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會不會,只問她為什么這樣問。
女人指了指依舊懸在我前面的火光說,剛剛她在外面就看到了我什么也沒用就讓這火光亮了起來,所以她覺著我應(yīng)該會驅(qū)鬼,因為那些驅(qū)鬼天師都是這么做的。
“會不會驅(qū)鬼又怎么樣?”我坐在地上,撓有興致的問道。
反正一晚上時間還長,我倒是不介意多問兩句。
女人驚喜的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道:“大師,求您幫幫我妹妹!”
我皺了皺眉,剛想問她妹妹怎么了,誰知道還沒等我問出口,女人就如同倒豆子一樣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仿佛她之前說話不利索都是裝出來的。
原來,這兩姐妹是孤兒,原本年歲還好的時候她們靠著給別人家洗洗衣服,做做女工也能活的下去。但隨著戰(zhàn)亂迭起,大多人家的錢糧都被征去打仗了,她們倆自然也就沒了收入。
眼見著就要餓死了,她們倆便將主意打到了尸體身上,原本她們是想將尸體身上的衣服扒下來賣錢,誰知道卻沒鋪子收。
還是她無意間從尸體身上摸到了吃的,姐妹倆這才有了一條活路!
原本她們也想著日子就這么湊合過,但有一天她妹妹來過亂葬崗后就突然發(fā)了瘋,很多時候看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人,還無緣無故的對鄰居大打出手。女人受不了妹妹這樣就將她捆在了家中,不讓她來亂葬崗,自己摸點東西回去給她吃。
我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不知道什么感覺,這種場景在小說電視里也不少看到,但真當(dāng)發(fā)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是覺著難以承受。
“這一林子的尸體怎么回事?”聽完后,雖然感觸很深,但我還知道目前重要的是什么。
女人苦笑著說這都是餓死的,大多都是京城附近的村民,還有一部分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老弱病殘,死了后就都丟在了這里。
我倒吸一口涼氣,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女人再次喊了我一聲。
“去你家看看吧。”我笑了笑,這女人的妹妹既然是在亂葬崗出的問題,那么也不失為一個突破口,總比我在這里和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好。
女人慌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前面帶路。
女人走的是和我來的時候的路一樣,我想了想,剛剛來的路上確實有經(jīng)過一片村子,不過非常破敗,我以為是荒廢的村子,現(xiàn)在看來那里竟然有人住。
果然,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女人停在那村莊前:“我家就在這里面。”
“恩。”我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走。
在矮小的村落里鉆了幾分鐘,女人停在一處茅草屋前,說這就是她家。
我詫異的看著眼前一陣風(fēng)吹來就能倒,連道門都沒有的茅草屋,不敢相信這里面還能住人。
女人似乎也看出我在想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現(xiàn)在世道不好……”
“你們都該死!”一道粗重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話。
女人神色驚慌的鉆進(jìn)了茅草屋,不過片刻她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阿月,你,你別這樣!
阿月?
一聽到這名字,新月的樣子就浮現(xiàn)在腦海中,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著她了,要是這次的事兒能解決我一定趕緊去劇組陪陪她。
說實話自從進(jìn)了這個陰物世界后,我心里就忍不住的發(fā)慌。不為別的,我總怕會出不去,到時候新月,凡凡,麻子,還有一直以來陪在我身邊的人我就都見不到了。
“。 迸说捏@呼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馬上沖了進(jìn)去。
只見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憤恨的盯著女人,一雙瘦若枯柴的手掐著女人的脖子。
她的身邊散落著一圈繩子,應(yīng)該就是女人說的捆住她的那條。
我深吸一口氣,連忙從懷里掏出靈符直接貼在阿月的額頭上,只見她翻了個白眼砰的一聲軟倒在一邊。
“大、大師,阿月她怎么了?”女人剛脫離禁錮,就一把撲在了阿月的身邊,神情緊張的看著我。
我告訴她阿月沒事,只是被我的符暫時制住了,至于她醒來會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女人抹了抹眼淚,半晌都說不出話。
“等她醒來你就說我是你從亂葬崗撿回來的,剛剛她暈過去前沒注意到我,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你也不能叫我大師,就叫我小張吧!”趁著阿月還睡著,我趕緊囑咐女人。
女人奇怪的問我為什么,我只好給她解釋說,要看阿月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就只能暗地里觀察,以免打草驚蛇。
可能是我一張符紙就制住了阿月,女人對我非常信任,一個勁兒的讓我放心,她絕對不會將我的身份說出來。
我松了口氣,讓她重新將阿月綁起來,這才將符紙撕下,并毀掉滅跡了。
“姐姐?”符紙撕下后,沒一會兒阿月就醒了過來,這會兒她的神智似乎清醒了,小聲的問她剛剛是不是又犯毛病了。
女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她沒事兒,隨后拉過一邊的我笑著對阿月介紹:“這是我從亂葬崗撿回來的,他力氣大,以后咱倆也有個指望!
