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昏厥過去主要應(yīng)該是因為身上的傷,這么重的傷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早就堅持不下去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好地方,基本上都是傷口,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現(xiàn)在傷口還沒有感染,如果傷口感染發(fā)炎的話,那麻煩就更大了。
而身上的傷只是一個誘因,重要的是濃霧里面?zhèn)鱽淼脑幃惸_步聲,腳步聲一直時有時無,而且是在濃霧里面不間斷的傳過來,人就是心在大,也難免會受到影響,比如現(xiàn)在的我,也受到了影響,心不斷的跳動著。
我現(xiàn)在根本就無暇顧及東子,腳步聲越來越近,沙沙的相聲好像是一條吞噬人心臟的毒蛇一樣。
我站起了身體,河洛也是一樣,站起了身體,看著不遠處的濃霧,身體戒備著。
斧頭被我緊緊的攥在手心里面,手心因為緊張已經(jīng)出汗了,抓住木質(zhì)的斧頭柄,傳來了一股澀澀的感覺。
終于一個身影又從濃霧中出現(xiàn),我咳嗽了一聲,渾身立刻放松了不少。
“你別走!”我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那個渾身襤褸的人,他的身體剛出來我就喊了一聲,這一次他沒有后退,但是也停下了腳步,就站在濃霧里面時隱時現(xiàn)的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你……”
“想活命就跟來!”這個人不等我說完話,直接就打斷了我的話,我心里面又是一抽。
他這一句話把我徹底的弄懵了,我們完全就不認識,他這一句話的意思好像是要救我們,我不知道他的話有多好的可信度。
“你究竟是誰?”河洛的聲音也響起。
這個人眼睛在我和河洛的身上來回的看了一下,“我是誰不重要,你們既然來這個島上了,應(yīng)該是坐船來的,我?guī)銈冸x開濃霧,不然的話你們肯定會死在這兒,這個島上并不只有我,如果你們遇見了別人,呵呵,你也看到了你的同伴,如果不聽我的話,你們的下場絕對比他慘一百倍。”
他的話讓我的心中又是一陣抽抽,他說的同伴應(yīng)該是指東子,東子現(xiàn)在昏迷著,滿身都是傷,比東子還要慘一百倍,那會是什么樣子?我不敢想象。
我正想說話,河洛卻往前走了一步接著說道:“如果我們不想離開這個島呢?”
河洛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她怎么忽然間說出了這樣的話出來,不想離開這個島?難道?
一瞬間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你……”這個人聽了河洛的話,也好像是吃了一驚,只說出了一個你字就直接沉默了。
“你什么你,這個島上到處都是詭異的地方,石頭棺材,還有腳步聲,不說石頭棺材了就說腳步聲,我問你,腳步聲是不是就是你弄出來的?”
河洛的話讓我的心思回到了軌道上了,對啊,之前一直有一個腳步聲,現(xiàn)在腳步聲停止,他出現(xiàn)了,那這個腳步聲是不是就是他弄出來的?
確認這個腳步聲就是這個人弄出來的話,那他的話根本就不可信,因為之前腳步聲一直引誘我們?nèi)ヒ粋地方,如果是他的話,就證明他在引誘我們?nèi)ヒ粋未知的地方。
說不定就是東子遇見危險的地方,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認識的人都要有提防的地方,更何況還是一個詭異的陌生人呢!
“腳步聲,腳步聲就是我弄出來的!”這個人沉默了一下,終于開口了,他竟然很是大方的承認了腳步聲就是他弄出來的。
瞬間我感覺背后一陣發(fā)冷,他弄出腳步聲很是正常,是個人走路都會弄出腳步聲的,但是之前我們遇見的腳步聲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他一個人怎么弄出來的?
“你是不是還有同伙?”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河洛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眼睛一亮也接著跟了一句:“你應(yīng)該不只一個人吧!我們之前遇見的腳步聲可是四面八方傳來的!”
這個人搖了搖頭說道:“就我自己,我……”
因為距離比較遠,我隱約看見了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難為的神情。
“你們說的四面八方傳來的腳步聲,我可以解釋,但是你們現(xiàn)在要跟我走,如果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和河洛對視了一眼,這個人絕對不可信,東子就是因為聽見腳步聲受了刺激才昏迷過去的,說明之前東子也遇見過腳步聲,而且說不定東子這一身的傷就跟他有關(guān)系。
“如果你解釋不清楚,我們是不會給你走的!”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河洛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都快要來不及了,你最好趕緊解釋清楚!
