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又是捂被子,又是灌姜湯辣椒水,好一通折騰,把我搞得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唉,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在他面前裝病了!
最后我說,藥我吃了,也該給我吃飯了吧,辣子雞呢。
徐老三笑笑,說傷寒病人,絕對不能吃辛辣油膩的東西,所以辣子雞,這兩天你就別想了,我現(xiàn)在,就給你煮一點(diǎn)清水面條去。
然后,這老家伙,竟然真的拿了一把掛面,在地鍋里燒了一鍋清水,就撒下了幾片被蟲子咬過的青菜葉,等他把面端過來,我雖然餓,但是也沒一點(diǎn)胃口。
“三爺爺,我差點(diǎn)忘了,大頭中午對我說,讓我天黑之前,無論如何要去找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面我就不吃了,我走了啊!
我說完之后,不等徐老三反應(yīng)過來,就竄了出去。
徐老三端著那碗清湯寡水的掛面,跑出來追我,沒追上。
出了關(guān)帝廟,我一路跑到了許大愣的飯店里,找了樓上一個單間,要了兩瓶啤酒,打開就先灌了幾口,也好去去肚子里的火氣。
“哥,今晚想吃什么?”大頭笑瞇瞇的問我。
跟大頭在一起,我也沒什么顧忌,直接對他說:“給我來七個腰子,其他的菜,隨便來兩個!
“哥,你最近,故事不少啊!贝箢^湊過來,想套我的話。
“沒故事,只有事故,別提了,關(guān)帝廟的老牛鼻子,今天可把我給整慘了,現(xiàn)在我喘氣的時候,鼻孔還冒煙呢。”我憤憤地說。
“那你就是上火,上火,更不能吃腰子!贝箢^正色說道。
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說大頭,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哥的身體,哥心里還沒數(shù)啊,抓緊點(diǎn),利索索的,我已經(jīng)被餓了一整天了。
大頭怕我真生氣了,被我一番話說的連連點(diǎn)頭。
大頭臨走的時候,我又叫住了他:“還有,你記住了,我在這里的事,絕對不許告訴任何人!”
我是不想被人打擾,以免耽誤了我,晚上去找冰山美人。
這次大頭沒多嘴,點(diǎn)點(diǎn)頭就出去了。
很快,七個腰子還有一葷一素兩個菜,就端了上來,我喝著啤酒,吃著腰子就著菜,吃的那叫一個香,這可比清湯掛面強(qiáng)多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聽到樓下有吵吵嚷嚷的聲音。
本來,我是不想湊什么熱鬧的,但是沒辦法,我聽到樓下的吵鬧里面,隱隱約約有田甜的聲音,是她的話,我就必須下去看看,畢竟,山精還跟她在一起。
原來田甜,今晚是專門過來結(jié)賬的。
我之前交代,讓她在殷安萍面前,多給我抓抓面子,她就照做了,擺足了大客戶老主顧的譜,把殷安萍給使喚的,倒水又端茶。
結(jié)果殷安萍光顧著伺候她,冷落了另一位女客人。
這個女客人就不依不饒了,她不找殷安萍的麻煩,卻跟田甜吵了起來,眼看兩人唾沫噴了對方一臉,我連忙從樓梯跑下去拉架。
誰知道我分開兩個女人之后,那個女顧客一扭頭,我被嚇一跳。
竟然是胡小莉!
我頓時明白,胡小莉肯定到處找我,沒有找到,碰到田甜之后,她發(fā)現(xiàn)田甜包里有山精,她又知道山精是我的,所以,就針對田甜了,就是想把我引出來。
冰山美人說了,胡小莉,不是表面那么好對付的。
所以我不想跟她糾纏,對田甜使個眼色,讓田甜抓緊走。
田甜懂我的眼神,也沒問我為什么,走過去跟殷安萍交接好,馬上拎起裝著山精的包,走了。
我想甩開胡小莉,誰知她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不放。
我使勁推她,結(jié)果她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信不信我就在這里大喊,我是你親媽,你是個不孝子!”
