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到我們這兒還有一段距離,我們的這個救生船雖然上面破掉了一個洞,但是往前面開還是沒有什么問題,唯一的麻煩就是羅哥和黑子他們兩個已經(jīng)恢復了,一會兒就會跟過來,如果讓他們跟上來的話,我們?nèi)齻就別想逃了,剛才河洛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了放出了兩個蠱蟲,再讓她來一次也不現(xiàn)實,所以現(xiàn)在我們必須在羅哥和黑子追上之前上到鬼船上面。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用力的劃水,情況緊急之下誰都在拼盡全力,船不斷的向前,可后面的船更快,羅哥和黑子兩個人本來就比我們的身體素質(zhì)好上很多,而且船槳又都在,所以船在不斷的和我們拉近。
我不斷的左右劃著,幸虧我從小就在海邊兒上長大,對于控制船輕車路熟,要是換一個不熟悉船的人,一只船槳估計只能在原地轉(zhuǎn)悠不動。
好在鬼船的速度并不慢,后面的船還算有一點距離,鬼船終于到了我們的身邊兒,救生船也因為鬼船破開的波浪晃動個不停。
我很快就穩(wěn)住了身體,而張廣川死死的抓住救生船的船舷,生怕自己掉下海去。
從船上跳了起來,想抓住鬼船的船舷,鬼船的船舷雖然不高,也有三米多高,我跳起來手還有些勉強。
“卞魚……”羅哥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們距離我們已經(jīng)很近了,最多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就能到我們的面前,如果要讓他們到了我們的面前,之前的一切都算是白費了。
羅哥現(xiàn)在的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扭曲,手里面的船槳不斷地上下翻飛著。
“小魚,快上去,快!”張廣川有些著急,急切的對我說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現(xiàn)在不能著急,如果因為著急沒有上到船上去,失去了這個機會,那就真的……
想到這里,我微微的蹲了下來,使勁兒的吼了一聲,給自己打氣,人在危機的時候總能爆發(fā),我感覺這一刻我又爆發(fā)了,腳下的救生船都感覺到在晃動,雙手終于抓住了船舷。
用力的攀到鬼船上面,一個翻身,我終于站在了鬼船上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沒有停留,趕緊向周圍看過去,尋找能把河洛拉上來的東西。
畢竟現(xiàn)在河洛身體虛弱,人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沒有繩子一類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把她弄上來。
掃了一眼,果然看見了船舷上面系著的一捆纜繩,但是跑過去纜繩剛?cè)胧治揖透杏X到了一股腐朽的感覺,纜繩因為時間太長了,都已經(jīng)不能用了。
一時間我有些發(fā)愣,情況太緊急了,根本就容不得我發(fā)楞,我立刻讓自己清醒了過來,鬼船上面的纜繩不行了,昏迷過去的河洛根本就沒有辦法上來,就在這時候我看見了船上的定索,定索雖然也經(jīng)過了歲月的侵蝕,可是定索竟然還好好的,上前拉住了一根,很是結(jié)實,但是上面布滿了灰塵。
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趕緊解開了這一根定索,使勁兒的拉了起來,破舊的風帆已經(jīng)被我拉了起來,上面帶著破洞的油布全部都卷了起來。
“小魚,快……”
就在這時候,張廣川的喊聲響起,我趕緊向羅哥和黑子來的反向看了過去,果然,他們兩個現(xiàn)在已近近在咫尺。
容不得我現(xiàn)在再有一絲的猶豫,拉住了定索使勁兒的跑了起來,終于到了船舷邊兒上,定索直接就被我扔了下去。
張廣川接住了繩子,直接就把繩子綁在了河洛的身上,我立刻就松開了繩子,河洛好像是坐了電梯一樣,身體立刻就騰起,油布帆很重,十分的重,別看在桅桿上面的時候不顯示,平常力氣弱一點的人,要兩三個才能拉起來。
我剛才也是爆發(fā)了,才勉強的拉起了一點。
河洛的身體終于到了船舷的邊兒上,我緊緊的抱住了她,接著就把繩子解開,又要丟下去。
但就這時候,羅哥和黑子已經(jīng)近在咫尺,現(xiàn)在把繩子丟下去張廣川沒有爬上來,怕是這兩個人已經(jīng)到船邊兒上了。
好在張廣川也學著我的樣子,雙腿下沉,用力的一躍,雙手也勉強的抓住了船舷,我立刻就把河洛放好,伸手向他拉了過去。
張廣川的手十分的有力,抓的我的手臂生疼!澳銈兣懿涣,別以為上到了船上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卞魚,你們?nèi)齻一定要死。”
