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小白龍有些驚喜的叫道:“是彩云醒了嗎?”
“是她的本能被激發(fā)出來了!快走!背跻淮舐暣叽俚馈
一口氣又跑了幾十米,終于沖出了走廊。
回頭看一看那漆黑漫長的走廊,真有些不敢相信,我們竟是從這重重干尸的包圍里沖出來的,更沒想到的是,仍在沉迷中的彩云姑娘,一道本能霞光就有如此威力!
又跑了一會兒,眼見著毫無危機了,我們這才停歇了下來。
我們幾人身上都落著厚厚的一層骨粉,個個都像剛從面粉堆里爬出來的一樣!只有彩云姑娘的身上一塵不染,滿身霞光雖說暗淡了不少,可仍舊刺眼灼目,令人不敢直視。
韓老六撣了撣煙塵,坐了下來,掏出酒瓶大口大口打的灌著。我隨身的背囊里只有一樣?xùn)|西,高烈度的白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掉五分之一了。
初一撣了撣腦袋上的粉末道:“這是個陷阱!我剛才在走廊里好像聞到了一股櫻花酒的味道,原本還有些奇怪,可小白龍一問,立刻就提醒了我。干尸陣不攻擊彩云是因為她的天照血脈,可不攻擊我們就是因為櫻花酒!”
“這是日本陰陽師操控僵尸最常用的物件,類似我們的糯米酒一樣。掉落在地上的小瓶子,就是號令干尸發(fā)動攻擊的絕殺粉!這東西會頃刻間抹除所有干尸的執(zhí)念,唯一的念頭就殺光所有侵入此地的活物!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一時刻,彩云的那一殘念又蘇醒了過來,觸發(fā)了本能霞光。這些干尸都是以死追尋天照一族的,臨死前都喝下了忠魂酒,這酒不但是劇毒,更有忠心咒,一旦傷及到天照血脈,便會立化粉灰!也可以說,殺死干尸群的不是彩云,而是他們生前喝下的忠魂酒,恰巧被彩云的霞光所引發(fā)了而已。”
“甭管怎么說,這次還是彩云幫了咱們,否則就算能沖出來,也肯定……呼……”小白龍說著說著,竟然緊閉著雙眼睡著了,鼻翼里不斷冒出冷氣白煙。
看來,剛才那一番搏斗耗費了他不少靈氣。
韓老六補充靈氣需要酒,小白龍則需要睡覺。
他們兩個和其他人不一樣,都是天生靈體,一個是身同草木,一個能操控冰雪,雖然威力極大,可也耗費頗多。
看來小白龍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作戰(zhàn)了。
滋滋,滋滋滋……
正在這時,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有千百個人同時撓動頭皮似得。
我抓過小白龍身邊的手電筒朝前一照,只見黑漆漆的地面上,遠(yuǎn)遠(yuǎn)的爬來一片黑影。
個子不大,彎彎曲曲,每一個黑影都密密麻麻的長著上百只細(xì)腳……
這是蜈蚣?
不對,是蚰蜒!
再近了一些,終于看清了,是一大片蚰蜒。
密密麻麻,無窮無盡,一眼望不到邊,怕是足足能有幾萬只。
而且個頭奇大,個個都有將近二十厘米,通體閃亮發(fā)紅,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大花蚰!”初一劍眉情不自禁的皺起。
蚰蜒這東西并不可怕,只是一種低能節(jié)肢動物而已,也沒有什么巨毒,通常見到也只是有些惡心罷了。
可數(shù)量如此之多,而且個頭顏色還這般詭異,齊齊爬過來,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我收起雙刀站起身來,也有些一籌莫展。
我能察覺的出來,這些蚰蜒的身上沒有絲毫的陰氣,更沒有什么靈智可言。就是普普通通的節(jié)肢動物而已。
可面對這些最低級生物,我那些符咒武藝,卻是毫無用處。
對這蚰蜒大軍耍刀法、扔無形針根本就于事無補,就算烈火符,也只是燒掉一片罷了?蛇@幫家伙的數(shù)量如此之多,而且又低能到不知生死為何物,根本就毫無辦法!
這條通道里沒有岔路口,正前方就是唯一的出路所在,逃又逃不得,沖又沖不過去。
這東西雖然弱小,可架不住數(shù)量奇多無比。
平日所見的蚰蜒自然是不會啃食人類的,可那也只是對活人來說而已,蜒蚰可是有蠶食死尸的特性,管你是老鼠還是人。
而且這可是存活在古墓里的蚰蜒大軍,還有什么是它們不吃的嗎?
這要是被它們沖過來,可能頃刻之間,我們就會化成一片森森白骨。
更加犯愁的是,面對這一群最低能的生物,所有的本事都用不上!
就算再退一步說,我們真還有什么破解之法,能徹底滅除這一群鋪天蓋地的蚰蜒大軍,也肯定實力大傷!
近在眼前的危機,正重重?fù)鋪,我們保存最強的實力都未必能挺過去,更別提靈力耗盡之時了。
為了這一大群蚰蜒,耗費體力真是有些不值當(dāng)!
可是,這該怎么辦?
眼看著蚰蜒大軍越來越近,初一的眉頭皺了皺,轉(zhuǎn)頭看向了我,有些無奈的說道:“九麟,這次就得看你的了。”
“看我的?”我倒是有些蒙了。
若說有一只,抬腳就能踩死,若有幾十只,扔出一張烈火符也能燒個七七八八,可這鋪天蓋地足足幾萬只,我有什么辦法?
“萬生祭!背跻徊粍勇暽恼f道。
萬生祭我倒是聽說過,那是一種流傳于云南一帶的苗疆巫蠱之術(shù),專門用來煉制毒蟲的。這套邪法看似低微不入流,可對昆蟲卻極為管用。
那些苗疆巫師,多半就是用這種蠱術(shù)操縱毒蟲的。
據(jù)說,這種最為原始的祭煉之法,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萬千毒蟲中的一員,同吃同住。隨后又獻(xiàn)上魂魄,祭以精血,與毒蟲生命相連。
可這東西,我只是聽說過而已,到底是怎么做的,我可一點都不清楚,而且眼看著蜒蚰大軍就要殺過來了,再臨時想學(xué)也來不及。扛鼪]有什么祭祀之物。
嗯?不對,初一剛才可是說看我的了。
難道說,他要以我為祭品?我有些驚愕的看了一眼初一。
初一好像也知道我猜透了他的心思,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回頭看了看仍舊呼呼大睡的小白龍和滿身疲憊的韓老六,使勁點了點頭道:“好!你就說怎么辦吧!”
“說起來很簡單!背跻怀耘f奔涌不息的蚰蜒大軍說道,“只要你躺在里邊一動不動就行了!
“可說難也很難,你可能要忍受萬蟲爬身之苦!
“初一,這可使不得!等我再喝兩瓶酒,讓我……”韓老六一聽,急忙阻止。
“老六,不用!這點苦算什么。”我攔住了韓老六,大步向前,“你們?yōu)榱吮Wo(hù)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連這點小事我都不情愿,還有什么臉面茍活?真要能幫著大家化解一次危機,救大家逃出這里,別說什么萬蟲爬身,就算喂給這群蚰蜒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