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終于開始往前面開了,海浪被船頭直接鑿穿,分成兩道痕跡向兩邊兒分別沖去,黑子直接就被這巨大的波浪給帶走了,而羅哥還抓著那一根斷掉的魚槍,在海水里面茍延殘喘。
巨大波浪讓羅哥喘息都有些困難,一定是因為海水的溫度,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在海水里面勉強的堅持。
”!”黑子發(fā)出了一聲叫聲以后,就再也沒有聲息了,張廣川扭臉對我喊道:“他松手了。”
我點了點頭,他是只扣住了船上面的一些寄生的螺殼,肯定堅持不住,像羅哥還好一點,不過看樣子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終于一個浪頭過去了以后,我看見魚槍上面的手已經(jīng)消失了,羅哥一定也松開了手。
果然,放眼看過去,遠遠的看見船后面那些白色沫子里面,一個黑影不住的翻騰著。
就在這時候,鬼船兩邊兒的波浪也漸漸的緩和了,我回頭看了過去,河洛又暈了過去,我趕緊跑了過去。
“河洛!”這一次真的是緊張了,因為河洛這一轉(zhuǎn)眼的時間竟然暈過去了三次,我真的怕她暈過去不會醒過來。
搖晃了幾下以后,河洛一點的反應(yīng)都沒有,張廣川沖了過來,他伸手摸向了河洛的脖子,我焦急的看著張廣川的臉,剛開始他的臉上還有些凝重,接著眉頭忽然間舒展開來。
“暈過去了,沒事兒,等等看,她會不會醒過來!闭f完這一句話以后,張廣川又伸出了手摸向了河洛的手腕上面。
“怎么樣?”我又問道。
“脈搏有些弱,應(yīng)該沒事兒,我也不是太懂,以前只學(xué)了個皮毛,現(xiàn)在有些恨,當(dāng)初,我為什么不學(xué)多一點!睆垙V川現(xiàn)在一臉的悔恨。
“我操!船停了好像。”張廣川忽然間說道,我向四周看了一眼,果然,船好像是停住了,我趕緊站了起來,向周圍看了幾眼,果然,鬼船剛剛起航竟然就停了下來。
趕緊回頭看了幾眼,只見兩個黑色的腦袋正在海水里面浮沉著,他們兩個竟然還沒有放棄,竟然向我們這兒游了過來。
兩個人好像是魚一樣在海水里面游的飛快,只是瞬間,就離我們的船最多二十來米了,黑子一個猛子扎了進去,又出來,看見我正在看他趕緊喊道:“卞魚,救我……嗚嗚,后面那些怪物跟上來了。”
我楞了一下,往后面看了過去,果然像他說的那樣,那些尸體和怪物就在他們的后面浮沉著,現(xiàn)在只能看見一個個的小黑點,不過既然視線里面能看見,追上我們是遲早的事兒。
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也很慌,因為鬼船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河洛暈倒的緣故,不過之前沒有河洛在船上,鬼船在海上跑的也飛快。
現(xiàn)在來不及想那么多,把河洛弄醒才是最主要的,我起身向河洛跑過去,“張哥,你拿上斧頭看著,別讓那兩個人上船,后面的怪物和尸體也跟上來了我來照顧河洛!
我對張廣川說道,張貫穿點了點頭,“放心,但是你趕緊把河洛弄醒了,這鬼船現(xiàn)在停掉了,后面那些東西又跟上來了……”
他沒有接著說話,但是他話語里面的意思我也聽的明白,看了看河洛閉著的眼睛,她肯定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吃好東西,又因為身體虛弱的時候,強行施蠱,所以氣血有些不足。
想了想,有怎么辦法快速的給他補充氣血呢?
看了看河洛臉的慘白,我心中一橫,舉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以后,我咬咬牙,一口要在了手腕上面,生疼,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么的疼,不知道是因為皮膚上面還留有海水里面帶的鹽粒,還是因為別的,我感覺疼的簡直難以忍受。
看著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有一些已經(jīng)滴落在地上了,為了避免浪費,我趕緊把手腕放在了河洛的嘴上面。
河洛的嘴好像是動了一下,只感覺她在小口的吸著。
但是下一刻我就感覺不對勁兒了,一個暈過去的人怎么可能小口的吸的血呢?
