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河洛輕輕的放在了吊床上面,吊床在輕輕的晃蕩著,我趕緊用手穩(wěn)住了吊床,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擔(dān)心李海牛會對她不利,我感覺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兒,既然海牛哥已經(jīng)接受了她,不再趕她下船,應(yīng)該不會出爾反爾的。
我想給河洛喂一點水,但是這才發(fā)現(xiàn)水葫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丟了,從我們船上遇見了怪物,接著又遇見古利克他們的船,再接著到怪物又來我們的船上,中間時間雖然不長,可是經(jīng)歷了很多的事兒,我忘記水葫蘆是什么時候丟掉的。
一想到水我忽然間又想到船上的水現(xiàn)在緊張到了極點,我估計李海牛他們也剩下不多,雖然河洛知道弄水的辦法,但是這時候她昏迷過去了,我怎么忍心把她弄醒。
我好像是進入了一個無解的循環(huán)里面,河洛現(xiàn)在需要水,但是她昏迷了,而弄出淡水的辦法也只有她知道。
狠狠的嘆了一口氣,我想去水箱看看,到底還有沒有殘余的。
但是我剛轉(zhuǎn)身就看見李海牛拖著沉重的身體挪了進來,他一屁股坐在了里面的地板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看見我向他看去,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干笑了一聲道:“看來我還是老了,唉,如果平安還活著就好了!
我都在極力不提起李平安的話題,為的就是怕李海牛觸景傷情,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提起了李平安,看他臉上的平靜應(yīng)該是想開了。
“海牛哥,平安的事兒你不要多想,你也不老,回去再取個媳婦兒,再給平安生出一個弟弟……”
我試探的安慰他說道。
李海牛聽到我的話眼神里面忽然間閃出了一絲的光彩出來,這光彩一閃接著就消散了,“這也只能到了仙山找到救二哥的辦法回去以后才行,現(xiàn)在我就是想,那里去找女人去?”
他說到這里忽然間停頓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接著就抬頭對我說道:“糧食不多了,對了,小魚,你不是說河洛知道能弄出淡水的辦法嗎?”
我嘆息了一口說道:“她還沒有來得及給我說,人就昏迷了,剛才如果不是她的話,怪物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肚子上掏出一個大口子,把內(nèi)臟都掏出來了!
李海牛這才露出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我還納悶兒,這怪物好好的怎么會把自己的內(nèi)臟都掏出來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兒,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
他說著就掙扎著起來向我這兒走了過來,眼睛一直看著吊床上的河洛。
河洛現(xiàn)在昏迷著,應(yīng)該是虛弱到了極點,她從上船到現(xiàn)在,也只是在剛上船的時候躲了一掉段時間,其他的時間她都是在船艙后面的甲板上度過的,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本來就虛弱,現(xiàn)在又因為用母蟲催生了小蟲子,現(xiàn)在肯定是需要休息。
李海牛走到了河洛的身邊兒,低頭看了一眼,又嘆息了一口說道:“只要人沒事兒就好,小魚,我和大禹在上面剩下了很多水和食物,這些都沒有被東子帶走,一會兒你去上面拿來,等河洛醒了讓她吃一點,補充一下子體力,一會兒我吩咐老錨去釣魚,如果有魚獲,中午給她做點魚湯補補!
我點了點頭,“海牛哥,水箱里面一點的水都沒有了嗎?”
李海?戳丝次业溃骸皼]有了,最后的一點淡水已經(jīng)分配給大家了,現(xiàn)在水箱已經(jīng)被污染了,里面徹底的空了。你放心,等河洛醒了,就有源源不斷的淡水,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用什么辦法,但是我相信她!”
