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又把飛虎爪交給我,指點我把那幾具尸體,都從水坑都勾了上來,查看之后,發(fā)現(xiàn)跟最早的那具尸體一樣,都是皮包著骨頭,連一點血肉都沒留下。
我突然想起了小山精。
我第一次碰見山精烤肉的時候,一條修行百年的赤練蛇,突然從樹上竄下來偷襲山精,結(jié)果被山精咬住了蛇尾,然后一口就把赤練蛇,吸得光剩下皮肉了。
當(dāng)時袁老二說,山精是直接吸走了,赤練蛇的精氣神。
想到這里,我真的很慶幸。
幸好山精這個吸走活物精氣神的邪術(shù)神通,已經(jīng)被我去除了。
當(dāng)初丑陋的山精,也被我變成了,皮膚細(xì)嫩小臉白俊的娃娃,還被田甜打扮的像個富家公子。
山精的生活,已經(jīng)天翻地覆,用時髦的話說,是換了人間。
以后,我會盡量做到,不讓山精去沾染這種場景,更不會讓他,進(jìn)行血腥殺戮,我想讓這個我一手打造出來的兒子,干干凈凈,而又幸福的活在這個世上。
其實山精跟著田甜,平靜的生活,真的很合適。
我下定決心,以后有事也不讓山精摻和,然后我就問徐老三:“三爺爺,水蛇精,吸光了他們的陽氣,我能理解,但是按道理,不該連血肉都吸走了啊!
徐老三贊賞的點點頭,夸道:“黃山,三爺爺就喜歡你這勤學(xué)好問的勁頭!”
我不由得一陣苦笑。
剛才,我問你什么,你罵我狗屁不通,現(xiàn)在我問你,你又夸我勤學(xué)好問,感情同樣的事情,你心情不同,對我就是兩個態(tài)度。
徐老三開始給我解釋了。
“水蛇精吸干他們的陽氣,是為了修煉,又不能填飽肚子,所以吸干陽氣之后,又把他們都吞到了肚子里,而水蛇精的消化系統(tǒng),比普通的蛇要厲害的多。”
“水蛇精對于食物的攝取,能做到去粗存精,所以,只是消化了他們的內(nèi)臟血肉,而把人皮和骨頭,還有衣服鞋子,都保留了!
聽徐老三說到這里,我愣了一下。
我馬上又問道:“難道這些尸體,是水蛇精吃下去,又吐出來的?”
徐老三點點頭,說對了,就是這個樣子的。
從這些尸體的穿著打扮,特別是都背著碩大的登山包來看,都像是那種驢友,這種人經(jīng)常會摸上深山,越是不讓去的地方,他們越會去,有時還單身前往。
可以想象一下。
一個單身的登山客,在山里林間,邂逅一個美女,而且這個美女很魅惑,勾搭起來很容易,他們怎么會不動心。
這些人,被水蛇精吸干陽精,死的時候飄飄欲仙。
雖然死的沒有什么痛苦,但是假如他們能夠提前明白,死后連全尸都不能留的話,那他們當(dāng)時在面對水蛇精時,不知道那根熱火的棒槌,還能不能硬起來。
看著癟的像面口袋一般的尸體,我忍不住使勁搖頭。
他們要是不貪戀美色,也不會被害死。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但是假如要讓我這樣死去,就算那個水蛇精,比東海龍宮的龍女,還溫柔,比九天云霄的仙子,還美麗,我都不會動一點心思。
假如你問我怎么知道龍女很溫柔,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生活在水里的龍女,有水的習(xí)性,肯定似水溫柔。
想到這里,我又感覺,那個水蛇精,不但漂亮,肯定也很溫柔。
畢竟徐老三也說了,水蛇精有一半的時間,都是生活在水里的。
剛才老白拍馬屁的時候,徐老三沒搭他的話茬,只顧著撈尸體,老白本來就很好奇,這時看到我和徐老三蹲在地上研究這什么,他就松開韁繩,湊了過來。
老白一看到尸體,登時就吐了出來。
想到剛才洗澡的水坑里,泡著幾具這樣的尸體,老白怎么能不惡心!差點把苦膽都吐出來了。
就在這時,老白的驢,仰天一陣嘶吼,像是害怕到了極點。
徐老三抬頭看看跑虎嶺,搖搖頭說,沒想到,受傷的水蛇精,竟然讓這頭神驢這么害怕,看來,必須盡快除掉那個水蛇精,絕對不能再讓她去傷害無辜了。
老白終于吐完了。
“徐道長,您老人家鎮(zhèn)守一方,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妖怪!”老白說。
徐老三笑笑,說那是肯定的。
結(jié)果徐老三說完,又是一連串咳嗽,還吐出一口血。
我清楚的看到,徐老三的血吐出來,是冰渣的狀態(tài),我心里明白,我這三爺爺?shù)纳眢w不如我,雖然我詛咒不了老鱉精,但是老鱉精,也別想用寒冰凍傷我。
而徐老三,卻被老鱉精凍傷了,風(fēng)寒都侵入了臟器。
我就對老白說:“我說白大爺,我三爺爺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就別給他戴高帽,攛掇他去帶病除妖了,長輩身不適,晚輩負(fù)其勞,妖精,就交給我了!”
