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把小判官變成了石像,我都沒有想到,他拿到自己的判官筆之后,雖然沒有變回去,但是也能走路,那個石像邁出一個腳步,整座鬼青樓就跟著晃一晃。
老鱉精跟幾個姑娘,談了一夜的鬼生理想,他可不知道我和小判官之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還用看熱鬧的心態(tài),跟我一通講解。
他搖頭晃腦的,拉著我對我說:
“兄弟,這個應(yīng)該是地府的小判官,他手里那桿筆,非常厲害,只要不是大羅金仙,被他點了一下,就會立死當(dāng)場,而且靈魂還上不了天,只能去地府報道!
“真有那么厲害?”我當(dāng)時就被嚇了一大跳。
“傳說中勾魂奪命的判官筆,你說厲害不厲害,地府總共就那么幾支!”
我拉著老鱉精就要跑,結(jié)果他還不走,說你拉我干什么,咱們又沒惹到他,那幫奪門亂竄的野鬼,都是怕被判官筆點到,其實他們想多了,沒有仇沒有怨……
老鱉精嘮嘮叨叨的,我沒等他說完,就說老哥,快點跑吧,要說這座鬼青樓里面,誰和小判官是仇人,那肯定就是我了。
老鱉精一愣,說你怎么惹到他了?
我說你沒看到嘛,小判官變成了石像,就是田甜出手的,我跟田甜是小倆口!
老鱉精聽了,說那咱還等啥,抓緊跑。
于是我和老鱉精就往樓下跑了,我一邊跑一邊想,奶奶的,回頭我就要想辦法,成為大羅金仙,不然連一個小判官的判官筆都怕,當(dāng)這樣的散仙有什么意思!
幸好小判官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全部驅(qū)散田甜的石氣,所以作為一個石像,他走的很慢。
當(dāng)我和老鱉精沖出鬼青樓大門的時候,小判官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他這下把一樓大廳的地面,都砸的凹進去二尺多,座椅板凳被震得到處亂飛。
這下好了,鬼青樓里面,亂成了一團糟。
鬼老鴇好不容易撿起了下巴殼子,塞進嘴里之后,馬上就明白了,我和老鱉精就是惹怒小判官的罪魁禍?zhǔn)住?br />
鬼老鴇抄起笤帚對我扔過來,罵道:“以后你倆再來,我要把你們挫骨揚灰!”
我相信鬼老鴇也是個有后臺的鬼,假如她沒有強大的后臺,也不能在陰陽兩界的三不管地帶,建立運營這么一座鬼青樓。
我沒搭理鬼老鴇,結(jié)果老鱉精回頭罵了一句:“死老太婆,看你那丑樣,下次你用轎子去抬,老子也不來!”
“你個死駝子,沒用的镴槍頭,你個太監(jiān)貨,還敢罵老娘!”
鬼老鴇這么罵,我就知道,她肯定也知道老鱉精和幾個姑娘,夜談的事兒了。
老鱉精對我笑笑,說不是老哥不給力,而是老哥當(dāng)時候,突然有了菩薩心腸,不忍這些失足的鬼婦女,在這座青樓里面,蹉跎了鬼生。
我就說老哥你可拉倒吧,啥也別說了,抓緊上車!
“上車可以,弟妹田甜也在吧?你敢跟她或者跟別人,說我今夜在鬼青樓里面夜談的事,我就燒了你的跑虎嶺,拆了徐老三的關(guān)帝廟!”
我嘿嘿一笑,說你放心,我不跟任何人說。
其實田甜早就知道了。
當(dāng)我和老鱉精,坐上車之后,我怕田甜說漏嘴了,一邊打火,一邊使勁給田甜眨巴眼睛,不過田甜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田甜早已不是青澀的小姑娘,早就被我開發(fā)成了一個小婦人。
“老哥好,聽說你……”田甜嘴也沒個遮攔,這就打算跟老鱉精開玩笑。
我連忙使勁咳嗽一聲,田甜這才打住了。
沒等老鱉精回過神,去猜測田甜的話,小判官又從鬼青樓里面跳了出來。
臥槽,這家伙連著兩次跳躍之后,竟然活動開了,一個石像跑的比活人還要快,我連忙一踩油門,車子一個急加速,就跑了出去。
幸好是兩點四排量的自吸發(fā)動機,動力還夠用,小判官始終追不上我們。
我伸頭問田甜,怎么開出去?