羅哥的聲音響起,我心里面一陣突突,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已經(jīng)到了船頭,羅哥的手里面正拿著拿一把斷掉的魚槍,只見他手臂揮舞了一下,半截魚槍就飛快的向我這里飛了過來。
我吃了一驚,使勁兒的拉了一下張廣川,連拉帶拖的把他拉進了船的甲板上面,砰的一聲響聲響起,還帶著一陣嗡嗡的聲音,我在船舷上看了一眼,魚槍深深的扎進了船壁上面,不由得心里面一陣后怕,剛才如果我慢上那么一點,說不定張廣川就會被扎一個透心涼。
后背一個機靈接著一個機靈,雞皮疙瘩了立刻就布滿了全身。狠狠的拍了一下胸口,我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就在這一愣神的時間,羅哥和黑子已經(jīng)到了船的邊兒上。
“我先上,你跟上來,今天不把這三個人弄死,老子就不姓羅!绷_哥叫囂著就要向上面爬過來。
我順手抓住了一個東西,就站在了他們的上方。
“來啊,誰上來誰先死!”我舉起了手里面的東西說道。
“呵呵,誰上來誰死?我看看你怎么用這個快零散的東西弄死我!绷_哥不怒反笑道。
我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看見我手里面拿的是一根木棍,但是這木棍腐朽的厲害,我現(xiàn)在舉著木棍,上面竟然有木屑掉下來。
“那我這個行不行!”張廣川的聲音響起,我轉(zhuǎn)頭一看,他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柄斧頭,看斧頭刃上面泛起的寒光,我就知道這斧頭十分的鋒利。
而且這斧頭我看著有一股熟悉的感覺,猛然間想了起來,當初遇見鬼船的時候,海牛哥用一柄斧頭卡住了鬼船的船舵,難道就是那一柄?
越想越感覺就是,而在下面的兩個人看見了張廣川手里面的斧頭也沉默了,居高臨下,我們有天然的優(yōu)勢,這兩個人攀登的手,只要一斧頭下去,神仙也不行。
“卞魚,你爺爺?shù)拿治乙猜犨^,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玷污了你爺爺?shù)拿,說話出爾反爾,而且還燒了我的船……”
羅哥忽然間抬起頭來對我說道:“你讓我們上船,你難道真的要我們兩個死在這兒?”
我笑了起來.“你對我們動手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你心軟,說實在的,如果是在出海之前,遇見這樣的事兒我肯定救人,但是現(xiàn)在……”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是現(xiàn)在,我看清了太多的東西,有些人能救,有些人就是死也不能救。”
“媽的,羅哥,別給他們廢話了,老子就不信老子上不去。”黑子狠厲的聲音響起,接著就看見他把船槳在腿上磕了一下,船槳立刻就成了兩截,他拿起了手柄的拿一截,上面都是毛刺。
“老子就不信在他砍到我之前我不能給他來一下子!”
“好好好,黑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老子也拼了,如果他們把船開走了,老子也是死,還不如拼一下!”羅哥的聲音也響起。
同時他也把船槳放在了膝蓋上狠狠的一磕,手里面也拿住了這半截帶毛刺的木柄。
原本以為兩個人不敢上來,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發(fā)生的突然,讓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別讓他們上船,船……很快就會自己開走!”河洛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回頭看了一眼,河洛竟然掙扎著站了起來,她還是很虛弱,不過應該緩過來了。
“什么意思?”張廣川問道。
“這個船不用人開,會自己開走!”河洛說著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我這時候才看見她手臂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血肉模糊了一片。
“你受傷了?”我急切的問道。
河洛勉強的笑了笑,“沒有,這船需要我的血……”
說完了這一句話,河洛對我招手道:“張哥你看到別人上來,小魚,你帶我去船舵那里!
我看了看下面兩個躍躍欲試的人,把手里面的這一根快要腐朽的棍子扔掉,直接向河洛走了過去。
河洛手臂上面的傷口明顯是人為的,傷口很是新鮮,血還是鮮紅的沒有凝固,我還想幫她包扎一下,河洛阻止了我,催我趕緊帶她去船舵。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了,抱起了她的身體,就向船舵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