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老三對我說了,那個家伙,在奪舍狗身之前,就是一個啞巴,但是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我意思很堅決,欲殺之而后快。
徐老三擺擺手,說道:“黃山,咱可不能亂殺人,還是要先確定一下,他是不是壞人再說。”
“奪舍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尤其是這種,奪了狗的身體,還會刺毛馭狗來關(guān)帝廟刺探情報的東西,肯定就不會是什么好人!”
徐老三不出聲,沒有接我的話茬。
我就說咱先不說其他的,單單說這個狗東西,為啥會被關(guān)進籠子吧,還不是因為它覬覦長明燈的燈油?真正的好人,哪個會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感興趣!
說到這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佳妮害怕的厲害。
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那間房子的門口,我就拿了一個小板凳放在門口,讓佳妮坐下,又說:“你要是不敢進去,就先在外面等著吧!
“進去,我怕,一個人在外面,我更怕!奔涯菡f。
徐老三拍拍巴掌,說大伍,你出來一下,陪陪這位小姑娘。
大伍應聲推門而出,手里提著他那把祖?zhèn)鞯,明晃晃的屠刀,看到佳妮之后,大伍一愣,接著又很開心,我特別了解大伍,他是過日子很節(jié)儉的一個人。
我可以打包票,大伍不會為了請佳妮吃飯,而給佳妮打賞。
現(xiàn)在在徐老三的安排下,大伍有了免費接觸佳妮的機會,開心的不得了,搬個小板凳坐到佳妮身邊,負責任的做起了護花使者。
我跟徐老三進了房間。
山彪所在的寒鐵籠子緊鎖著,上面還蒙著厚厚的一層黑布。
徐老三說,那層黑布,有隔絕陰陽的效果,雖然效力遠遠比不上,山精脖子上掛著的金烏長命鎖,但是也能遮蓋這山精的氣息。
徐老三這么做,是怕大白狗看到山彪,不敢進大籠子。
而且由于黑布的掩蓋,山彪也感覺不到外面的氣息,估計籠子里的小怪獸,正在黑布底下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寒鐵籠子旁邊,此刻有一個完美的獵物。
那條大白狗,此刻就被關(guān)在大籠子里。
這個狗東西,估計之前急著進去喝燈油,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寒鐵籠子的秘密,現(xiàn)在被關(guān)進大籠子里面,它不但喝不到燈油,還感受到了來自寒鐵籠子的危險。
所以它雖然急著想出來,但是又不敢弄出大動靜。
這個狗東西,一顆狗頭使勁的往籠子外面伸,不過它的頭很大,根本就伸不出來,它又露出鋒利的牙齒,一口一口的去啃籠子。
真是開玩笑!
這個籠子的材料,被天雷劈過,鍛造成籠子之后,又經(jīng)過徐老三金遁術(shù)的陣法布置,所以它連一星半點的鐵渣子,都啃不下來。
不過那個狗東西,還在堅持不懈的啃著。
這個曾經(jīng)兩次去爺爺家里,險些壞了我大事的家伙,現(xiàn)在是那么無助。
以前它利用假道符,迷惑我的那種精明,一去不復返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要是留下它,肯定會有大禍害。
所以我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我該用什么方法,說服徐老三立刻放出山彪,把這個狗東西給咬死。
隔著籠子,我走到大白狗旁邊。
我抬手輕輕敲了敲,大白狗正在啃的籠子柵欄,它抬頭看我的時候,我笑笑對它說,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被關(guān)起來的一天?
誰知這個狗東西,對我的諷刺,絲毫不以為意。
它松開籠子的柵欄,反而像之前見到我的那幾次一樣,露出乖巧的表情,對我搖尾巴示好。
我摸了摸狗頭,享受那種掌控它生死的復仇感。
我對它的仇恨,就來源于它侵入我的地盤,還要偷我的東西。
假如我摸狗頭的時候,它要是跳起來咬我的手,我相信徐老三不用我提醒,就會毫不猶豫的放出山彪,把這個狗東西活活咬死。
結(jié)果面對我摸狗頭的羞辱,這個狗東西,竟然絲毫不在乎。
它還是像以前一樣,偽裝出對對我順從的樣子,哪怕我捏著狗耳朵,把它的兩條前腿,都提著離開了地面,它也沒有對我動怒。
所以徐老三還在觀望,并沒有放出山彪的意思。
越是會偽裝的東西,背后的罪惡就越大!
