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老伴為了照顧我的面子,故意把聲音壓低了,所以佳妮和笨笨,并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沒有發(fā)覺,剛才我在窗外偷窺。
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從笨笨看著佳妮舔舌頭,我就感覺,這條狗已經(jīng)不正常到了極點,我真怕它夜里吃了佳妮的皮肉,然后變成了佳妮的人模樣,那樣禍害起人來,就厲害了。
到時它約來佳妮那些男粉絲,還不是一吃一個準(zhǔn)。
好不容易等到老白老伴的批評,告了一個段落,我拿起老白的茶杯,在她面前晃晃,說大娘,大爺在下面看棋,等著要喝水呢。
老白老伴伸手就扭住了我的耳朵,說等等。
這老大娘,非要我做出深刻的檢討,才能放我走。
天地良心,我對田甜那種極品小妞都沒有邪念,對這個佳妮,我更沒有什么心思,不過為了盡快脫身,我還是違心的做了檢討。
真是苦了扒衣老爺,又白白戴上一頂偷窺的帽子。
誰知道老白老伴搖搖頭,說黃山,你檢討的很不服氣,不行,你還沒從內(nèi)心深處,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你寫個檢討書吧。
老白老伴姓竇,一直以來,在老街的存在感很低。
我今天算是見識了,這位平常對老白低眉順眼的竇大娘,還有當(dāng)班主任的潛質(zhì),揪住一點小錯,就沒完沒了的要求我這樣那樣。
我右手食指還綁著竹板呢,寫檢討書,就是要我的命。
我又不敢強行沖下樓,不然她喊一嗓子,就會驚動隔間的佳妮和笨笨,那樣可就打草驚蛇了。
被竇大娘逼急了,我就說道:“大娘,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來偷窺的,我今天是來保護(hù)你那個美女租客的,她現(xiàn)在有危險!
竇大娘笑笑,掃了我一眼。
她竟然非常看不起,我這個大家眼里的下凡天神。
“佳妮是個苦命的孩子,只要她住在我這里一天,安全就由我負(fù)責(zé),要你一個毛孩子來多管閑事,反正你偷窺她就不對!檢討書,今天你不寫就別想走!”
竇大娘說完,把一支水筆和一個筆記本,扔到我手里。
真是得理不饒人,逼人太甚了!
怪不得老白動不動因為,芝麻蒜皮一點小事打你一頓!
我把筆記本和水筆,往窗臺上一放。
“大娘,你說的好霸氣,不錯,幾個小混混,我白大爺用豆腐刀也能對付,假如對佳妮造成威脅的,不是小混混那種活人,而是妖魔鬼怪,你也能對付?”
竇大娘沒有一秒的猶豫,斬釘截鐵的對我說,能對付!
“能對付?隔壁鎮(zhèn)子的長毛爺爺,那晚差點變僵尸,把你家樓下的磨盤扔出去多遠(yuǎn),怎么就把你和我白大爺,嚇得抱頭鼠竄。”
一個婦女,口氣太大了,我說完忍不住還冷笑了一聲。
老白瘦得像麻桿子,但是竇大娘卻很胖,感覺他們家的油水,都被竇大娘吃到了肚子里,這時我一揭短,她肥厚的嘴唇抖了抖。
竇大娘一把揪住了我脖領(lǐng)子。
“黃山,就連你媽胡小莉,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你再厲害,也是她生出來的,所以你小子別狂,大娘的本事,說出來嚇?biāo)滥!?br />
竇大娘這壓抑著憤怒的一番話,說的我忍不住一激靈。
聽她話里的意思,我媽比我厲害多了。
她好像知道我媽的秘密。
我一翻手,捏住了她手腕,然后跟她連鞠了三躬:“大娘,我頂撞了你,我給你賠罪,還麻煩你跟我說說,我媽有什么秘密!
結(jié)果我這么一問,剛才霸氣十足的竇大娘,立刻蔫了。
“你媽能有什么秘密啊,我說她對我客客氣氣,就是因為當(dāng)初她和你爸能夠認(rèn)識,是我的功勞,說到底我也是個媒人,她有了如意郎君當(dāng)然不會忘了我!