田甜說一直往前開,只要太陽一出來,自然就會到人間,小判官作為地府官員,他敢跨越陰陽兩界,就是擅自闖入人間,會受到天譴的,所以問題不算大。
我心說小姑奶奶,問題還不算大,這個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以后我和小判官之間,遲早有一次大戰(zhàn),當(dāng)然,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我可不想有一個掌握判官筆的厲害家伙,時刻潛伏在黑暗中,想要抽冷子給我來一下陰的。
車開了一會,眼看小判官邁著快步,越來越近。
我就說真是小看他了,都變成石像了,速度還這么快,怎么甩掉他?
老鱉精說他也就是拿著判官筆的時候厲害,沒了判官筆,山精都能騎著他脖子拉屎……咳咳,弟妹,我平時說話,可不是這樣俗氣的。
我就說老哥,你別解釋了,這都什么時候,怎么辦,要不要我下去擋住他,讓田甜開車帶著你們先走?或許我的竹節(jié)八棱锏,能跟他較量一番。
田甜說不行,既然判官筆這么厲害,我怎么能讓你去冒險!
老鱉精笑笑,說沒事,咱們不是還有小蠱的嘛,假如現(xiàn)在小判官沒變成石像,小蠱對他肯定不起作用,但是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
老鱉精說著,抱起小蠱,解開了小蠱蒙眼布,又降下了車窗。
窗外的夜風(fēng)一吹,小蠱打個哈欠,醒了過來。
“小蠱,外面有個石頭人,正在追咱們,他想把你抓走,然后放到鍋里燉著吃了,快點,對他吐一口唾沫,咒死他!”
老鱉精騙著小蠱,小蠱是小孩,馬上就上當(dāng)了,醞釀一口口水,把腦袋伸出車窗,對著追來的小判官就吐了過去。
口水借著風(fēng)勢,正好落到了小判官的臉上。
“咒他!咒他!”老鱉精喊。
“去死!”小蠱咬著牙,狠狠的下咒。
小蠱話音剛落,小判官的石像從腦袋裂開了,裂紋很快遍布全身。
老鱉精把車?yán)锏囊黄克映鋈,正好砸在石像上面,咔咔咔的聲音之后,巨大的石像轟然崩塌,變成了一地碎石。
老鱉精拍拍小蠱的小臉,說小蠱好厲害,嘿嘿,我給你介紹一下,前面副駕駛坐著的美女,是你小媽。
“小媽?”小蠱疑惑的問,小孩子怎么懂什么小媽。
田甜不樂意了,說無論怎么排,我也是大的,她小米才是小的。
我就說別糾結(jié)這個了,你們別高興的太早,回頭看看吧,我怎么感覺不對勁。
老鱉精回頭一看,嚇得臉色都變了,因為石像被小蠱咒碎之后,小判官竟然擺脫了石氣,又變成一股青煙,青煙里裹著一桿判官筆,對著我們的車飄了過來。
我使勁踩油門,不過車跑的再快,也跑不過判官化作的青煙,很快,青煙追了上來,繚繞整車,我都看不見外面了。
那桿判官筆在車前面的玻璃上,開始寫字了。
是一筆一劃慢慢寫的,字寫了一半我就知道,那是一個“死”字。
老鱉精說大家跳車吧,等他寫完這個字,咱們幾個連著車,就都完蛋了。
田甜在這個時候,反而很冷靜,說不能跳車,也不能停車,大叔你聽我的,油門踩到底,方向盤保持之前的直行,一路往前沖!
我想了想,按照田甜說的做了。
因為無論是停車還是跳車,我們?nèi)齻大人兩個小孩,就要留在這陰陽交界的三不管地帶了,到時候,我們幾個就要被小判官拿捏住,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
所以我握緊方向盤,油門踩到底,車子用最快的車速,直往前沖。
就在那桿判官筆,寫最后一個筆畫的時候,突然我眼前一亮。
謝天謝地,黑夜過去,太陽升起來了!
縈繞在車周圍的青煙,被太陽一曬就散去了。
那桿判官筆,最后一劃雖然寫完了,但是前面寫好的筆畫,卻被陽光照沒了。
這樣一來,那個死字還是沒完成,所以我們都得救了。
小判官的影像突然出現(xiàn)在車前的玻璃上。
他惡狠狠的說,咱們的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