我說完之后,不由分說,就把徐老三,扶上了驢背。
“好毛驢,我三爺爺病了,你幫我把他馱到關(guān)帝廟,謝謝你!”
那頭驢驕傲不遜,根本不給我面子,尥著蹶子,想把徐老三甩下來,老白不想得罪我,又心疼他的驢,磕磕巴巴的說,黃山,我的驢,還從來沒馱過人呢。
我就說,沒馱過人?剛才驢背上的白衣女子,你怎么解釋。
“那又不是凡人,那是仙子,所以驢能馱她!崩习赘医忉。
我沒理老白,一拳打在驢頭上。
“我知道你是竇家的驢,不過,你千萬別跟我傲嬌!
“竇家的驢,也是驢!是驢,就能拉磨,也能馱人,你要是敢把尥蹶子把我三爺爺甩下來,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熬成阿膠,給我生病的老同學(xué)當(dāng)補品!”
我惡狠狠的揮舞著拳頭,對這頭渾身雪白的毛驢吼道。
所以說,有些家伙,軟的不行,你就要跟他來硬的狠的,他才能聽話。
毛驢聽了我的話,馬上老實了,再也不敢動一下。
這樣一來,徐老三就坐得穩(wěn)當(dāng)了,雖然他笑瞇瞇的看著我,不過臉色很不好。
毛驢被我鎮(zhèn)住了,老白也一樣。
“黃山,你就放心去除妖,我保證會把徐道長,用最快的速度,送回關(guān)帝廟去,哪怕明天不做生意,今夜我也要給他老人家,燒水煎藥,保證伺候好他!
聽了這話,我客氣地對老白點點頭,說麻煩白大爺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老白連聲答道,唯恐我再去打他的驢。
“黃山,水蛇精變化出來的美女,比狐貍精還能迷惑人,你一定要當(dāng)心,必須系緊褲腰帶,不能亂動心思!
徐老三叮囑我說。
然后他又把,手里的油燈交給我,當(dāng)做照明工具。
這盞油燈,確實沒什么稀奇,不能當(dāng)法寶,只能用來照明。
我點點頭,說三爺爺,不用你擔(dān)心,我今夜,就做個一心念經(jīng)的和尚,不但不沾美色,而且我連葷腥都不會碰。
我說完之后,在驢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那頭驢得到我的號令,馬上就往老街的方向,邁動了四蹄。
驢是真的怕我,它走的很慢,唯恐把徐老三顛下來。
“黃山,你順著水蛇碾壓野草的痕跡找,只要發(fā)現(xiàn)有陌生的女子,年輕貌美還勾引你,你啥都別說,先一口口水吐到她臉上,發(fā)現(xiàn)一點不對,先咒死她!”
徐老三不放心,又回頭對我喊。
我對徐老三,揮了揮手:“三爺爺,您就放心回去吃藥休息,其他的事,孫兒心里有數(shù)!
這是我第一次,跟徐老三自稱“孫兒”。
驢背上的徐老三,突然傷感起來,流下了兩行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