經(jīng)此一役我們船上的人除了大禹以外沒有不帶傷的,最嚴(yán)重的就是河洛現(xiàn)在昏迷不醒,輕一點的就是老甲,他是舊傷,手指頭想要傷口復(fù)原,估計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中間的我李海牛,滿倉老錨,一個個都是內(nèi)傷,我和滿倉的年輕一些,內(nèi)傷估計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復(fù)原,李海牛和老錨兩個人年紀(jì)都大些,要傷好的話,也需要時間。
大禹和李海牛省下來的食物和淡水也不多,幾塊魚干,兩葫蘆淡水,我沒有動一點,全部都放在了河洛的吊床跟前,等她醒來的時候就可以墊墊。
出了船艙,看著茫茫無際的大海,我心中越發(fā)的焦急,一是但心二叔,雖然已經(jīng)情人照顧他了,但是腿在他自己的身上長著,我真的怕他忍不住偷喝了海水,這東西就跟鴉片一樣,一直不喝,忍著還行,但是只要喝了,想再不喝基本上不可能。
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從船尾傳了過來,我回頭看了一眼,滿倉正在拖著疲憊的身體修補船舷甲板,怪物把船舷徹底的給破壞了,甲板上面也破裂了一個大洞,這肯定要修補的,木質(zhì)的船比不上鐵船,木質(zhì)的船如果不修補的話,說不定接下來就會出嚴(yán)重的問題。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河堤和船的事兒都是一個道理。
船上備用的木板還有,滿倉釘上一個木板就要休息一段時間。
老甲在一邊兒打下手,遇見怪物的時候大家都出了力,手上有傷的老甲都不例外,就算是現(xiàn)在船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老甲還是力所能及的幫滿倉修補船。
漁民閑不住,一天不勞作就一天沒有吃的,這種勞作仿佛變成了一種機械的運動,閑不住,如果閑下來會發(fā)慌。
甚至村子里面有很多不能出海的老人也會在家里面曬魚干,結(jié)網(wǎng),修補房子,開菜園。
“要不要我?guī)兔?”我走了過去問道。
“是小魚啊!”老甲抬頭看了看我歪嘴笑了笑,露出了嘴里面的牙齒,“不用你幫忙,你休息一下,之前我看見你和滿倉一樣吐血了都,內(nèi)里受傷了就要休息,滿倉補完這個窟窿我也會讓他休息,一會船舷我自己慢慢的補。你們年輕人不知道身體的重要,等到老了你們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正要說自己知道,老錨的聲音響起,:“老甲過來幫忙,一個大家伙!
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只見老錨懷里面抱著魚竿,正在用力拉著,魚竿已經(jīng)彎曲成了弓的形狀,魚線拉的緊緊的,果然是一個大家伙。
如果拉上來,肯定夠我們幾個人今天的吃食了。
不等老甲站起來,我趕緊過去幫忙,但是跑了兩步,我胸口傳來了一陣疼痛的感覺,我趕緊停下了腳步,用手狠狠的頂住了胸口。
“小魚你……”老錨看見我停下了腳步,趕緊問道,手里面的魚竿都差點脫手而出。
“別管我,魚……”我叫了一聲,胸口疼的更是厲害,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老甲一把扶住了我,“你怎么樣?我剛才還說你要休息,你……”
“去幫忙,沒有這條魚我怎么補身體。”我對老甲說道。
老甲點了點頭最終還是放棄了我,向老錨走了過去。
我使勁兒的順著自己的胸口撫摸著,疼痛的感覺漸漸的減輕,這時候老甲和老錨合力把開始收竿。
海魚的力氣很大,河魚有時候都要溜上幾十分鐘,但是我們疍民的魚竿是特制的,根本就不怕斷掉,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溜魚,他們兩個沒有這樣的時間和體力。
很快八九十公分的大魚就被拉出了海面,尾巴還在不斷的撲騰著,魚終于被拉到了甲板上面,海鱸魚這么大的很是常見,但是一般海鱸魚都是在近海才能捕獲,沒有想到在這還能遇見。
魚鱗上面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出水以后的鱸魚還在不斷的在甲板上跳躍,老甲從滿倉的手里面接過了錘子,狠狠的砸在了魚頭上面,鱸魚跳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后不再跳動了。
“夠我們幾個人吃一兩天的,下午再釣一會兒,說不定還有魚上鉤,呸呸呸,一定還有魚上鉤!崩襄^看著地上的海鱸魚說道。
船上剩下的柴火還有很多,都是用木頭燒的木炭,船艙里面的一個小倉里面全部都是這個東西。
東子走的時候只帶走了食物和淡水,這些木炭他一點都沒有帶走,我想可能當(dāng)時東子給忘記了。
“你的茶針我用一下,我來收拾魚!崩霞讓襄^說道。
老錨搖了搖腦袋說道:“算了吧!茶針剛捅過那個怪物的眼睛,說不定上面還帶著怪物的血,雖然我用海水洗了一遍,但是我還是擔(dān)心,怪物的肉吃了人可是會變異的,萬一到時候大家都喝了,都變成了怪物怎么辦?”
老錨的擔(dān)心不是多余的,說不定真的有這么個可能,如果真的吃了用茶針收拾的魚肉大家都中招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我們都被這怪物搞的有些敏感,但是小心一點還是沒有大錯。
東子走了,老錨和老甲就自發(fā)的開始做飯,他們開始收拾魚的時候,我就心中忽然間有些難受,想回去看看河洛。
也許人真的有心靈感應(yīng),反正那一刻我感覺河洛好像是要出事兒一樣,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但是我沒有想到,等我回去的時候會看見讓我心底震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