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此時的姿態(tài)如此丑陋,可卻沒人笑話他,甚至還有人羨慕!比如,那兩個阿拉伯人。
他們倆也極為虔誠的跪在了地上,連連用著中東式的磕頭方式,不斷的向我施禮?上,他們倆并不會漢語,說不出來雷豪天的那些話,只好跟在后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學著話:“椰椰,臥矬樂,繞窩議會……”
荒誕,可笑。
可是卻沒有人笑!
十字架祭祀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伊姆扎伊終于抬起了頭,兩只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想要看穿,看穿我到底是個什么人,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歪戴著草帽的高鼻梁,喉結連動,渾身顫抖著,腳后跟磕在地面上咔咔直響。
翻譯老先生更向墻角處縮了縮身子,恨不得把自己擠進墻里邊去。
反倒是此時的林振邦有些洋洋得意了起來,滿臉都是劫后重生般的喜悅。
不過這個老間諜倒也不簡單,并沒有像俗常所見的馬屁精一樣,趕緊奉承或者耀武揚威,而是晃晃蕩蕩的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斷臂前撿起了碎裂的眼鏡,又從那只手臂上摘下了戒指。隨后又一言不發(fā)的走了回去。
“爺爺,我真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崩缀捞炖^續(xù)跪在地上哀求道:“你讓我做什么都行!退出靈寶會,當……”
噗!
突然間,他一句話還沒等說完,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那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萎縮著,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句干尸,就和不久前,他剛剛殺死的美軍士兵一樣。
噗通!
又一聲悶響,歪戴著帽子的高鼻梁也一個栽晃倒在了地上,同樣也變成了干尸。
縮在墻角的翻譯老先生,跪趴在地的阿拉伯人全都如此!
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伊姆扎伊微微攥緊了左手。
這是對‘你們的命就在我的手心里!’這句話最好最恰當不過的解釋。
我沒等明白他要干什么,突然間他猛地一下竄了出去,一只手從十字架祭祀的小肚子上掏了進去。
可這抓出來的卻是個小侏儒!
嘩啦一聲,高大的黑衣大氅和面具都掉在了地上,面具下方比其他兩位祭祀多出來的還有一副鋼骨架。
最有說話權,看似最威風的大祭祀,實際上卻是最不堪的小侏儒。
他在伊姆扎伊手里連掙扎都沒來得及掙扎一下,就變成了一具瘦瘦小小的肉干。
啪嚓!
侏儒被扔在地上,伊姆又坐回了原處。
瞬間之內連殺五人,而且各個都是一流好手,前后不過五秒鐘各個都變成了干尸!
殺人對他來說,簡直比呼吸都隨意。
“好了!彼麤_我攤了攤手,終于說出了漢語,只是語調不太純正,帶著一股很濃重的陜西口音,黑鷹也是這樣的口音,看來是沒錯了!
“什么好了?”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伊姆扎伊指了指林振邦道:“你不說要帶著他走嗎?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所以就好了!
隨后又說道:“當然了,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就算殺了美國總統(tǒng),炸了航母艦隊,或者……再來幾次911也可以!
本來伊姆殺光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林振邦,老間諜既驚又怕同時又對我極為感激。
可在聽到伊姆這一番話后,立即嚇的手一哆嗦,正擦著的眼鏡也掉落了下去。
他再傻也明白,能提出這樣要求的人肯定不是美國人!而我執(zhí)意要把它帶走,而且還提到了吳兵雄,以他數(shù)十年老間諜的敏感,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可怕的可能。
不過,更可怕的倒是伊姆,他竟然看穿了真相!
“我沒有你那么變態(tài),除了殺人就是爆炸!蔽逸p蔑的掃視了他一眼道:“我方才說要殺光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你!”
伊姆定定的看了看我,突然笑道:“你做不到!
“你用的是八方不動神威明王法陣,只要我不攻擊你,你就無法還擊,現(xiàn)在能夠引起任何變數(shù)的可能都被我消滅掉了,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自由伸展的彈簧,沒有推向你的力量,也就沒有任何反力。而你本身的力量還不是我的對手,你做不到的。”
他竟然在不動聲色之中望穿了我所有的底牌!
他說的沒錯,如果他不攻擊我,我就無法借用九生塔的神秘力量,根本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驚魂斬,十陰衛(wèi),這些無往不利的殺手锏,對他來說還不算巨大的威脅。
如果按照輩分算起來的話,他是我的既不同門也不同道的師兄,可按實力來看,卻遠遠高出我不是一點半點。
“你真不會攻擊我?”我反聲問道。
“不會!”伊姆很肯定的回答道:“就算你動了手,我可以扛著,也可以躲開!
“那我可知道你很多的秘密!蔽倚α诵Φ溃骸澳愕哪切S金軍火埋在什么地方我都知道……”
“你需要多少我就送給你多少,不夠的話,我可以到任何地方幫你搶!币聊氛f道而非常輕松,就好像那些東西是種在他們家菜園子里的蘿卜一樣。
“你見過基辛格,還有格巴!
“如果有必要,我會在一周之內參加完他們所有人的葬禮!币聊芬廊徽f的很輕松,就好像葬禮和酒宴沒什么區(qū)別。
“我知道你的《亡靈圣經(jīng)》藏在什么地方。”
伊姆的厚眼皮挑了挑,隨后道:“你喜歡就拿去吧,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我現(xiàn)在需要是無盡的食材,而不是菜譜!
“我知道你的圣物放在哪兒!蔽遗滤牪幻靼,我所指的圣物到底是什么東西,又加了一句道:“那是一個彎月如鉤的夜晚!
伊姆聽到這兒,定定的看了我很久,突然說道:“如果你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的,那我也可以放棄,對我來說那只是一個籌碼,能為我提供未來十年的糧食而已。你要拿去的話,我還可以自己再種,最多辛苦些就是了!
這下,我還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本以為運用離夢之術,探測到的這些信息,就能逼迫著他殺人滅口,對我下手,沒想到他竟然絲毫不驚不亂,全都應答有序。
好像什么東西他都不在乎,你要什么就拿去吧,你需求什么他都可以滿足你,面對這樣一個人,你還拿什么威脅他?你還拿什么讓他對你下手?
“還有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要走了!币聊氛f著站了起來,一把掀起了屁股下的椅子。
那椅子的四角是牢牢的焊在地面上,又被混凝土澆灌住的,足足有一千多斤,可在他的手里簡直就和拔一只蘿卜沒什么區(qū)別。
那下方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道長長的臺階直通往下。
他走下幾步,又回頭問道:“要不要一起?這里可能馬上就要被炸塌了,我有專用飛機和各國護照,可以安全的把你送往全球任何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