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一個勁的抱怨,念念叨叨個沒完,我沒管他,只顧著盯著關(guān)老爺?shù)难邸?br />
啪嗒兩聲響,關(guān)老爺眼皮上的香灰,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然后我就看見,關(guān)老爺?shù)难劬Γ犻_了一條縫。
我連忙拍了拍徐老三的肩膀。
“三爺爺,你就別嘮叨了,關(guān)老爺已經(jīng)開眼了,接下來,我該怎么做,你快告訴我!”我焦急的提醒徐老三,不要錯過了機會。
徐老三抬頭一看,關(guān)老爺?shù)难劬,已?jīng)睜開到一半了,他立馬就不抱怨了,抽冷子抬起一腳,把我踢到關(guān)老爺?shù)哪_下,我落地還是一個,雙膝跪地的姿勢。
穩(wěn)住身形后,我愣了一下。
“黃山,成敗在此一舉,磕三個頭,然后抬頭去看關(guān)老爺!”徐老三發(fā)話了。
聽了徐老三的話,我連忙磕了三個響頭,此時我的額頭,已經(jīng)開始石化了,所以額頭碰到地面的時候,就像用一塊用石頭使勁去砸泥土,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這三個頭,我是用盡全力去磕的,不過額頭一點也不疼,等我磕完,抬頭去看關(guān)老爺時,還沒看到他的臉,就看到了一道寒光。
是青龍偃月刀刀鋒的寒光!
關(guān)老爺,我黃過山,到底做了什么孽,你不救我就罷了,反而要揮刀殺我!
青龍偃月刀的刀光,來勢太急,光又很亮,差點刺瞎了我的眼,恍惚間,我就感覺脖子上面一涼,一顆人頭,骨碌碌滾落在地。
在我的人頭,滾落塵埃的時候,我還聽到了一聲感嘆:“真是疼死我也!”
這聲音跟我的聲音,一模一樣,但是卻不是我發(fā)出的,我有點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感覺自己渾身一炸,一時天旋地轉(zhuǎn)。
我的身體,向一邊栽倒了。
……
等我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房間里的檀木床上,看看周圍,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還以為,這是鬼差帶我故地重游了,我的眼淚,登時就下來了。
“田甜!”我撕心裂肺的喊。
我這一聲大喊之后,徐老三很快跑了進來,還訓斥我,你小子鬼叫個什么!
看到徐老三,我大驚失色。
“三爺爺,帶著咱們的鬼差大人呢?”我還以為,徐老三也被關(guān)老爺砍掉了腦袋,現(xiàn)在跟我一起,在鬼差帶領(lǐng)下重游關(guān)帝廟了。
徐老三伸手摸摸我的額頭。
“不對啊,你小子這三天,睡得好好的,沒有發(fā)燒啊,怎么現(xiàn)在腦袋壞了?哪里來的鬼差?”
徐老三的手,接觸到我額頭的時候,帶給我一片溫熱,他剛才肯定在燒鍋。
鬼乃陰物,最怕靠近火源。
所以,徐老三肯定不是鬼,再加上我摸一摸,自己的腦袋還在,于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在地上跳了幾下,能感覺到雙腳落地時,地面返給我的支撐力。
我看看打開的窗戶,陽光照了進來,再看看腳下,陽光下,有清晰的影子。
臥槽!黃老爺竟然沒死!
我一把抓住了徐老三的肩膀,一邊使勁搖晃,一邊對他說:“三爺爺,我明明被關(guān)老爺,一刀砍掉了腦袋,但是我怎么沒死!”
徐老三使勁掙脫我,又翻翻眼皮,狠狠瞪了我一眼。
“臭小子,你很想死是嘛?那還不好辦!三爺爺現(xiàn)在,就給你支個妙招!”
“那個叫羽欣的小丫頭,晚上都是住在,曉彤家的賓館里,就在曉彤媽經(jīng)理室對面的那個房間,等會天黑之后,你就過去把她推到,硬生生把她給辦了!
“辦完之后,你也別擦洗,提上褲子就來關(guān)帝廟!
“到時,保證關(guān)老爺,提刀就把你斬落馬下!