胡小莉說的很堅決,威脅的味道,很濃。
爺爺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最看重的就是名聲,假如我跟胡小莉,因為這點(diǎn)事吵吵起來,弄得滿街風(fēng)雨,爺爺肯定會不高興。
所以,我不能那樣做。
我惡狠狠的胡小莉點(diǎn)點(diǎn)頭,說算你狠!
然后我扭頭就往樓上走,胡小莉在后面窮追不舍,一直跟著我進(jìn)了包間,坐到了我對面,看看沒吃完的腰子,胡小莉撇撇嘴。
我沒理她,就當(dāng)她不存在,把剩下幾個腰子,很快吃完了。
我又一揚(yáng)脖子,把一瓶啤酒一飲而盡,緊接著,掏出一根煙點(diǎn)上了。
胡小莉瞪著我,看那神情,像極了在網(wǎng)吧里抓住偷偷上網(wǎng)小孩的母親。
“黃山,出息了啊,這才多大,抽煙喝酒就都會了,看你熟練的樣子,是老手了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老手了,不過,用不著你管。
胡小莉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我是你媽,我當(dāng)然要管了!”
“你擱哪喝的?想管我,你早干嘛去了!在我小時候,是誰,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時時刻刻的,恨不得我出門被車撞死!”我聲音不大,但是毫不示弱。
擱哪喝的,是這邊的土話。
字面意思是,你在哪里喝了這么多,用來形容對方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不是個清醒人,反正就是一句罵人話,語氣比較生硬。
當(dāng)然,互相熟悉的人之間,也可以用這句話來開玩笑。
但是我可不是跟胡小莉開玩笑,我是真的很煩她。
胡小莉被我一句話,登時給噎住了,老半天才緩過來,指著剛才放腰子的托盤,說你吃這么多這玩意,小小年紀(jì),你就腎虛嘛!
我狠吸一口煙,點(diǎn)著頭說,是的,我腎虛,我嫖多了。
“黃山,你就別跟我演戲了,你以為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tài),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我相信你不會去嫖,但是,你肯定和姬彩云,做了不該做的事!”
我冷哼一聲,索性說,什么姬彩云,我根本不認(rèn)識。
胡小莉被我連番頂嘴,反而冷靜了很多。
她用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慢騰騰的對我說:“黃山,你昨天夜里,去找了姬彩云,還跟她睡在了一起!”
胡小莉說完,慢悠悠的坐下了。
胡小莉說的言之鑿鑿,就像她親眼看到了一樣。
我就有點(diǎn)納悶了。
我很確定,昨天晚上上山的時候,絕對沒被人跟蹤,胡小莉是怎么知道,我去找了冰山美人,還和她羞羞了?
“你心里,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對不對?”
聽胡小莉這么說,我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很簡單,還是那句話,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知子莫若母,一般的女孩子,絕對不會把你,折騰的弓腰塌背,需要吃腰子補(bǔ)。”
胡小莉說完,打開了窗戶,對外面一指。
我走過去一看,田甜竟然還沒走。
她就站在小米的網(wǎng)吧門口,正和小米兩個,火熱的聊著什么。
這些女孩子,怎么都是自來熟,這么快就成了朋友。
“黃山,你肯定知道,剛才在樓下,跟我吵架的短發(fā)女孩,是個漂亮的魅,而那個肉乎乎的,穿著很性感的女孩,雖然不是什么鬼魅,但是也有點(diǎn)邪氣!
聽胡小莉這么一說,我哼一聲,說提她倆干什么。
“提她倆干嘛?
我提她倆,自然有我的道理!
就是她倆加在一起,再加上那個病秧子還陽鬼……
哪怕再加上一個,化妖未成魔的妖娃娃,四個女孩一起,車輪戰(zhàn)伺候你一夜到天明,你不眠不休的折騰,也不會累的像現(xiàn)在這樣,腰酸背疼精神萎靡!”
胡小莉這番話,差點(diǎn)驚掉了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