在我還想追問竇大娘的時候,老白在樓下吼了一嗓子。
“黃山,茶杯怎么還沒給大爺拿下來,是不是那個婆娘,把我的茶杯給摔碎了?你問問她,是不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我伸頭一看,老白在樓下暴跳如雷。
竇大娘趁機把茶杯塞在我手里,說黃山啊,抓緊幫大娘拿下去,不然那個老東西今晚又打我。
然后她連推帶搡,把我往樓梯口推。
佳妮肯定也聽到了老白的吼叫,把門開了一條縫,對我揮揮手。
笨笨隱藏的很好,躲在佳妮的腿彎里,無比乖巧的對我笑,我心說你越懂得偽裝,就越危險。
拿著茶杯下了樓,把茶杯往老白的懷里一塞,我回頭看看,沒了霸氣,又變回丈夫淫威之下,受氣包一般的竇大娘,扭頭走了。
回到關(guān)帝廟里,徐老三正在燒地鍋。
我剛想把情況跟徐老三說說,他就跟我噓了一聲,眼神往旁邊一掃,我順著他目光一看,昨天那條吃蛇肉的哈巴狗,又進(jìn)來了。
徐老三意思是,有外人在場,等會說。
我心說奇了怪了,難道這條小哈巴狗,能聽懂人的話?
要說那種老狗,能聽懂人的長篇大論,我還能相信,這條肚子餓癟了的哈巴狗,明明就是一只被主人拋棄不久的奶狗,連覓食都不會,也能聽得懂人語?
不過既然徐老三表態(tài)了,我也就沒說什么。
哈巴狗順著香味,圍著地鍋團團轉(zhuǎn),還對徐老三搖尾巴。
徐老三一掀鍋蓋,夾了一塊半熟的排骨,扔給了巴哈狗,它把排骨按在爪下痛快的啃了起來。
不過我仔細(xì)看看,這條小狗吃歸吃,兩只耳朵確實豎著。
于是我聞著肉味,對徐老三說道:“我說道長,出家人不食葷腥,你這天天吃肉,就不怕道家那些在天上的仙人,怪罪你嗎?”
徐老三笑笑,說道家兩大流派,分全真和正一。
京城的白云觀,東海的嶗山道士,這些屬于全真派。
鎮(zhèn)江茅山宗,龍虎山的天師教,都屬于正一道。
全真派是出家制,什么不能世俗婚配,不能飲酒吃葷,這些清規(guī)戒律,全真派一個不缺,但是正一道相對來說,就自由了很多。
正一道不但能吃肉喝酒,還能娶妻生子。
不過正一道吃肉要吃三凈肉,所謂的三凈肉,就是不見殺,不聞殺,最重要的就是不為己殺。
說直白一點,這三條的意思就是,正一道可以吃肉,只要不看殺生的場面,不聽殺生的聲音,更不能自己動手殺生取肉就行了。
“我這個道長,不屬于全真,也不屬于正一,我是關(guān)帝圣君旗下,無拘無束逍遙派的,有條件我就吃三凈肉,逼得急了,道爺自己動手,殺生吃肉都行。”
徐道長說完,惡狠狠的瞪了小哈巴狗一眼。
小哈巴狗被徐老三這句話嚇得可不輕。
小東西叼著排骨夾著尾巴就跑了。
等到小哈巴狗跑遠(yuǎn)了,我這才坐到徐老三旁邊。
然后我就小聲的,把今天打聽到的看到的,關(guān)于佳妮那條狗的事情,全部跟徐老三說了一遍。
“本來僅憑這些,我還不能斷定那條狗就成精了,不過這條小哈巴狗一來,我就知道,那條狗確實成精了,因為這條小哈巴狗,就是狗精派來的耳目。”
徐老三說著,指了指那邊的關(guān)老爺神像。
“看到關(guān)老爺?shù)牡朵h沒,是不是偏了一點?
這就是因為,這條哈巴狗帶著一絲妖氣,關(guān)老爺本來想殺它,結(jié)果他老人家感覺不值得出手,又是大白天,怕嚇到人,所以他老人家又把刀收了回去!
“妖氣?難道這條哈巴狗也成精了?”我被嚇了一大跳。
感覺這太平盛世,怎么到處都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