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腦門后的血,回頭看了一眼打悶棍的家伙,那人嚇得手里的棍子掉在地上,旁邊有人喝斥道:“怕什么,拔毛鳳凰不如雞,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行了!
“對,一人一刀,送他歸西!”
大家商量好之后,一個同行走過來,這人我還跟他喝過酒,他哆哆嗦嗦地握著匕首道:“會長,對不住!”
然后一刀刺過來,只是刀子在半空中停住了,因為我用手攥住了刀刃,拳頭里流出血來。
“會長,你何必呢,這不是徒增痛苦嗎?”那人一邊勸我,一邊使勁拔匕首。
旁邊有個人狠狠一腳踢在我肋骨上,我聽見胸腔里傳來喀嚓一聲,然后軟軟地倒在地上,踢我那人奪過刀道:“我來捅第一刀!”
我整個人已經(jīng)神智不清,雖然昆侖山一戰(zhàn)我的修為跌到了四分之一,已經(jīng)暫時無法使用十陰衛(wèi)。但眼下的情況我只能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強行大開殺戒了!
我正要催動最后一絲靈力,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尖叫,許多陰靈突然出現(xiàn),雜亂地向人群攻擊。他們本身是陰物商人,各自掏出看家寶貝打退陰靈,有人高喊道:“是那個小女孩在搞幺蛾子!”
那人走過去,一巴掌把小紅帽打倒在地,小紅帽的嘴角流著血,咬牙切齒,表情憤怒到了極點。
突然幾輛黑色轎車開來,我被這幫人圍在中間,只能從縫隙里看見一條豐滿白皙的美腿走過來,身后跟著黑壓壓的黑西裝保鏢。
我愣了一下,王薰兒?
來者果然是她,她抱著雙手,披著一件外套,一看見我傷成這樣,登時柳眉倒豎,命令道:“替我收拾這幫人渣!”
她的保鏢立即沖過來,跟陰物商人們廝打起來,正所謂秀才遇上兵,這些同行雖然會些不入流的法術(shù),怎敵那些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的拳腳?有些人連咒語都沒念出來就被一巴掌打掉門牙,實在大快人心。
王薰兒把我攙扶起來,心疼不已地問道:“張哥,你怎么會弄成這樣?”
我虛弱地說:“留他們一條命,都是龍泉山莊下的毒計……對了,你怎么在這里!
王薰兒解釋道:“武漢地面上發(fā)生的事情能瞞得了我?我得知你的店被查封,猜想你可能出事了,到處找你,沒想到在這里找到了!
她叫來兩名保鏢,把我,白老板和李麻子都扶上車,小紅帽自己上的車。王薰兒第一次見到小紅帽,在我腿上掐了一下問道:“這是你跟哪個小情人的私生女?”
“小紅帽的真實年齡可能比我還大,她是我私生女?”我苦笑道。
王薰兒將信將疑,仔細打量小紅帽,大概覺得她確實長得不像我,就沒提這茬。
我心里一陣好笑,萬一我哪天出軌了,可能在尹新月打死我之前,就先被她打死了。
坐車離開的時候,我看見街上一幫保鏢把那些陰物商人打得滿地找牙,看得我特別解氣。
我倒沒傷到要害,自己敷了點藥膏,就是斷掉的肋骨有點麻煩,一動就疼,王薰兒發(fā)現(xiàn)之后立即聯(lián)系了醫(yī)院,叫醫(yī)生直接去王家等著。
我說道:“我沒事,主要是李麻子,他中了龍泉山莊的尸斑毒,現(xiàn)在藥還差兩味。”
我給她看藥方,王薰兒看得直皺眉,汞砂和菩提水她也不知道要上哪弄。
我求她幫我辦兩件事,一是去想辦法把尹新月和凡凡接過來,二是派人去趟福利院,把那些無辜的孩子解救出來。王薰兒爽快地答應(yīng)了,撥了個電話,便有兩輛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分別朝兩個方向開去。
我們直接去了王家的別墅,門口鬧哄哄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跟王薰兒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地上有兩具尸體,整個腦袋被砸成一團血肉,我立即想到了龍清秋的番天印。
王老爺子杖著拐杖站在那里唉聲嘆氣,王薰兒問道:“爺爺,怎么了?”
王老爺子說她前腳剛走,家里就出了事,兩個保鏢被殺,兇手在死者背后寫了四個字:“助麟者死”。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龍清秋這一次要把我徹底孤立起來,不讓任何人幫我。
龍清秋再次出現(xiàn),初一卻一直沒現(xiàn)身,我想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絆住了,這大概也在龍清秋的計劃之中。
王薰兒一咬銀牙:“我們王家才不會吃這一套,你對王家有恩,不管發(fā)生什么,王家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
王老爺子點頭:“你們趕來之前,我已經(jīng)把家里的老弱全部送走了,今晚勢必會有一場大戰(zhàn),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王家這樣力挺我,讓我很是感動,這時小紅帽跑來說道:“麻子叔叔的情況有點不太對!”
我趕緊去察看李麻子的狀況,他還在車上,我打開燈一看他的臉,發(fā)現(xiàn)兩片尸斑已經(jīng)連在一起了,呈蝴蝶形狀。李麻子的身體冷得就像尸體一樣,鼻子里氣若游絲,身上的三團陽火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
這時一輛救護車開來,醫(yī)護人員一下車就問道:“受傷那人在哪?”
車上應(yīng)該有一些急救設(shè)備,我叫道:“先別管我了,讓李麻子多撐一秒是一秒!”
幾名保鏢過來,把李麻子抬進去,讓醫(yī)護人員帶上氧氣瓶、血袋跟進去救治他。王老爺子看看我的藥方,皺眉道:“汞砂和菩提水,這得找一僧一道才能湊齊,要不這樣,先把那五味藥煎上,我立即派人去武漢的道觀和寺廟找找。”
“行,那拜托你了!”我說道。
“大難當(dāng)頭,不必言謝,龍泉山莊也是四大世家共同的敵人!蓖趵蠣斪哟鸬。
我去看了下李麻子的狀況,他兩眼緊閉,臉上戴著呼吸面罩,面罩上仍然能看見微弱的水蒸氣,旁邊的心電圖上曲線微弱。我嘆息一聲,這時王薰兒把一只手覆在我肩上:“在這里干著急也沒用,先去休息一下吧,你的傷勢也夠嚴(yán)重了!
她找來一些繃帶幫我固定住肋骨,然后叫手下端來一些食物。從下午到現(xiàn)在我水米未盡,簡單吃了點,接過王薰兒遞過的一根煙,抽了一口嘗到一股甜甜的口紅味,原來是她叼在嘴里替我點上的,煙蒂上還有唇印。
抽都抽了,也用不著那么矯情。
王薰兒說道:“陪我看一集熊出沒吧!”
“現(xiàn)在?我哪有心情!蔽乙魂嚳嘈。
“反正也是等,干著急又有什么用!
她打開電視,放進影碟,然后坐在我旁邊,我為了避嫌就朝旁邊挪了挪。我突然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抖,原來她內(nèi)心害怕得不得了。
我很想安慰她一下,但是我做不到。王薰兒慢慢把腦袋靠過來,讓我十分緊張,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喊:“大小姐,有人殺進來了!”
王薰兒站起來說道:“他們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