聽她這么說我也有些尷尬,但是也知道這么說最穩(wěn)妥,所以也就沒開口拒絕。
阿月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么,只是粘著女人。
女人從懷里掏出半塊已經(jīng)有些發(fā)霉的餅喂阿月吃了,又哄著她睡下,這才將我拉了出去。
她有些欲言又止,我好笑的問她是不是想問我什么時候給阿月驅(qū)鬼?
女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告訴她從今天晚上就開始觀察阿月,讓她放心。隨后我又問了她名字,不然沒個稱呼的,說不準(zhǔn)阿月會看出什么。
女人告訴我她叫阿穎后,又從懷里摸出半塊餅遞給我。我搖了搖頭拒絕了,讓她趕緊休息,半夜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要裝作沒聽見。
阿穎嗯了一聲,鉆進(jìn)茅草屋睡在了阿月的另一邊。
我嘆了口氣,這大晚上隨時會出事,阿穎最好不要和阿月睡在一起?蛇@茅草屋就這么大,她要是不睡在這里,就只能睡外面了,這個天氣睡外面還是會有點涼的。
我徑自出了茅草屋,繞到阿月她們睡覺的方位,在茅草屋上戳了一個碗大的洞,然后守在一邊。
其實之所以敢戳這么大的洞,是因為這茅草屋大大小小的洞不少,即使阿月她們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時間慢慢的過去,我也不知道幾點,只是覺著應(yīng)該快到后半夜了。
蹭蹭!
此刻我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繩子磨蹭地面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我立刻貓著身體朝茅草屋里面看去,只見阿月已經(jīng)醒了,她不過是在地上噌了兩下,繩子就開了。
只見她冷笑著看了阿穎一眼,不耐煩的踢了踢她,這才出了茅草屋。
我慌忙在身上貼上遮陽符,快速的跟在后面!
跟著阿月走了一會兒,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前面的身影,按理說她是在亂葬崗中的邪,應(yīng)該直接去亂葬崗才對,但看這方向明明就和亂葬崗相反啊。
不過也顧不得那么多,我凝神屏氣的跟在她后面。好在她的速度不算快,所以也一直沒有跟丟。
“這?”
望著眼前的城門,我不由得驚呼出聲。
阿月似乎感覺到什么,扭頭就朝后看來,我慌忙一個矮身滾到了一邊的草叢里,這才沒讓她發(fā)現(xiàn)。
等阿月再次往前走我才小心翼翼的從草叢里爬了出來,心里依舊迷惑不解,這阿月好好的進(jìn)城做什么?
不過她也沒能進(jìn)去,只見她圍著城門走來走去,一副急切的樣子,半晌后她憤憤的跺了跺腳,竟然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我嚇了一跳,如法炮制的躲開,直到她走了一段距離我才跟了上去。
原以為她會回家,但讓我再次沒有想到的是,她到底還是去了亂葬崗!
看著她進(jìn)了林子入口,我忙祭出無形針跟著她。
里面就一條道,我不能跟的太緊,不然會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只能讓無形針跟著,我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墜著。
大概過了一刻鐘,無形針不動了,也就是說阿月停了下來。
我慢慢的靠近,因為在黑暗中,我生怕發(fā)出聲音,所以走的特別慢。好在阿月停下來后就沒打算再走,所以即使再慢,我還是靠近了她。
借著月光我看到阿月正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咕咚!
清晰的吞咽聲傳來,我的手緊緊的扣住一邊的樹,生怕會發(fā)出聲音,她……她竟然在吃死人肉?
“嘿嘿!
阿月突然轉(zhuǎn)頭沖我笑了笑,嘴角滿是肉屑和黑紅色的血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