徐老三這番話,說的是咬牙切齒,其實他不是氣我,而是生羽欣的氣,嫌人家沒有在關(guān)老爺面前,給他這個關(guān)帝廟住持留面子。
我嘿嘿笑著,給徐老三鞠了一躬。
“三爺爺,我這次能活命,多虧了您老,您就別氣那個羽欣了,或許,她的母親真是關(guān)老爺?shù)暮笕四兀憧春诖鬂h,是周倉后人,關(guān)老爺就很給面子的。”
徐老三聽我這么說,嘿嘿一笑。
“對!姓周的黑大漢,偷香灰去做墓碑,這可是天大的壞事,結(jié)果關(guān)老爺對他,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個羽欣假如真有關(guān)家的血統(tǒng),就說得通了!
我連忙趁熱打鐵,繼續(xù)開解他。
“三爺爺,別看關(guān)老爺橫眉瞪眼,其實他還是護短的,所以他給羽欣面子,這是正常的啊!再說了,假如羽欣請不動關(guān)老爺,你的大孫子,可就沒命了!”
我這句話,終于把徐老三的心結(jié),給解開了。
徐老三習慣性的一拍大腿,啪的一聲響,然后說道:“哎呀,你說我這六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因為一點小事,去生一個小丫頭的氣,越活越不長進了!
徐老三想通之后,非常開心,我卻不開心了。
這個老家伙,每次感嘆起來拍大腿,都是拍到我的大腿上!
我揉著火辣辣的大腿,苦著臉說道:“三爺爺,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下,你以后能不能,先看清自己的腿在哪,然后你再拍!”
這時,外面有人喊了一聲:“道長,油燒熱了。”
徐老三趁機跑了出去,根本沒有承諾,以后不再拍我的大腿。
我揉著大腿走出房間,抬頭看看對面,西跨院的月牙門,從外面鎖上了。
看來田甜大多是去工地,忙她手頭的工作了。
徐老三說我睡了三天,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又耽誤我三天的讀書時間。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中午,平時田甜,也就在工地忙一兩個小時,很快就會回來,今天她怎么,下午還沒有回來?
田甜,不會因為我不是她的鑰匙,所以躲著我,搬離關(guān)帝廟了吧?
想到這個,我就有點擔心。
剛才喊徐老三的,是大伍,此刻他正在燒地鍋,地鍋里有半鍋油,徐老三拿著摻了蘿卜餡的面團,正往鍋里一個一個的捏丸子。
我走過去,先跟大伍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坐在徐老三身邊。
“三爺爺,丸子做起來這么麻煩,難得您老人家有心,知道我很快醒來,就做丸子給我吃!
我說完之后,等徐老三用漏勺撈出炸好的丸子,捏一個放到了嘴里。
不錯,這蘿卜餡的丸子,炸得是外焦里嫩,吃起來嘎嘣脆。
而且蘿卜消食化氣,假如那天關(guān)老爺有丸子吃,就不會生出脹氣了。
徐老三看看我,說丸子里的鹽,大不大?
我點點頭,說不大不小正合適,說完我又去捏丸子。
徐老三使勁一揮胳膊,就把我的手給打開了。
“行了,你小子吃一個,就當是幫我嘗嘗鹽了,第二個,你就別想再吃了,這些丸子,可不是給你這個,白眼狼準備的。”
我一愣,說不是給我吃的?
“這些丸子,是我專門準備,給我們關(guān)帝廟的貴人田大小姐吃的!就在你被砍掉腦袋的第二天,大慈大悲的田大小姐,給關(guān)帝廟捐助了三萬塊的香火錢!”
徐老三說到這里,捏起丸子就更起勁了。
“道長,田總這一下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了,最近,你打麻將,輸了不少錢吧,田總這三萬塊,補了你的缺漏,還剩不少吧?”
大伍說完,嘿嘿一笑。
徐老三臉一板,抬腿踢了大伍一腳。
“大伍,你小子不說話,道爺不會拿你當啞巴,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來徐老三說丸子不是給我吃的,我還有點不開心。
聽說是田甜準備的,我就無所謂了。
至少能證明,田甜并沒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