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從水蛇精嘴里,說出尸蟻兩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之前那些白蟻,都被刺猬的尿燒死了。
而蟻后的深藍(lán)血液,又讓那些死去的白蟻,發(fā)生了尸變,這才變成了尸蟻。
水蛇精吃掉白蟻,這也說明了,胡小莉說的避開尸蟻的方法,肯定就是吃掉白蟻尸變之前的同伴,現(xiàn)在水蛇精吃到了,而我沒吃有吃到一只,我就危險(xiǎn)了。
水蛇精一揮胳膊,長袖飛出去,把焦心球,卷到了她手里。
焦心球一入手,水蛇精捏捏,焦心球的彈性,就像煮熟的雞蛋。
她沒有急于剖開焦心球,去探查里面的秘密,而是放到了長袖里面。
水蛇精又掐著我的要,把我扛到了肩膀上,笑瞇瞇的,但是暗藏殺機(jī)的對我說:“小師弟,你好好想想,你的皮肉,有那兩只渾身是刺的白六奶奶硬嘛?”
我就算再皮粗肉糙,也沒那兩只刺猬硬,這個我承認(rèn)。
我已經(jīng)明白,水蛇精打算怎么做了。
不過我心里有數(shù),別看她一口一個小師弟,喊得很甜,但是今晚,無論我說不說酒虱子在哪,她都不會放過我,畢竟,我在她眼里,還是鮮嫩多汁的水果。
最重要的一點(diǎn),她在化龍之前,還是很忌憚胡小莉的。
所以,水蛇精今夜這么對我,為了不讓胡小莉知道,她一定會殺我滅口。
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水蛇精的恐怖,她不但能夠讓我詛咒失效,腦袋還刀槍不入,她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為什么還要怕胡小莉?
只有一個解釋,胡小莉,比目前的她,還要厲害。
現(xiàn)在,我有點(diǎn)相信冰山美人的話了,胡小莉,遠(yuǎn)遠(yuǎn)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她尊敬離歌仙子,過年去送禮,其實(shí)一個是想見我,一個不過是給離歌仙子面子。
她并不是怕離歌仙子。
或許就像冰山美人說的那樣,哪怕離歌仙子,不出手去救胡小莉,關(guān)帝廟的關(guān)老爺,也未必能一刀把她擊殺,畢竟關(guān)老爺被請來不久,在本地還立足不穩(wěn)。
而且不但水蛇精怕胡小莉,冰山美人也說,胡小莉有殺她的能力。
可見,胡小莉,未必就比離歌仙子的本領(lǐng)差。
不過這個親媽,口口聲聲說疼我,現(xiàn)在我身處險(xiǎn)境,卻有不見了她的蹤影,不過這也不怪她,誰讓我對她發(fā)火,讓她不要跟蹤我,還故意對她隱瞞了行蹤。
這個時候,那個尸蟻球,又滾了回來。
尸蟻球圍著水蛇精,不停轉(zhuǎn)圈圈。
尸蟻球,肯定也感應(yīng)到了,焦心球,就在附近。
大師水蛇精吃了它們未尸變的同伴,身上有了白蟻的氣息。
尸變了的藍(lán)蟻,不像僵尸一般六親不認(rèn),它們誤以為水蛇精是自己同伴,聚集而成的人形,所以并沒有騷擾水蛇精,只是徒勞的轉(zhuǎn)圈尋找,焦心球的蹤跡。
螞蟻,畢竟是螞蟻,尸變了也沒變聰明。
它們哪里想得到,焦心球此刻就在,水蛇精的袖子里。
此刻,我被水蛇精扛在了肩膀上,只要我落地,尸蟻球肯定就會殺了我,水蛇精就是想用這個威脅我,跟我逼問酒虱子的下落。
我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絕對不能讓酒虱子,落到水蛇精手里。
本來水蛇精一直就想,活吞了冰山美人,只是苦于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假如今夜被她得到了酒虱子,用來對付冰山美人的話,冰山美人可就在劫難逃了。
我可以死,但是冰山美人絕對不能死。
我親愛的小寶貝,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只是希望,我死之后,我的小寶貝,你在冰窟山洞里,不要罵我是爽約的負(fù)心郎,最好你能盡快找到另外的修煉方法,早日走到陽光下,到我墳前看一眼。
想到這里,我又不由得一陣苦笑。