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兒,把手腕拿了下來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母蟲竟然在的手臂上面,只見它張開了口器正在不斷的吸血。
我的頭皮立刻就開始發(fā)麻了,感覺一陣惡寒,我的傷口不斷的涌出血,但是還沒有和空氣接觸,就被母蟲一口氣全部都吸了進去。
剛開始母蟲還只是爬在我的手腕上面吸食血液,但是過了一會兒以后,好像血液供應(yīng)不及,母蟲竟然直接就把口器對上了傷口,它的腹部立刻就鼓了起來。
而且母蟲也越來越精神,終于母蟲的腹部鼓脹有三倍大小的時候,它好像是滿足了,直接從的手腕上面掉落,落在了河洛的身上,它的翅膀扇動了幾下,精神的鉆進了河洛的衣服里面。
我感覺腦袋一陣發(fā)昏,不知道是因為看見母蟲詭異吸血的一幕,還是因為血被吸的多了,有些頭暈。
母蟲鉆進了河洛的衣服袖子里面,說來也奇怪,母蟲剛鉆進河洛的衣服里面,我就看見河洛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頓時一喜,連腦袋都不那么的暈了。
“河洛,你怎么樣?”我問了一聲,河洛叮嚀一聲睜開了眼睛,她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些許紅暈,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沒事兒,船開了嗎?”河洛對我問道,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走了一下,但是現(xiàn)在又停住了!
河洛楞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知道了,應(yīng)該是我暈過去了,你扶我……”說到這里的時候,河洛又楞了一下,接著她竟然抓住了我的衣服借力站了起來。
“你……你好了?”我吃驚的問道,看來河洛臉上的紅暈應(yīng)該是正常的紅暈。
“我的蠱蟲!”河洛伸出了自己的手出來,母蟲從她的手臂里面爬了出來,母蟲現(xiàn)在精神的很,不住的在河洛的手腕上面抖動著翅膀。
“我的母蟲竟然恢復(fù)了很多!”河洛語氣里面都是吃驚。接著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看見我手腕上面的傷口以后她急切的問道:“你是不是喂我的母蟲喝你的血了?”
我看著河洛緊張的樣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的母蟲是真的喝了我的血,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我生怕里面有什么利害。
河洛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被母蟲吸了血以后……”她頓了一下接著這才又說道:“母蟲吸的不只是血,還有壽元!
我忽然想起母蟲吸血時候的那一種無力的感覺,那就是壽元丟失的感覺嗎?
“小魚,快,一個向另外一邊兒游過去了,兩個人我看不住。”張廣川的叫聲又響起,我這時候也顧不上丟失不丟失壽元的了,趕緊站了起來,向船舷跑了過去。
果然,羅哥的光頭在海水里面不斷的浮沉著,他應(yīng)該是想要跑到扎進船壁上面的魚槍邊兒上,利用魚槍上到船上來。
我那能如他的意,對下面喊道:“你上不來的!
羅哥抬起了腦袋起來,他手抓住了斷掉的魚槍哀求的說道:“卞魚,后面的東西追上來了,真的追上來了,我真的會死的。我求求你,讓我上去,讓我上去!
“癡人說夢。”我回應(yīng)他道。
就在這時候,鬼船又動了,我回頭一看,河洛又走到了船舵的邊兒上,手里面抓住了船舵。
我心中大定,鬼船一走,黑子和羅哥兩個人肯定堅持不住的,到時候不用費神,兩個人肯定會從船舷上跌落,到時候,到時候就不用我們動手,后面的怪物和尸體就會收拾他。
鬼船的速度越來越快,應(yīng)該是因為河洛恢復(fù)了,所以速度才會提上來,我低頭看了看,羅哥在水里面被海水不斷的沖擊著,但是他還在咬牙堅持著,他肯定知道現(xiàn)在抓住斷魚槍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放手的話,他的下場肯定是死。
唯一的求生希望,唯一的救命稻草,任憑誰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但是羅哥是一個人,他不是動物,是個人總有力竭的時候,一個浪頭過去以后,終于看不見了他的身影,我對著遠處翻涌的浪花,深深的嘆息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