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苯篝~回道:“在加入山莊之前,他有個綽號叫葉不落,號稱從未敗過。后來被老莊主提拔成長老,按照次序,他應以秋為名,于是就重新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秋風斬!
“葉落……”我又念叨了一遍,一下子想了起來。小師姐葉素靈來武漢找我的時候,一覺起來,說是泥道人托夢給她,要轉(zhuǎn)給我兩句話。
那兩句話是“沉默是金,葉落為秋!
我當時還反復琢磨過,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是金倒是好理解,就是謹言少語,可葉落為秋又是提示我什么呢?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早在那時,他就已經(jīng)預知了將要發(fā)生的這一切,暗中向我提示那個神秘的怪老頭就是金拇指陳默,秋風斬原名叫葉落,而能向我透露這些信息的人,只能是江大魚!
這兩句托夢留言的確很神奇,可相比起他給江大魚、吳老壞說過兩具讖語,就更加令我捉摸不透了。
那時候的江大魚,吳老壞都還年輕,我還根本沒出生,他就早早預知了一切!
“逢麟為主!
“麟至劫自消!”
這個神仙一般的泥道人又到底是誰?
初一懷抱八面漢劍想了想道:“且不管金手指的用意如何,剛剛的確是幫了我們大忙!
“就是。”李麻子也回過神兒來道:“要不是他幫忙,咱們根本就破了不了這一關(guān)。我算看出來了,這一層遠比一層難!這再往下走,說不定還會遇到什么高手呢,要不然……”
說了一半,他扭頭看了看我和初一道:“要不然咱們趕緊離開吧,這都破了三關(guān)了,也該差不多了,要是再闖下去碰到秋風斬,說不定那老頭兒也救不了咱們。到時候咱四個都得……”
正說著,卻見我望過來的目光,一下子憋了回去,弱弱的說道:“我這意見僅供參考!
我并不是想要訓斥他,他說的也的確在理,可他方才無意中的話,卻讓我想起了什么,直接從他那張大麻臉上掠了過去,問向初一道:“初一,你還記得黃衫道人在看見斷橋之后說過什么嗎?”
“橋斷橋斷,必生禍亂!
“不是!
“煙起西南,不死也懸。”初一努力回想,突然猛的一驚:“你指的是他說的最后那一句?”
“對!他當時說六士九連殺,地陷天也塌?磥,他的卦術(shù)的確有兩下子,至少還能算出自己的命運,不死也懸。由此可見,這什么六士九連殺也不是什么虛言。”
“黃衫道人,血里青,七寸佛,江北殘刀,再加上這兩個和尚,我們已經(jīng)殺了六個人了。也就是還能殺三個!再破三關(guān)!”
李麻子猶豫了下,爭辯著道:“那家伙連自己的命都算丟了,他的話還能信?再說了,什么狗屁六士九連殺,那不是瞎扯淡嗎?你看哈,你,老爺子,初一,再加上我,也才四個人,就算上那個暗中幫我們的獨眼老頭,也才五個。哪來的什么六士?六士不對,肯定這九連殺也不靠譜,依我看啊,咱們還是……”
“你太小看黃衫了!”江大魚吐了一口煙道:“他殺人的手段的確有限,可單以卦術(shù)來說,卻是一絕,這當今世上能超過他的人,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一掌之數(shù)。既然他這么說過,自是極有可能!
“可能啥啊!”李麻子有些不服的說道:“他真那么牛的話,咋就沒算出來自己的死期呢?明知道回來是個死,他還回來干啥?或者干脆不來不就完了!
“你懂個屁!”江大魚訓他道:“卦人不自卦!但凡在卦術(shù)上有些道行的人,都不會給自己捏卦,那是損運傷命的事。而且,他遭到的第一番攻擊,是因為凌云劍察覺到了烏龜殼的氣息,這是他無論如何都預料不到的。既然他說過六士九連殺,我倒覺得這話可信,只是也不知道除了金手指陳默之外,那第六個人是誰。”
我點了點頭道:“如果黃衫道人捏算沒錯的話,除了我們幾個外加金手指外,還有一個強大的助力。你不是說秋風斬一共帶來九個高手嗎?那也正合九連殺這個數(shù)字。依此來看,我們可能會非常順利的一殺到底,連闖九層!
