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簡直是罪有應得!”我氣呼呼的罵道。
難怪鎮(zhèn)民們都說是報應,果然,這樣的人即使得了這樣的報應也不奇怪。
T恤男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些人是罪有應得,但也不能讓陰靈插手,否則世界的秩序就亂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但心里的怒火怎么也舒展不開,最后狠狠的將文件砸在墻上,腦海里卻蹦出一個問題:既然這樣,那是不是有人在借用陰物向那群蒙古人展開復仇?
這種情況以前我也遇到過不少,都是在現(xiàn)實中無能無力,最后借助陰物來伸張正義的。
比如狄仁杰的亢龍锏,包拯的青天三鍘。
T恤男也贊成我這個想法,但他卻沒有再和我一起調(diào)查,用他的話說就是王強的尸體被處理了,他沒來得及看,但索步德的尸體他一定要盯著!
我問他為何要盯著尸體,他解釋說只是覺得古怪,總覺得這些尸體上有什么被我們遺漏的東西,而且這具尸體被-操控過,說不準會留下更多關于陰靈的信息。但是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后,何承達他們肯定會更加快速的將尸體處理掉,到時候想要看就沒機會了,見他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我們便分頭行動。
有了從警局拿出的名單,想要再找線索便容易的多,我先去了一個莊姓寡婦家。
這莊寡婦獨自帶著個十來歲的孩子,只是鎮(zhèn)子上最普通不過的一家,但卻遭到了欺凌,無論是她還是她兒子,都被王強還有索步德欺負過!
他們甚至在莊寡婦兒子在家的時候,當著他的面對寡婦進行凌-辱,還威脅寡婦兒子不許說出去。
有一次寡婦兒子實在受不了想要出去求救,被他們毒打了一頓。
隨后寡婦兒子學聰明了,在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跑去報了警,可沒想到卻找不到證據(jù),寡婦也不敢作證,警察也只能把他們抓進去關了幾天。放出來后寡婦兒子被狠狠揍了一頓,但有了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再報警。
之所以選擇他們家,一來是因為我覺得寡婦兒子既然一開始敢報警,證明他還是有法律意識的,溝通起來比較容易,他現(xiàn)在逆來順受不過是因為有個膽小的媽。
二來也是因為我對比了一下其他受害者,發(fā)現(xiàn)莊寡婦家的情況最為嚴重,所以若是有誰想要報復王強等人,他們絕對首當其沖!
我沒有明目張膽進莊寡婦家,畢竟阿木爾現(xiàn)在還在外面,我不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關注著他們,所以就不能給他們帶來危險。
于是我守在莊寡婦家門外,眼看著她兒子出了門這才偷摸著跟上去。
今天雖然不是周末,但因為他才上初中,所以中午都回來吃飯,這也是我為什么會蹲在這里的原因。
看著前面瘦弱的背影我心里不太是滋味,不說遭遇毒打會給他帶來什么樣的心理陰影?就說親眼看著自己母親被一幫人侮辱,這件事肯定會給他造成非常嚴重的影響。
“小莊!”走到一處拐角,我趁著人不多的時候喊了他一聲。
莊寡婦的兒子和她姓,這在崖門鎮(zhèn)還算是個談資,所以很容易便打聽到了。
小莊疑惑的回頭,看到我之后不僅沒有留下,反而扭頭走的更快了。
我立刻跟上去一把拉住他,將他拖到巷子里。
小莊沒有掙扎,在我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只是默默做好了防御的動作,搞的我心中一陣不舒服。看來這孩子確實被欺負成習慣了,逆來順受的樣子看的人心疼。
“小莊,我不是要打你,我只是有些話要問你!蔽冶M量放緩聲音,生怕嚇著他。
他防備的看著我卻不開口講話,我只好再次解釋我知道他家的情況,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來的,所以我需要更詳細的信息,用來起訴那幫壞人。
當然,這些都是用來忽悠他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是幕后的報復者?
小莊再次看了我一眼,依舊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搖搖頭。
“你就不想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無奈的詢問。
他啊了一聲,眼睛亮了亮卻又很快暗淡下去,看來是不大相信我。
我笑著解釋說之前之所以告不到他們,一是因為證據(jù)不夠,二來也是因為那些警察也是鎮(zhèn)子上的居民,對王強等人的手段十分畏懼,所以查的力度不夠。
而我則不一樣,我是外地派來調(diào)查的,只要查到證據(jù)就敢抓人,他們也不會知道我調(diào)查證據(jù)的時候接觸過誰。
小莊眼睛又亮了亮,看向我欲言又止,我也不勉強他,讓他說不出來可以寫。
他點了點頭半晌后才道:“我、我放學給你!
