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吉普車,是那種迷彩的敞篷車,估計是上面,配備給生態(tài)小組的,這種車正適合,在跑虎嶺的山地上開,再把敞篷焊上鋼筋的話,給老虎投食也方便。
駕駛座的女子,很古怪。
楊教授咳嗽一聲之后,她就仰頭看向我這里,楊教授指了指我,她又對我點點頭,說她古怪,就是因為,她頭上帶著帽子,臉上蒙著面巾,脖子上還有圍脖。
反正渾身上下,除了兩只眼睛,沒有露出一寸皮膚,連根頭發(fā)絲都看不到。
我老是感覺,這個女子,比黑牡丹還可疑。
黑牡丹的身上,也不過是只有一絲邪氣,而這個女子,我咬牙看時,卻有濃烈的妖氣,這股妖氣似曾相識,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子了。
葉寒還在我身邊站著呢。
我就對葉寒說,你先去外面找個銀行,把錢存到卡里,然后再來找我吃飯。
葉寒看看楊教授,又看看樓下的女子,知道我有事,答應一聲就走了。
我抬頭又看看天空,此時恰逢正午,天氣又晴朗,艷陽高照,敞篷的吉普車籠罩在溫暖的陽光下,我心說這個女子,假如是妖精的話,肯定是很厲害的妖精。
一般的妖精,包括沒有變身之前的山精,還沒有渡劫之前的姬彩云,就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不敢出現(xiàn)在,這樣的陽光下。
基于這個原因,我又不敢保證,這個女子就是妖精。
或許,她是為了開吉普車的時候,風沙不傷到自己的皮膚,這個也說不定。
楊教授看我一會看天,一會又看那個女子,就說:“黃山,生態(tài)小組在吸收麥小英之后,其實已經(jīng)滿員了,現(xiàn)在要想再塞人進來,必須咱倆同時同意才行!
楊教授的意思,我明白。
他很想讓這個女子加入進來,所以他想我跟他一樣,同意這個事。
這個女子身上,多少還有疑點的,而山彪和白虎冬雪,又都是罕見的神獸,再想到歡喜佛強大的滲透力,我十分擔心,這個女子,是歡喜佛一類的邪門人物。
萬一她是奔著,抓走或者殺死山彪,還有冬雪的想法而來,那就引狼入室了。
或者,米滿倉把酒虱子,在跑虎嶺的秘密,告訴了別人呢?
假如這個女子,是奔著酒虱子而來,那就更麻煩了。
所以我心有顧慮,就沒有貿(mào)然答應楊教授。
“楊教授,中午你不是去面試麥小英了嗎?”我問楊教授。
楊教授笑笑,看周圍沒人,對我說道:“黃山,麥小英的事,你不是拍板了嗎?你都拍板了,不能駁了你的面子,走個形式就行了,犯不著我再去面試她!
楊教授雖然是做研究的,但是這個老狐貍,跟官場上的人,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對官場的各種道道各種潛規(guī)則,都熟悉的很。
本來麥小英,是麥三郎硬塞給楊教授的,我估計,他早就答應麥三郎了。
而我,只是在麥小英撒嬌的時候,幫她給楊教授,發(fā)了一條信息。
結(jié)果這樣一來,反而成了,我把麥小英,塞進生態(tài)小組了。
我剛才本來只是,岔開話題的一個問句,又被楊教授,巧妙的拉了回來。
楊教授這番話的潛臺詞,意思就是,小伙子,你把麥小英塞進來,我給了你面子,現(xiàn)在我老頭子,要塞一個人進來,你看著辦。
楊教授對我有知遇之恩,有了生態(tài)小組的工作,大學校的保衛(wèi)科長一職,我就可進可退了。
在趙非林撇清他有沒有陰謀之前,我確實不想,直接去大學校上任。
想到這里,我就不再回避,而是直接說道:“老楊,其實咱爺倆,早就是自己人了,我有話可就直說了,我不信任這個女子!