“不錯!”江大魚應道:“那咱們就接著往下闖!闭f著,直往前方的機關(guān)處走去。
“哎我說,別急啊!崩盥樽哟舐暯械馈
可一見我們?nèi)硕加行┫訔壍哪抗,又趕緊訕訕的補充道:“那啥……老爺子你別急啊,慢點走,別把腿摔折了。”
“呸!”江大魚吐了他一口,走到機關(guān)旁蹲下身來。
原本是那機關(guān)是被藏在鐵砧下的合金圓柱里的,經(jīng)金手指出手過后,早就碎成了一片散沙。
嘎嘎聲響過后,機關(guān)再次啟動,通往下一層的暗門緩緩的向上升起。
李麻子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我和初一跨門而入。
和前幾層一樣,一經(jīng)跨入之后,兩邊石壁上的油燈依此亮起。
有了前幾層的經(jīng)驗,轉(zhuǎn)過下層樓梯的時候,我們?nèi)疾患s而同的放慢了腳步。
臨到下層的時候,我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但見正下方的大廳里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整整齊齊的堆放著不少木箱子,塑料桶,乍眼看去,就像是一個小型儲藏庫。
我有些奇怪的和初一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人影。
砍開木箱子一看,那里邊都是裝在鐵盒里的牛肉罐頭,壓縮餅干,塑料桶里都是純凈水。
江大魚和李麻子觀望了一會兒也走了下來。
江大魚四周查看了一下道:“這里被他們改裝過了,應該是個補給站。畢竟煉制這座大陣需要四五十天的時間,下邊那些人也和江北殘刀不一樣,都得吃些東西!
聽他這么一說,我們也就明白了:黃衫道人和血里青是留在地面上跟在江大魚身邊的,七寸佛看守第一層的同時,也在小廟里出現(xiàn),都能隨時吃些東西,上一層那兩個和尚應該就是啃食那些人畜的尸體。
守在第二層的江北殘刀早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了,也根本不用進食。
可這下邊除了秋風斬之外,還有三個人,這些食物和水應該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那么也就說明,四層往下的機關(guān)和上邊三層的不一樣,是從里邊破解的。
江大魚叼著煙袋,背著雙手,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兒道:“秋風斬對機關(guān)術(shù)不太精通,這不像是他的手筆,鎮(zhèn)守下三層的人里,肯定有個擅長此道高手。若在別處,我也破解不了,不過幸好這里原本就是龍泉山莊的養(yǎng)鬼地,雖然我此前沒來過,不過大理相通!
“那人也是在此基礎(chǔ)上改制的,也還難不倒我,麻子。”
他轉(zhuǎn)頭沖李麻子說道:“我這腿腳不太好就不折騰了,你回到二層去,按著石像腦后的凹坑,向右輕輕扭轉(zhuǎn),再把它變回原來那樣上邊怒目,下邊微笑。”
“哦。”李麻子應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道:“那……那這上邊不會再有啥危險了吧?”
“這……也不好說!苯篝~頓了下,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你也沒啥好擔心的,都丑成這德行了,投胎換張臉還能好看點兒!
可李麻子卻沒什么心情和江大魚斗嘴了,眼望著上方油燈忽閃的臺階犯了難,扭頭看了看我道:“那啥,要不你們誰跟我去一趟吧,我這……”
雖說上邊的人都死了,可他卻仍有點害怕不敢去。
“走吧,我跟你去!背跻惶嶂嗣鏉h劍,率先走了上去。
“哎,你看,還是初一!人帥心腸也好!崩盥樽訚M臉歡喜,屁顛屁顛的跟上了去。
眼見著兩人消失在臺階上方,腳步聲也漸漸遠去。江大魚轉(zhuǎn)頭看了看我,一本正經(jīng)的沖我拱了拱手,大施一禮道:“請門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