“成,那放學我還在這里等你!蔽椅⑿χ粗谋秤埃睦飬s有些失望。
看他這樣子應該不是背后操控者,我輕輕的在他名字下面畫了一個叉,隨后就再去找其他受害者。
但并不是一直都這么順利,比如那位曾經(jīng)被毆打住院的人壓根什么都不說,他的案子之所以被記載的這么詳細,是因為當時他受傷挺重,有了警局的介入才將案子當成是案底記錄下來的。
我嘆了口氣,看來這人是被打怕了,即使我再三保證這些蒙古族人不能對他們造成什么傷害也沒有辦法讓他相信。就像是曾經(jīng)看過一個故事,一個被打斷了腿的人在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依舊會不自覺的想要站起來敬禮,因為這是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東西。
不過看這個人畏懼的樣子,想必也不是背后操縱者吧?
一下午的時間我將警察給我的名單都走訪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我頭疼的按了按腦袋,難不成兇手另有其人。
眼看著到了我和小莊約定的時間,我放下了心里的疑問先去之前的地方等他。
等了大概十分鐘,我看到小莊遠遠的走了過來,我剛想打招呼,就見小莊后面竄上來幾個人要拉小莊的胳膊。
小莊嚇得抱頭就往我這邊跑,我沒有救他而是先隱在暗處看情況。
這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那些蒙古族人的孩子,他們嘰里呱啦的說著什么,語速太快我沒有聽清,但他們眼里的憤恨卻不似作偽!
小莊根本跑不過他們,跑著跑著便被一個人抓住了書包帶給拖了回去,其中一人一腳就踹在他的肚子上,還罵了一句。
這次我聽懂了,意思是小莊竟然敢報警,害的他們的爸爸出事到今天都沒有回來。
我皺著眉頭,敢情這些人以為事情是小莊做的?
眼看他們越來越過分,有人還要拉著小莊的頭往墻上撞,我立刻沖了上去:“你們在干什么!”
原本以為我這樣吼一句,這些半大的孩子應該會一哄而散,沒想到他們看了看我一臉鄙視的啐了一口唾沫。
看來以前也不是沒有見義勇為的,他們應該習慣了,因為那些見義勇為的人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我上前一把推開打的最狠的男孩,將小莊從地上扶起來,雖然我不能和孩子動手,但他們也不可能從我手里將小莊搶過去。
“我沒見過你,你不是鎮(zhèn)民!”其中貌似領頭的孩子盯著我,半晌后冷聲道:“你幫他就是害他,等你離開鎮(zhèn)子,我會好好的再修理他一頓,哼,我們走!
看著這些孩子我有些無力,確實,即使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這些孩子的行為我根本控制不了,萬一他們再受了父親去世的刺激,小莊的未來怕是……
“沒事,他們打幾次出氣也就好了!毙∏f抹了抹鼻子上的血,不在意的樣子讓我心里咯噔一聲。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那些新聞上受了壞學生欺凌的孩子,以為退讓就一定會有用,結果招來的是對方更加變本加厲的手段。
我拉著小莊,語氣嚴肅的道:“沒用的,你記住了,這次我來就是要解決他們父親的事!等我走后,他們父親必然不能再為非作歹,但是這些孩子我沒辦法控制,你要想不被他們打,自己就得狠一些,懂嗎?”
有時候道理沒有用,只有以暴制暴才能讓這些孩子免受欺負。
小莊眼睛睜的大大:“真的嗎?他們真的不會再欺負鎮(zhèn)民了?”
“不會,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就沒有時間欺負你們了!蔽倚α诵,現(xiàn)在他們自顧不暇哪還有空去欺負人。
小莊點了點頭,隨后詳細的和我講了他們家被欺負的經(jīng)過,還有他知道的幾家被欺負的經(jīng)過,我聽的心酸,縱使最后也沒有排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后操控,看著小莊相信我的樣子,我也覺得安心。
送走了小莊,我原本以為今天白費了,沒想到在吃晚飯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
依舊是上次那家麻辣燙,我點了一小碗吃著,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議論蒙古族人的事情,他們的嘴里不時的冒出一個名字:劉元!
而聽他們的意思,這個劉元早就做過一些得罪蒙古族人的事,并且一直致力于報復他們,所以他們認為這次的事情應該也是劉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