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了!”韓老六揮了揮手道:“他們倆既然沒回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狀況,我們再等下去也什么價值。而且伊藤昌平敢在這個時候過來騙我們,至少說明他有極大的把握不被天照神會的其他人發(fā)現(xiàn)。”
“也就是說,鐵索另一頭相對來說是安全的!”
“伊藤的魂魄既然逃走,他肯定要想辦法彌補(bǔ)這件事,我們再等下去,反而不妙!馬上動身,我們也穿越鐵索!闭f完,他一仰頭把酒喝干,隨手又拽出了一瓶——他背囊里的酒只剩下一小半了。
韓老六一連喝光了四五瓶,這才站起身來,把彩云姑娘背在身后,沖我說道:“這鐵索橋確實(shí)很危險,初一是匯聚了五源之力才能通行無阻,小白龍是仗著一身輕功如履平地,可你現(xiàn)在靈氣虛弱,很難走到頭,來,還是我?guī)氵^去吧!”
“老六,你現(xiàn)在……”我有些不忍。
“我再怎么樣,也有保命的手段,你要是走到一半掉下來,我倒麻煩!表n老六不容分辯,直接甩出一道青藤,纏在了我的腰間,隨即把我橫抱在胸前,仿佛平衡木一般踏上了鐵索橋。
鐵索搖搖晃晃的,左右激蕩了起來,赤紅色的巖漿激流滾滾,釋放出熱浪,晃在眼前一片通紅。
鐵索不斷來回?fù)u晃著,最低的地方距離巖漿只有兩米來高,怕是一個大浪就能拍到我們身上來!
“你挺直身子不要亂動,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韓老六一邊叮囑,一邊飛快的向前狂奔。
眼前的紅光晃動的越來越厲害了,我此時也的確幫不上什么忙,就聽從老六的吩咐閉上了雙眼。
咔咔咔……
老六踩踏著鐵索一路狂奔,腳步聲清脆響亮,極富有節(jié)奏感!
隨著快速跑動,被他帶起了一陣陣?yán)滹L(fēng),不住的襲上臉龐,倒也舒適的很。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感覺韓老六好像曲身一蹲,猛然躍上半空。
睜眼一看,韓老六已在半空之中,正隨著呼呼風(fēng)聲極速下墜!
原來鐵索橋已到了盡頭,巖漿之中散布著一塊塊烏黑色的巨石。
韓老六正奮力的從這一頭跳向另一頭,緊接著再次躍起。
不少石塊只是微微凸出巖漿二十幾公分,稍有浪潮就會被淹沒,滿眼都是黑紅交錯,既驚險又壯觀!
韓老六怕巖漿濺在我身上,高高的把我舉至平肩。
咚咚……
咚咚咚……
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聲。
極為奇怪的是,他好像擁有兩顆心臟,一急一慢都在不停的跳躍著。
悶熱,加上劇烈的活動,使得老六的衣服早就濕透了!
可離著巖漿這么近,幾乎就和煉鋼爐差不多,很快又干了。
干了又濕,濕了又干,韓老六的衣衫上生出了一層白花花的霜痕,那是鹽!
是不斷蒸發(fā)的汗水沉積下來的!
背著彩云姑娘,抱著我,一路橫跨巖漿,不停地消耗體力……
我的心里猛然一疼!眼睛有些濕潤了。
我有心想讓他放下我、獨(dú)自前行,可又怕拖了他的后腿,反倒給他添麻煩。
只能把這份恩情深藏于心!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努力克制著淚水,不讓它流下去。
八方名動各個對我恩重如山!我唯一的報答方式,就是完成我的使命,不辜負(fù)他們的期望和重托。
“快到了,你看!那就是岸頭!庇诌B續(xù)不斷的奔行了許久,韓老六突然在一塊稍大的巨石上停住,把我的面孔朝對面一舉高聲叫道。
果然,蒙蒙霧氣之中,隱隱顯出一片高大烏黑的空地來。
空地之后,再無赤紅。
這是巖漿的盡頭!
“老六,這回把我放下來吧,就這么一段路,我總不會出什么危險吧?”我望著他腮邊的胡茬請求道。
“也不差這么一段了!表n老六說著抹了一把汗,再次躍起……
砰!
韓老六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輕輕的把我和彩云姑娘放下之后,就仰面朝天躺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從他背囊里掏出一瓶酒,打開瓶蓋遞了過去。
韓老六很是虛弱的晃了晃頭,嘴唇上一片蒼白,暴起了一層白皮。
一向嗜酒如命的韓老六竟然累的連酒都喝不動了!
我偷偷擦了一把眼角,轉(zhuǎn)頭一看,彩云姑娘的眼睛里竟然也含著淚水。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韓老六才緩過這口氣來,緊接著一口氣把背囊里的酒盡數(shù)喝干。
直到這時,他的面色才從令人心疼的蒼白之中恢復(fù)了幾分原色。
“走!”一旦恢復(fù)了氣力,韓老六馬上又生龍活虎起來,一把背起彩云姑娘,繼續(xù)前行。
雖然遠(yuǎn)離了巖漿,可這里的溫度仍是熱氣逼人。
沒有了紅光的照耀,眼前的世界又恢復(fù)了往常的黑暗。
這一段巖漿之路,差點(diǎn)讓我們忘了,我們此時仍在深不可測的地下墓穴之中!
只是這墓穴鑿?fù)颂烊坏囟矗邕^了巖漿暗流,無形之中使這地宮擴(kuò)大了無數(shù)倍,變得磅礴無比。
韓老六扭開了手電筒,一邊走,一邊極為仔細(xì)的查看著地面和四周,想要從中發(fā)現(xiàn)一切初一和小白龍的線索。
這里就是鐵索盡頭,按理說,初一和小白龍到達(dá)這里之后,初一就會原路返回去接我們,小白龍則會留在遠(yuǎn)處等候。
可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他們倆不但沒回來,反倒殺過來一個假初一,可他們倆哪去了呢?
真要把這里的地形做一個形象的比喻,就像是攥緊了拳頭伸進(jìn)了澡盆里。
澡盆里的水就是巖漿,那個拳頭就是我們此時站著的陸地。
整個地面都是由厚厚的火山巖組成的,略成青灰色。雖然高高低低的坑洼不平,可整體來看,仍是一馬平川,沒有什么高坡小山。
手電光一掃好遠(yuǎn),入眼處一片空蕩,哪有什么人影啊!
“嗯?”突然間,韓老六有些疑惑的叫了一聲,蹲下身來。
借著手電光一看,那是一個略成半方形的小坑,更確切一點(diǎn)說,那是方形的一角。
我瞪眼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么來,可韓老六卻兩眼一亮,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一樣,四下搜尋了起來。
“老六,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問道。
“那小坑是酒瓶子留下的!表n老六一邊更加奮力的尋找,一邊解釋道:“小白龍臨走的時候,向我要了一瓶酒,這就是那酒瓶子砸在地面上留下的!這種酒是東北一家小廠生產(chǎn)的,而且是最近幾年才開工,味道不怎樣,但是勁力足。這酒瓶子,我至少扔過幾萬個了,絕對不會看錯!他們曾經(jīng)來過這里!至少小白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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