初中時,生物老師還跟我們,著重講了食人蟻。
他說食人蟻是影視劇編造出來的,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任何一種有能力,捕食健康人類個體的螞蟻群體。
現(xiàn)在看來,生物老師不通陰陽,不懂五行啊。
這些食腐的白蟻,尸變之后,不但能食人,而且速度很快。
以尸蟻球剛才,啃光兩只刺猬的速度來看,它們把我啃成一副骨架,也就是漫身而過的功夫。
等我只剩下一副骨架了,水蛇精再毀尸滅跡,就更容易了。
今夜我會落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連個墳頭都混不上,到時就算冰山美人,走出冰窟山洞,她也不可能找得到我,更不用說,到我的墳頭上,來看一眼了。
聽到我苦笑的聲音,水蛇精誤解了。
水蛇精還以為,我是在嘲笑她,臉色登時難看了很多。
我從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滿眼的殺機(jī)。
“小師弟,看來,你是寧死也不打算告訴我,酒葫蘆在什么地方了。”
我仰天一陣大笑,雖然我現(xiàn)在沒有拿回地八仙老大,過山黃的真身,身上根本過山黃的神力和法力,但是此刻,我卻拿出了過山黃,虎嘯山巔的雄霸氣概。
我坐在水蛇精肩頭,一時視死如歸。
“水蛇精,別跟我套近乎了,你想要的,不是什么酒葫蘆,而是里面的酒虱子,我再次告訴你,酒虱子毀滅性太強(qiáng),所以被我連著酒葫蘆,都給燒掉了!”
水蛇精聽了,搖了搖頭,使勁掐了我大腿一下。
這個騷娘們,用了不小的力氣,我被疼的差點(diǎn)叫了出來。
“只有三昧真火,才能燒掉酒虱子,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哪里來的三昧真火!”
水蛇精根本就不信我的話,同時也向我,吐露了一個秘密。
只有三昧真火,才能燒掉酒虱子。
“胡小莉在小溪邊說過那么多秘密,難道你就沒聽她說起過,她那書呆子情郎的老父親,叫黃兆陽,是高仰止的關(guān)門弟子嗎?”
“我太師爺一門,法術(shù)的基礎(chǔ),就是劉伯溫的奇門遁甲!
“雖然祖師爺當(dāng)年頓悟有成,但是由于他那會太過年輕,只領(lǐng)悟到了奇門遁甲的一點(diǎn)皮毛!
“沒有領(lǐng)悟推演古今的神機(jī)妙算,也沒領(lǐng)悟到排兵布陣的戰(zhàn)陣攻伐。”
“不過開宗立派之后,祖師爺傳下來的功夫,對五行法術(shù)的運(yùn)用,說不上登峰造極,但是相對于其他江湖門派,卻也和少數(shù)名門一樣,算得上鶴立雞群。”
“而胡小莉的老公公,也就是我親爺爺黃兆陽,學(xué)的就是火遁!
“所以,我爺爺?shù)娜琳婊,修煉的貨真價實(shí)!
“作為他的長孫,我請求他發(fā)點(diǎn)火,燒掉酒虱子,難道他還會不答應(yīng)嘛?”
我這一番話,前半截,都是徐老三跟我說過的,都是真的。
只有最后幾句,是騙水蛇精的。
爺爺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師父是誰,他學(xué)了什么法術(shù)。
還是徐老三告訴我,爺爺學(xué)的是火遁。
當(dāng)時徐老三的一句話,讓我記憶深刻。
他說爺爺和二師姐,一個學(xué)火遁一個學(xué)水遁,在一起就是水火不容。
就因?yàn)檫@個,太師爺才不支持,爺爺追求二師姐。
所以我確定,爺爺學(xué)的是火遁沒錯,這才敢跟水蛇精撒謊。
跟徐老三在一起這么久,別的沒學(xué)會,撒謊我倒是得到了他的真?zhèn),他說謊言,只有半真半假虛虛實(shí)實(shí),才能讓別人上當(dāng)。
水蛇精顯然聽胡小莉說過,太師爺一門的事情。
所以她信了我的話。
其實(shí),三昧真火,是從嘴里吐出來,還是像徐老三用的琉璃引火一樣,用指訣借助火神神力引發(fā),我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
水蛇精說著,就要把我對著尸蟻球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