想到這一點后,我就扭頭問徐老三,說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狗東西,是人的魂兒狗的身體的?
徐老三拿出一個袖珍小瓶子,遞到我手里。
“你現(xiàn)在的口水,應該也跟著失效了,用用這個吧,滴兩滴抹點在眼皮上,你就能看出來了。”
我接過小瓶子,晃了晃,里面的液體不多。
“傳說中的烏鴉血?牛眼淚?”我問徐老三。
“不是烏鴉血,也不是牛眼淚,而是一頭笨豬的口水!毙炖先χf。
我撓撓頭,說我還真沒想到,笨豬的口水,也有看見陰魂的功效。
“嗯嗯,大孫子,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你,就是——那條笨豬!”徐老三終于套路到我了,把這老頑童開心的,哈哈大笑。
我這才明白,小瓷瓶里面裝著的,是我的口水。
“你怎么搞到我的口水的?”我問徐老三。
“之前你看到田秘書的時候,流出那一長溜,我順手收集了一點,早知道你最近詛咒失效,我就在你小子睡覺的時候,多收集你一點口水了!毙炖先f。
我滴了兩滴口水在手指上,又抹了抹眼皮。
這次我再去看那只大白狗,竟然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我眨巴幾下眼睛,對徐老三說,不會吧,我竟然看到了唐僧。
徐老三說你那是沒看清,并不是什么唐僧,而是一個儒雅的和尚,這也是我始終沒有痛下決心的原因,一個和尚奪了狗的舍,或許他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聽徐老三這么說,我擦掉眼皮上的口水。
徐老三說你再多抹一點,就能看清了。
“不必了,我怕我看了,會臟了自己的眼睛,三爺爺,這個禍害,絕對不能留,他是歡喜佛門下的人,你不是說過嘛,歡喜佛的門人,人人得而誅之!”
徐老三一愣,說你怎么能確定,他是歡喜佛的人。
我就把佳妮的遭遇,跟徐老三講了。
佳妮說過,那個男人很儒雅,還經(jīng)常打扮成一個和尚。
我懷疑我剛才看到的所謂唐僧,就是那個曾經(jīng)坑過佳妮,在她心上狠狠劃了一刀,讓她最后墮入深淵的男人。
我又對徐老三說:“歡喜佛的人,會用耳屎配制一種藥物。
你是老江湖,肯定知道,那種有耳屎成分的藥,能弄啞人的嗓子,這個家伙,肯定是跟他的搭檔起了內(nèi)訌,結(jié)果被他的搭檔灌了那種藥,然后又給殺了。
然后他陰魂不散,在他的搭檔死了之后,趁機奪了他搭檔寵物——也就是這條狗的舍,然后吃了他搭檔的尸體,這才存活下來。
他坑了佳妮一次,估計還想再坑她一次。
不過,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徐老三聽了前因后果,對我的推理也很感興趣。
尤其是在看到那條狗,聽我說了這些之后,改變了對我的態(tài)度,突然從之前的順從乖巧,到現(xiàn)在的齜牙咧嘴的兇惡模樣,徐老三就更加相信我的推理了。
我對大白狗哼了一聲,說惡有惡報,今天你慘了!
“佳妮,你的大仇人就在這個房間里,已經(jīng)被徐道長抓住了,你要是因為害怕不敢進來,你就永遠看不到,他死前的慘狀了。”
我大聲對外面喊道。
我話音剛落,佳妮就紅著眼闖了進來。
我抹一點口水在佳妮的眼上,讓她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