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你這干什么!崩盥樽右灰娢颐嫔蛔,陰沉著臉緊緊的盯著他,并且還抽出了無形針,立刻就慌了。連連退步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嘛,你別……”
“別動!”我高聲叫道,隨即一把抓過他的手,中指上扎了一下。
泊泊鮮血流了出來,血是黑色的,而且還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我這是沾了邪?”李麻子畢竟也跟我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一見這情形,瞬間就警覺了起來。
我一邊往外擠著黑血一邊說道:“是鬼氣,所幸的是我發(fā)現(xiàn)的早,入毒也不深。”
眼見著血色由黑轉(zhuǎn)紅,李麻子已經(jīng)沒事了,我這才放下心來。
可猛然間,我心中升起股不詳?shù)念A(yù)感:“你剛才接觸過什么人?”
“什么人?沒什么人啊。”李麻子有些迷糊的想了想道:“你走之后,我在那躺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剛才感覺有人踹我,我睜眼一看是夏琴,她說和尹新月玩夠了,該走了,讓我去叫你。對了,尾玉也出來了,不過她好像鬧了什么幺蛾子,不太聽話,尹新月抓著她的手在說著些什么,我也沒太聽清……”
“你怎么不早說!快點帶我過去!蔽壹甭曊f道。
“?不會是……她們不會有事吧!”李麻子一見我這神情,立刻就明白了,鬼氣可能就是她們倆帶來的。
尾玉是妲己化身,對山精鬼怪最為敏感,所以,我才把她放在尹新月身邊的。
現(xiàn)在她傷情未愈,正在安心靜養(yǎng),一般情況下絕不會自己跑出來的。
肯定是她察覺出了什么!
李麻子帶著我跑出沒多遠(yuǎn),就見前邊的沙灘上圍著一群人,一個個伸著脖子翹著腳,面帶猥瑣的笑容看的津津有味,不時的還評論著什么。
我和李麻子自然沒什么興趣看熱鬧,剛要繞過去的時候,突然從人群里傳來了尾玉的叫罵聲:“往哪跑!我打死你個小妖情!
緊接著又聽尹新月慌忙大叫道:“別打了!小玉,你這是怎么了?”
夏老師也驚聲尖叫著。
“麻子,這呢!蔽壹泵凶×死盥樽,轉(zhuǎn)頭就向人群里沖。
可是看熱鬧的人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一個個興致正高,哪里肯讓?
我和李麻子也管不了那么多,完全不顧旁人憤怒的眼神,直接撥開人群沖了進(jìn)去。
果然,圍在人群里的正是尹新月和夏老師尾玉他們?nèi)齻。
只不過這情形有點出人意外,尾玉一手抓著夏老師的衣服,拼命的抽打著。
夏老師驚聲大叫著想要逃離。
尹新月?lián)踉趦扇酥虚g不停的勸解著。
三人連連轉(zhuǎn)圈,亂成了一團(tuán)。
夏老師的衣服已被撕破,頭發(fā)也亂的不成個樣子,很是狼狽。
尾玉的身形雖然就和小孩子差不多,傷情又未痊愈,可她畢竟是妖狐,力氣很大。尹新月一個沒留神摔倒在地,趕忙抱住了尾玉的雙腳,急聲叫道:“小玉,你這是怎么了啊。”
我和麻子連步?jīng)_到近前,把兩人拉開。
李麻子脫下外套給夏老師披上,連連安慰了幾句,又沖著尾玉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尾玉被我抓住了手,動彈不得,兩眼仍舊緊盯著夏老師,很認(rèn)真的說道:“她是妖精!”
“妖什么妖?你自己就是妖精,還說別人,連夏老師都不認(rèn)識了嗎?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崩盥樽右灰娤睦蠋煴蛔反虻倪@么狼狽,立時火氣沖天。
我彎腰扶起了尹新月,沖著幾人道:“先回去再說!”
他們幾人一見我的神情很嚴(yán)肅,知道這里邊可能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都默不作聲了。
夏老師斜看了我一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圍觀的人群一見沒什么熱鬧可看,也都散了開去。
一行人回到了落住的酒店,我和尹新月也進(jìn)入了李麻子的房間,命令他們關(guān)好門窗拉好窗簾,再打一盆清水來。
直到這時,李麻子也察覺到問題所在,很是緊張的追問:“小哥兒,夏琴怎么了?”
夏老師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臉色慘白,連看都不敢看我們一眼,深深的低著頭。
“我給你個機(jī)會,自己退出來!要不然我直接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連鬼都做不成!蔽依淅涞臎_著夏老師說道。
夏老師嚇得渾身顫抖,隨即仰頭便倒。
站在一旁的李麻子趕忙一把扶住,很是驚怕的問道:“小哥兒,這,這是咋了?”
我掏出一張符咒遞給李麻子道:“貼在夏琴額頭上,睡醒之后就沒事了!彪S后指了指地上那盆正慢慢變黑的清水道:“她這是被水鬼侵了魂,現(xiàn)在的夏琴完全沒有知覺,也根本不記得什么,以后也不要提起,以免嚇著她!
“哦哦!崩盥樽映杩戳丝矗B連點著頭把夏老師抱進(jìn)了臥室里。
“做的不錯!”我拍了拍尾玉的小腦袋,夸贊道。
尾玉對陰鬼之氣極為敏感,若不是她及早發(fā)現(xiàn)跑了出來,夏老師可就危險了。
經(jīng)這一番折騰,尾玉也有些累了,沖我做了個鬼臉,又鉆回到冰玉葫蘆里。
我掏出一抹朱砂扔進(jìn)了水盆里,水面立刻沸騰了起來,滾滾不停的冒著血紅色的氣泡。
緊接著,一團(tuán)烏黑色的霧氣升騰而起,聚成了一個人形飄在半空。
尹新月有些害怕的往我身邊湊了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那烏黑色的人形,儼然是一個少女模樣,梳著兩條大辮子,只是五官有些模糊。
“多謝上師不殺之恩。”黑影沖著我深鞠了一躬道,“我叫秦阿妹,五十五年前乘船渡河的時候,遇到惡人欲行不軌,我誓死不從,一頭扎下河心。從此就變成了長江水鬼,可我從來都沒害過人……”
“沒害過人?那你這是在干什么!崩盥樽託鈩輿皼暗臎_屋里沖了出來。
“我……我真沒害過人……”那女鬼誠惶誠恐的辯解道。
“她沒說謊。”我揮了揮手道。
這鬼魂身上的陰氣雖然很重,可全是由怨念匯聚而成的,極為精純,全無半點雜質(zhì)。而且她剛才寄身在夏老師身上時,所用的奪魂之法也非常的粗淺,完全沒有什么經(jīng)驗。
她已經(jīng)死去五十五年了,可仍舊是個陰氣低微的小鬼,足以可見,這些年來她并沒有殘害他人。
“既然你從不害人,那這又是怎么回事?”我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