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被陰靈沖到魂魄昏迷不醒,畫過的陣只能一點點把土全部鏟了。更糟糕的是這個陣太大,一次性就用光了帶來的材料,冷二娘命人再去外面買材料回來。
我們幾人簡直快要急瘋了,眼下外面的世界都亂成一鍋粥,我們卻只能在小山村里窩著,一清道長好幾次說要走人,其它人也有這個意思,冷二娘的態(tài)度一律是愛走不走,慢走不送!
可她嘴上這樣說,私下里卻派人盯著我們,搞得我十分不快。
這天晚上我們幾人圍坐火堆商量,一清道長說道:“姓冷的那八婆什么態(tài)度,把老子惹毛了明天就走!
初一道:“我覺得這件事有詐,毀陣的人可能就是冷二娘自己!”
那晚冷二娘敲了初一一杖,我就感覺此人有些蹊蹺,但沒想到這點,問道:“她干嘛要自己毀陣呢?”
一清道長道:“這不明擺著的嗎?他想困住咱們唄。”
“那她圖啥。 蔽彝蝗划a(chǎn)生一個想法:“莫非冷二娘是龍泉山莊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個個驚訝,這太匪夷所思了吧!冷家和龍泉山莊名義上是平起平坐的,難道冷家連家主都被龍泉山莊控制了?
隔日傳來消息,因為外面下暴雨,買材料的人在路上耽擱了,算下來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四天,心里都窩著一團火,我當(dāng)即說道:“走走走,不跟冷家人瞎摻和了!”
當(dāng)下收拾行李準(zhǔn)備啟程,這時三生長老走來說道:“張施主,拜托手機借用一下!
這里沒信號,我手機幾天沒開機了,也不知道他借去干嘛,就借給他了。
我們?nèi)フ依淙缢鎰e,冷如霜聽說我們要走,大驚失色:“張先生,你把我們丟下不管,等八百萬惡鬼集中過來,只憑我們要怎么對付?”
“我們也不想啊,可你娘一拖再拖,我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盤?別說八百萬惡鬼了,現(xiàn)在一只惡鬼都封印不了,我們打算去少林跟張家匯合。”
冷如霜怎么勸都沒用,我這次鐵了心要走,在這爭分奪秒的關(guān)頭我卻被動地在這里浪費時間,真想把冷二娘揪過來暴打一頓。
“走,你們幾個能走到哪?下了幾天暴雨,山里有泥石流和滑坡,小心死在山里頭!币粋聲音傳來,回頭一看,正是冷二娘。
我狠狠咬牙,她說的是實情,這幾天山谷里一直陰雨連綿,外面的情況可想而知,于是說道:“我們可以留下來,但你要保證一件事情。”
“你說!”冷二娘道。
“下一次陣由我們來畫,封印儀式由我們主持!蔽艺f道。
冷二娘笑道:“張先生修為高深,你愿意挑這根大梁,我是沒意見!”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我心里把冷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回到屋里,大家一個比一個郁悶,這時三生長老走了進來:“張施主,各位,有件事情我本來是不想說的,但這關(guān)乎大家的安危,不得不說!
我點點頭:“三生長老,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直說吧。”
“請各位看這個!”
他捧起我的手機,里面錄了一段影像,是偷拍的,畫面里的人是小和尚。
小和尚因為神智不清,這幾天一直在休息,畫面里的他面容呆滯,嘴唇一動一動的,好像正在說話。我把音量調(diào)大了,聽見他學(xué)著冷二娘的調(diào)子道:“張先生修為高深,你愿意挑這根大梁,我是沒意見!”說完,他咧嘴笑了一下,和冷二娘的神態(tài)一模一樣。
我一下子感覺毛骨悚然,這段視頻拍攝于五分鐘前,也就是剛剛冷二娘和我們說話的時候。
我第一反應(yīng)是小和尚被冷二娘控制了,但這似乎說不通,她控制小和尚在小黑屋里學(xué)她說話有任何意義嗎?
似乎只有一種可能,是小和尚在控制她!
我問三生長老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他說這兩天每天替小和尚念誦《地藏王本愿經(jīng)》驅(qū)除心魔,小和尚恢復(fù)得很快,只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種感覺很微妙,大概就是小和尚身上有一股戾氣。
昨晚三生長老去找他,聽見小和尚在屋里自言自語,當(dāng)時沒明白過來,他到底在跟誰說話。后來突然想到這種可能,便用我的手機拍下證據(jù)。
一個人活人可以控制另一個活人嗎?應(yīng)該是可以的,但放在小和尚身上有些匪夷所思,他明明是佛教弟子,怎么可能會使用這種邪法。
我有一個想法,是連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認(rèn)的,黃巢仍然在遠程控制小和尚,借他來讓我們自相殘殺。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清道長突然說道:“后院起火,此事怎能不管,我去收拾他!”
“喂,你冷靜一下!”
我話沒說完一清道長已經(jīng)沖了出去,我們只好跟著一起出去,來到小和尚的屋,里面沒有人。一清道長背沖著門,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我說道:“你多大年紀(jì)了,做事能理智點嗎?”
這時我的脖子陡然一緊,已經(jīng)被一清道長掐住了,他力氣很大地把我提了起來,他咬緊牙關(guān),兩眼充血,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臭老道,放開張哥!”
王薰兒一記掃堂腿把一清道長掃翻在地,他的腦袋很重地撞在地上,我擔(dān)心他受傷,過去查看,豈料他抄起一個凳子就掄過來,在我的腦袋上砸碎了。
我有陰靈護體,板凳接觸到腦袋的瞬間,便有一股陰氣替我擋住,但還是受到一些沖擊,感覺耳朵陣陣耳鳴。
一清道長一腳把我踢開,飛快地沖出去,一下子跑沒影了。
我們追出來,看見兩個人走過來,這倆一個叫老陳,一個叫小白,都是同行,這兩天經(jīng)常在一起喝茶抽煙也廝混熟了。我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一清道長,老陳說道:“沒有啊,你們吵架了?那老道脾氣是怪沖的!
“沒有就算了!
我剛轉(zhuǎn)身,老陳突然從后面抱住我的胳膊,沖小白大喊:“快宰了張九麟!”
小白抽出一把匕首,對準(zhǔn)我的肚子就刺,他的眼神和一清道長一樣陰險。初一一劍刺過來,刺傷了小白的手腕,我趁機用后腦勺狠撞老陳的面門,兩人落荒而逃。
我說道:“這他媽也太邪門了,一瞬間就控制了三個人,用陰物都沒這么快的!
初一道:“難道小和尚和黃巢一樣,看誰一眼就能瞬間控制對方?”
我驚恐地說道:“我明白了,小和尚就是黃巢!”
這時有人驚呼:“不好啦,起火啦!”遠遠一看,幾間草屋燒了起來,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中夾雜著刀劍相碰的聲音,我們過去一看,幾個冷家人正在相互廝殺,一看眼神明顯是被控制了。
冷二娘已經(jīng)親手宰了好幾個手下,滿身是血,眼神歹毒,臉上帶著猙獰嗜血的笑容。冷如霜握著劍顫抖地說道:“娘,你怎么了,為什么要殺自己人?”
“他被黃巢控制了!”我大聲叫道:“所有人退后,交給我們對付!
“黃巢,他怎么會在這里。”冷如霜大驚。
這時屋頂上有個陰沉的嗓音響起:“張姓小兒,就憑你也想封印我的八百萬惡鬼?本王現(xiàn)在就調(diào)集十萬惡鬼來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