一聲親熱的老楊,再次拉近了,我和楊教授之間的距離。
他也跟我說了掏心窩的話。
“黃山,我明白你的意思,跑虎嶺的兩只老虎,對于彭城市很重要,但是對于你個人,更重要,你怕兩只老虎出事,這個我很理解,我不會給你出難題的!
“黃山,你是知道的,咱們國家,就是一個人情社會!
“無論做什么事情,光悶頭苦干還不行,不但要有工作能力,還要有,分功勞給別人的魄力,不然工作干的再好,也沒有用!
“現(xiàn)在這個丫頭,名義上是你的助理,實際上呢,就是來分咱的功勞的!
“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楊教授說到這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怎么會不懂他的意思。
這個女子來生態(tài)小組,就是來基層鍍金的,等以后跑虎嶺的老虎多了,形成了一個,大型的猛獸生態(tài)圈,紫桓縣的旅游業(yè),被帶動起來了,這就是大功一件。
到時這個女子,就能分到這個功勞,在背后勢力的支持下,會像坐火箭一樣,一個勁的升官。
不過換個角度看看,這肯定是個,非常有勢力的官家小姐。
這樣一來,我再看她,感覺就不像是什么妖精,或者鬼怪了,邪門人物,滲透各行各業(yè)可以,但是想要滲透入官場,這是大忌。
歷朝歷代,對朝廷乃至官場的把控,都還是很嚴格的。
只要不是改朝換代的末期混亂階段,邪門的人物,想要混進權(quán)力場,那就是等于是送菜上門。
一旦暴露,就等著被強大的朝廷,把邪門人物,以及背后勢力連根拔起吧。
任你一個組織,有多么龐大,網(wǎng)羅了多少能人,這些能人又有多么厲害,在太平盛世里,你都無法抗衡,朝廷全力以赴的絞殺。
基于此,我就相信,這是一個官家小姐,而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了。
“黃山,你不要有什么顧慮,這個丫頭,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她,她來自一個大家族,絕對可靠,另外,這個大家族,伸出一根小觸角,就能把我們捏死!
楊教授的意思,對方勢力很大,我們這個小小的生態(tài)小組,命脈在人家手里。
假如我不同意的話,生態(tài)小組就會被解散。
槽,生態(tài)小組解散了,黃老爺?shù)墓ぷ骶蜎]著落了!
想到這里,我苦笑一聲,說老楊,你都掏心窩子了,我還能不給你面子嘛。
我也學精明了,轉(zhuǎn)眼之間,也賣了楊教授一個人情。
“黃山,人家能征求咱爺倆的面子,而不是直接讓這丫頭,踩在咱頭上當領導,就是很不錯了,另外,人家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咱倆的好處,也是大大滴。”
原來,這個女子的到來,讓我和楊教授,都官升一級了。
只要我和楊教授,同意這個女子進入生態(tài)小組,那么生態(tài)小組的組長,彭城市的領導就不會再擔當,會改成紫桓縣的縣長大人。
第一副組長,就是楊教授的了。
而我這個高中生,就會成為緊隨楊教授的副組長,比麥三郎那些局長大人,還有現(xiàn)在,正不可一世的許大鼻子,都要高上一級。
這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其實我不想做官,但是,我想打胡小莉的臉,更想讓黃清源的狗眼被閃瞎。
“老楊,你不是騙我吧?”我還有點不相信。
“你這孩子,我一大把年紀了,干嘛騙你,文件就在我這里,只要修改潤色一下,報上去之后,有關部門砸個章,立馬生效!
楊教授說著,掏出一個文件,交到了我手里。
我看了看,大致也能看明白,雖然生態(tài)小組的組長,沒有什么變動,還是大領導掛職,但是小組的整體級別,反而上去了一級。
看來,背后運作這一切的,就是吉普車里,那個蒙面女子的背后靠山。
我心說,麥小英這個局長家的大小姐,跟人家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反正怎么都要同意,何況保住生態(tài)小組,還能造福紫桓縣的父老鄉(xiāng)親,黃老爺索性爽快一點。
“需要什么手續(xù)?”我問楊教授。
他遞給我一張表格。
“黃山,你簽字就行了!
看到那張表格,我突然感覺一陣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