老鱉精田甜都是高手,就連小蠱和山精兩個小孩子,都不好對付,于是他就殺了忘紅,希望用赤蝎粉腐蝕忘紅的尸體,然后把我們殺了。
至于老蝎怪為什么要殺我們,這個我也有推斷。
通過老鱉精描述的,赤蝎粉的制作方法,我也大概能想得到。
那個成了精的臉盤大的黑木蝎,肯定就是老蝎怪培育的。
他是想等那個蝎子精成熟了,再把蝎子精殺了,制成赤蝎粉。
那個蝎子精,一定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養(yǎng)尸地的熏陶。
這次在尼姑庵后墻,就是因為這里經(jīng)常有野鬼過來,以便讓蝎子精吸食鬼氣。
結(jié)果就在今夜,他算到蝎子精成熟的時候,趕來這邊一看,蝎子精已經(jīng)被吃光了血肉,硬殼也被踩碎了。
老蝎怪肯定不知道,蝎子精是被開山刀鬼殺死的,他還以為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