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怎么了?”我和尹新月同時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關(guān)切的問道。
“還能怎么,壞哥哥,你弄痛我了!”尾玉撅著小嘴巴,假意瞪了我一眼道:“快給我揉揉!
“好好,是我錯了,我給你揉揉!闭f著我笑呵呵的在她小腦袋上胡亂的抓弄著,頭發(fā)被我弄得像亂草堆一樣,四立而起。
可尾玉卻宛若不知,閉著兩眼很是享受。
她的呼吸越來越勻暢,慢慢的竟然睡著了。
她現(xiàn)在雖然勉強能化成人形,可上次的傷的確是太重了,根本就沒有多少精力一直維續(xù)著生龍活虎的樣子,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昏昏沉沉的處在睡夢之中。
可就在睡夢中,她的一雙小手也緊緊的抓著我,深怕再睜開眼來就看不見我了,那張精致可人的小臉上也一直掛著幸福的笑容。
李麻子可能是昨天晚上太辛苦了,剛一上車,就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了過去。夏老師剛開始還很有興致,時而隔窗拍照,時而和尹新月嘰嘰喳喳的說著些什么,但慢慢的也有些困頓,斜靠在李麻子的肩膀上,睡著了。
尹新月靠在我胸前,緊抓著我的手,低聲說起了凡凡。
她說想兒子了,都已經(jīng)夢見他好多次,小家伙長高了不少,也胖了,只是眼睛還那么大,而且也更亮了……
她說等什么時候有空了,一定要和我到江北張家去看看兒子。
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小聲回道:“好,等我們這次從浙江回來,就順路去看看他!
說著說著,尹新月也睡著了。
趙二栓也因多日勞累,早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我見他們幾個睡得都挺香,晚飯的時候也沒舍得叫醒他們。
傍晚時分,列車員關(guān)掉了刺眼的燈光,車廂里的光線立時暗淡了下來。
所有的旅客都昏昏沉沉的,不是睡著了就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手機。
我歷來黑白顛倒習(xí)慣了,本來沒什么睡意,一點兒都不困?芍車乃腥硕己艉舸笏,慢慢的,我的眼皮也有些發(fā)沉。
列車急速而又平穩(wěn)的向前飛馳著,窗外的燈火被拉扯的模模糊糊,宛若一卷無限長的抽象派油畫,反而是鉆進(jìn)隧道的時候,黑漆漆的玻璃仿佛鏡面一般,反襯著車?yán)锏挠跋瘛?br />
在經(jīng)過一條隧道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看見,就在我身旁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黑影。
枯瘦如柴,佝僂著腰,根本就看不清年紀(jì)和面貌,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我雖然此時有些迷迷糊糊的,可我的頭腦卻很清楚,我身旁根本就沒有人!
那這又是誰?猛地一下,我驚醒了過來。
轉(zhuǎn)頭一看,別說我身旁了,整個過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剛才那個黑影又是怎么回事?
絕對不是幻覺!
我挺直了腰板,伸長著脖子,前后看了看。
所有旅客都沉沉的步入了夢鄉(xiāng),整個車廂里安靜極了,過道上乃至前后車門都空空如野。
可剛才那個影子,卻是真真切切的,我絕對沒有看錯。
難道……這家伙就是沖著我來的?是龍泉山莊的人嗎?
這一次出行可不光是我自己。別說尹新月和夏老師了,就連李麻子都無法自保,尾玉又重傷未愈,真要被龍泉山莊盯了上可就麻煩了。
我越想越后怕,有點后悔為什么要帶他們出來了!
這么草率的決定是不是有點太唐突了!
這一下我再也不敢睡了,瞪大了眼睛,密切的關(guān)注著周圍動向,手里緊捏著無形針——因為要乘坐高鐵,而且這次出行也大半是旅游性質(zhì)的,所以我并沒有帶著斬鬼神雙刀,除了符咒之外,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無形針了。
他們幾人全都睡的很香甜,什么異樣也沒有。坐在過道另一頭的李麻子不知道又夢見了什么,咧著大嘴露出一副淫-蕩的笑容。
我異常小心的戒備了好長時間,可卻一切如常,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老公,老公快醒醒!我們的項鏈不見了!”
正在我剛要放松警惕的時候,后座上,突然發(fā)出一陣急促的叫喊聲。
那女人的聲音很嗲,也很尖銳,在這空靜的車廂一下就炸了開來,所有人都被驚醒了過來。
“吵什么吵啊?讓不讓人睡覺了?怎么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庇腥撕苁遣粷M的說道。
“去你媽的,誰敢吼我老婆。”從那女人尖聲大叫的位置,又傳來一個暴躁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身形高大,異常健壯的平頭大漢站了起來。
現(xiàn)在的天氣還有些微寒,可他卻只穿著一件短袖T恤,胸口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脖子上露出一個面目猙獰的狼頭紋身,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一見壯漢的模樣,方才那個很是不滿的家伙也沒敢接茬。
“老公,真不見了!”那女人悉悉索索的站起身來,重新檢查了一下座位。
這時我發(fā)現(xiàn)那大漢的脖子上印有一圈微紅的痕跡,那是被項鏈壓出來的,但現(xiàn)在只剩了印痕,項鏈卻不見了。
“來來來,把你包打開,我看看。”那大漢四處搜尋不見,立刻蠻不講理的要求旁邊的人打開手包。
“你憑什么搜查我?”挨著他那人戴著一副小眼鏡,漲紅著臉,大聲反問道。
“就你挨著老子,不是你偷的還有誰?少他媽廢話,趕緊打開!蹦谴鬂h推搡了眼鏡男一把,大聲催促道。
這大漢雖然很不講理,可說的也沒錯。
他坐在三連座的正中間,老婆靠著窗,緊挨著他的就是這個眼鏡男。
睡夢中夫妻兩人的金項鏈都被摸走了,那最可疑的自然就是這個眼鏡男了,別人站在過道上,橫過兩人從別人脖子上摘東西,那難度也太大了!
“啊,我的項鏈也不見了!”又一個剛剛被吵醒的旅客驚叫了起來。
“我的耳環(huán)!”
“戒指沒了!”
……
這一下所有人都查看了起來,接二連三的驚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