這個人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出來,接著快步的就向我們這兒走了過來,我和河洛瞬間緊張,我直接就把手里面的斧頭拿了起來,對準(zhǔn)了這個人。
“你們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你們聽四周是不是也有腳步聲。”他一邊兒快步哐哐哐的走著,一邊兒對我說道。
我仔細的聽了一下四周,好像是他說的那樣,四周也好像是有腳步聲傳來。
但是這一次的腳步聲和之前的不一樣,這一次的好像是有些模糊。
我疑惑的看著這個人,這是什么情況?
“腳步聲有我的,但是也有你們的,只是回聲”這個人終于走到了我們面前不遠的地方,他開口說道。
這一次我終于看清楚他的臉了,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躲在石頭棺材的后面,我還被嚇了一跳,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之后的一次,他剛從濃霧里面露面就消失在了濃霧里面我也沒有看仔細,況且離的也有些遠。
絡(luò)腮路子,很長,跟我們村子里面的一個傻子有一拼,胡子頭發(fā)都糾纏在了一起,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板結(jié)了,我估計這個人很久都沒有洗澡收拾了
我們漁民在海上漂的時間比較長,大部分的人都是光頭或者是短頭發(fā),這樣好打理,在海上淡水是很珍貴的,不可能經(jīng)常用淡水洗頭洗澡,所以光頭和短頭發(fā)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也有把頭發(fā)緊緊的編在一起的,比如之前的們遇見的古利克,洛夫,他們的頭發(fā)就是編織在一起的,很是緊密,為的就是不想生跳蚤。
這個人明顯不是把頭發(fā)編織在一起,而是因為臟,板結(jié)了
我甚至還能從他的頭發(fā)胡子里面看見有小蟲子再爬來爬去,他應(yīng)該生了很多的跳蚤,如果在海上生了跳蚤,有時候會因為這個感染發(fā)燒,村子里面就有因為這個生病死了的人。
我渾身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短發(fā)里面也一陣陣的發(fā)癢,我忍不住撓了一下頭發(fā)。
“回聲?”河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接著她使勁兒的跺了一下腳,果然四面也接著出現(xiàn)了一聲模糊的腳步聲。
“對,就是回聲,這個島的南邊地勢有點奇怪,這里很低,四周越來越高,如果站在島的中心看的話,這地方就好像是一個盆一樣,所以走路的時候才會有回聲。我承認我之前是一直故意讓你們聽見腳步聲,甚至你的叫罵聲音我也聽到,我原本以為你們會跟著我的腳步聲回到南邊兒的海岸,但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折回去了,還有地上躺著的這個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之前他們應(yīng)該是兩個人!
我和河洛都沉默了,互相看了一眼,這人接著才說道:“我在島上遇見這兩個人,就在石頭棺材的那個地方,我聽其中一個人說上島上是來找他父母的,這地方那里會有他父母,這是個死島啊,來這島上的人都是瘋子……”
這個人說到這里,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才說道:“我只想離開這個島。”
“你是為什么會來這個島?”河洛冷靜的問道。
“沒有時間解釋了,他們已經(jīng)知道有人來島上了,趁著還有時間,趕緊走,我?guī)銈兊侥线厓旱陌哆厓海銕覀冸x開,怎么樣,等價交換!”
這個人說的話雖然很符合常理,但是我還是有點不認同,其中的疑點太多了,不說別的,河洛問他為什么來這個島,他直接就把話題岔開了,我能看見他眼睛里面的閃爍。
“石頭,我們做的標(biāo)記是不是你……”河洛忽然間又發(fā)問道。
這個人沉默了,他低下了頭,好像是在思索什么,終于他抬起了頭來,“標(biāo)記是我增加的,我想帶你們離開島,就這么簡單,不行,走吧,如果被這個島上的人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都要死的,你的同伴現(xiàn)在的樣子你不是沒有看見!”
我回頭看了看東子,又看了看河洛,河洛微微的對我點了點頭。
“你別想著;!”河洛撂出了這么一句話,接著手伸了出來,母蟲從她的袖子里面慢慢的爬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母蟲好像是恢復(fù)了很多,比之前見到的樣子要好很多。
“我已經(jīng)在你的身上下了蠱,如果你不帶我們到海岸,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說的話有一句是騙我們的,你的下場會更慘。”
這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河洛的手心,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我怎么會,我不會騙你們的,我只是想離開這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