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靈雖然很喜歡,卻不貪婪,強攔下我沒讓買那么多,只挑了一雙閃著彩燈的小白鞋。
一邊走,一邊低頭看,咧著小嘴美滋滋的笑個不停。
剛走沒多遠,又被棒棒糖吸引住了,扭頭看了一眼,趕忙轉(zhuǎn)回頭來。
直到這時,我終于明白了,她不讓我打車寧愿走路的原因,是怕我花錢。
其實,除了她神秘而又高深的修為之外,和同齡孩子沒什么不同,而且因為她一直遠離塵世,反而更對所有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對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喜歡。
只是,她對錢沒有什么概念,只知道所有東西都要花錢買,可她卻沒有,又不忍心浪費我的。
“師姐,你放心吧,我有的是錢!你想要什么,我都買的起!蔽野寻舭籼沁f到她手里,勸慰著道:“還想要什么,跟我說就行了,要不我給你點錢,喜歡就自己去買。”
“你有錢也不能這么花啊。”葉素靈舔了一口棒棒糖,斜了我一眼,裝成老大人似的說道:“你總得攢錢娶個老婆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還娶老婆……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
“路上啊,泥道人帶著我來找你的路上,很多人都是這么說的,娶老婆要好多錢的!你把錢都給我花沒了,還怎么娶老婆?”
“不用擔心!蔽尹c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我有很多錢,你怎么花都花不完,再說我是有老婆的。”
“你有老婆了,那她漂亮嗎?”葉素靈仰起小腦袋問道。
“嗯,漂亮!還是個大明星呢!
顯然,她有點沒弄懂明星是啥意思,撲閃了一下大眼睛,突然問我道:“那她有我漂亮嗎?”同時,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可愛到極點的笑容,好像讓我好好看看清楚,仔細分辨一下,到底誰漂亮。
我被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愣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都漂亮,師姐長大以后肯定也是個絕世大美人。”
“那現(xiàn)在就不美嗎?”她竟然一下就抓住了漏洞,反聲問我道。
“美!美!現(xiàn)在是絕世小美人。”說著,我摸了摸她腦袋。
沒成想,她卻一下甩掉了我的手,神情落寞的說道:“我困了,想回去了。”
隨即,邁開小腿快步向前,棒棒糖也不吃了,對發(fā)光的鞋子也沒了興趣。
哎,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沒辦法,我只好跟過去,連聲哄著。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姑娘一言不發(fā),根本就不理我,邁著小腿兒走的飛快。
她的記憶力真是強的驚人,我們來的時候,是打車過來的,饒了那么多彎兒,可她竟然全都記住了。一直走在前邊,不用我提醒,該轉(zhuǎn)彎轉(zhuǎn)彎,該直行直行,一點兒沒錯,很快,就回到了我的古董店。
剛一開門,她扔下一句我睡覺了,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后院。
我正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該怎么哄她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救護車聲。
聽那聲音,又是從我門前呼嘯而過,直奔街尾而去。
嗯?
我下意識的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推門一看,果然又停在了淑芳齋門口。
兩個護士抬著擔架急匆匆的跑了進去,不大一會兒抬著一個小姑娘上了車。
正巧,擔架上那個小姑娘我還認識。
而且她還是我?guī)Щ貋淼摹?br />
上次幫女警張小愛破斬首案的時候,最后發(fā)現(xiàn)幕后真兇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瘦弱的小姑娘秦萌萌,她利用包公的狗頭鍘陰物殺死了那幾個刺死他哥哥的不良少年。
因為這案子情有可原,那幾個死者也的確是罪有應(yīng)得,于是我和張小愛就網(wǎng)開一面,把她放走了。
可這小姑娘本來就是兄妹倆相依為命,年紀很小,身體又不好,根本就無法自己生存。于是,我就讓李麻子把她安排在了古董街。
最開始是在瓷器店里當修補學徒的,可是后來聽白老板說,那個修補師傅莫瘸子看向秦萌萌的眼神兒有點不太對勁,整天色瞇瞇的。還以手把手教她為借口,摸手摸腳。
這家伙技術(shù)是不錯,經(jīng)他修補過的瓷器幾乎毫無縫隙,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出來?蛇@家伙卻有個壞習慣,非常好色!
每次開了工錢之后,都要連著請幾天假,后來才知道,他是跑到高檔會所瀟灑去了,什么時候錢花光了,才回來繼續(xù)上班。
我很怕秦萌萌吃了虧,這不等于是我害了她了嗎?
于是就趕緊讓李麻子給他換了一家店。
換的這家就是淑芳齋。
淑芳齋主要經(jīng)營文房四寶,和字畫,臨帖之類的東西。
近年來,很多大老板暴發(fā)戶,也喜歡買些古董字畫,或者古色古香的書房用具充門面,所以這類東西銷量很好。淑芳齋雇傭的伙計徒工也是最多的。
掌柜徐二,原名徐染,在進入這行之前,是個頗有名氣的畫家,只是一次外出寫風的時候,不慎摔斷了手指,從此以后再也拿不起畫筆了,于是就改了行。
因為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所以他的眼力非常獨到,真假畫作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各大名家流派說的頭頭是道,分毫不差,人稱徐三眼。
而且,這人是個畫癡,就因為整天癡迷畫作,不解風情。直到現(xiàn)在四十好幾了,也沒成個家,連個女朋友都沒處過,對女人更是毫無興趣。
讓秦萌萌到這兒來自然省心的多,后來聽徐二說,秦萌萌很聰明,對書法畫作也很有天賦,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幫他做不少事了。
可她這是得了什么病?
救護車又從我面前呼嘯一聲開走了。
我走進淑芳齋一看,只有三個小伙計,徐二沒在屋里。
“張大掌柜!
幾個小伙計一見是我,趕忙上前行禮。
“秦萌萌怎么了?”我問道。
“吃多了,撐的暈過去了!币粋看起來很精明的小伙子回道。
“吃的什么?”我心頭猛然升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牛肉!
果然又是牛肉!
“到底怎么回事,給我詳細說說。”
“是!”那小伙計躬了下身說道:“她是躲在庫房里吃的,徐掌柜說我們粗手粗腳的,怕碰壞了東西,只有秦萌萌和賀福才能進去,剛才我們聽見庫房里有什么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隨后畫架好像也倒了,喊了幾聲不見回應(yīng)。進去一看,秦萌萌暈倒在地上,旁邊幾十盒牛肉罐頭都空了,這才知道是躲在里邊吃牛肉呢!
“人都暈過去了,我們就趕緊打了120。”
我想了下道:“早上拉走的那個人是誰?”
“哦,您說的是賀福吧?昨晚正好是他值班,就住在店里。早上我們來的時候,門還沒開,里邊傳出一片慘叫聲。就趕緊通知了徐掌柜,打開門一看,他正抱著肚子滿地打滾呢,旁邊是一鍋熱氣騰騰的牛肉火鍋,還有好幾個裝牛肉卷的空袋子,誰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
都是吃牛肉吃得撐壞了,先后兩起事件都發(fā)生在淑芳齋。
這里邊肯定有問題!
“徐二呢?”我立刻問道。
“徐掌柜剛剛離開不到一個小時,我已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了,應(yīng)該馬上就回來了!被镉嫽卮。
“回來之后,讓他第一時間來找我!蔽覈烂C的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