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什么時候?”我甚為驚訝的問道。
“就在十分鐘之前,死于急性腦淤血!绷址宕鸬。
“急性腦淤血?”
“對,市醫(yī)院心腦科張主任搶救的,他說……”
“等等,你說什么?他是在市醫(yī)院里死的?”我再次追問了一句。
“是啊!绷址逵行┰尞惖恼f道:“早在兩個小時之前,他就被送到醫(yī)院了,那時候就完全沒有知覺了。張主任奮力搶救到現(xiàn)在,剛剛喪失了全部生命體征……”
這可就怪了,我剛剛還看見他的車就從眼前……
不對!
車是車,人是人!
那是方老的車,的確沒有錯,可方老未必在里邊啊。
我剛才有些混淆這個概念了!
如果說方老真是在兩個小時之前就被送往了醫(yī)院,而且這期間一直有人為他搶救,那就說明剛剛從我面前過去的車里邊另有其人。
是他的專職司機,那個方老收養(yǎng)的孤兒?
這家伙跑劉陽這里來干什么?
前幾天我還見過方老,雖然他年事頗高,可精神矍鑠,身體健康,除了雙腿被那個不知底細的靈寶會弄殘了之外,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么不治之癥的樣子。
急性腦淤血?這不是被那張弓射中的癥狀嗎?
難道說,殺他的人是劉陽?
劉陽察覺出我可能在暗中調(diào)查他,對我下了毒手倒是可以理解,可為什么會害方老呢。
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巧合?
方老是因為向我泄露了了靈寶會的秘密,被他們除掉了?
可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和方老之外,只有他那個極為可靠的,從小養(yǎng)到大的孤兒司機了。
莫非司機也被靈寶會收買了?
名義是方老忠心不二的養(yǎng)子,其實卻是靈寶會的奸細,就是他告的密?
無論殘害方老的兇手是劉陽還是靈寶會,那個司機都很可疑!
不過,那司機可以讓別人去追查,我現(xiàn)在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盡快抓到劉陽!
想到這兒,我沖著林峰說道:“你快點聯(lián)系王隊長,讓他幫個忙,全城搜堵方老的車,無論車上坐著誰,先都扣住他!”我放下電話,又掏出一縷白發(fā)來燃成粉碎,隨即掏出幾張靈符在煙氣上熏染了幾下,讓那絲氣息彌漫在符咒當中。
既然剛才實驗過了,白發(fā)上的陰氣不會驚動驅(qū)魔大陣,那我這幾張靈符也就絕不會觸發(fā)禁制。
接連甩出“靜音”“消影”“迷嗅”三道靈符之后,我疾跑幾步,踩踏著墻面一躍而起。隨后兩手勾著墻頭,攀爬了上來。
高墻遠處的假山下,趴伏著好幾只小牛犢大小的藏獒獵狗,有兩只個頭最大的,好像察覺出了什么,朝向我所站立的方向望了望,縮著鼻子抽了兩下。
“汪,汪汪汪……”
它這一叫,其他幾只也醒了過來。更遠處的陰影里,也沖出幾只大狗不停的狂叫起來。
被發(fā)現(xiàn)了嗎?這靈符怎么不起作用?
正在這時,從假山石洞里探出一個腦袋,朝著我看了看,回頭大聲呵斥著狗群道:“叫個什么叫?有影沒影都他嗎瞎叫喚,還讓不讓老子睡會覺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呵斥聲起了作用,還是那些狗本來就對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不太自信,又看了看我,一個個的又趴了回去。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無論是人還是狗!
我明明就站在他們眼前,通白的月光下一覽無疑,就連狗鼻子上的胡須,和那個藏在假山暗哨里的保鏢臉上的眼屎都看的一清二楚?伤麄儏s看不見我,聽不到任何我發(fā)出來的聲音,甚至就連氣味兒也一點都聞不到!
我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透明隱身人,這正是《陰符經(jīng)》中所記載的鬼隱咒。
咒如其名,只要施展出這張符咒,你就能變成鬼魂一般,除非觸發(fā)禁制,或者遇到遠比你修為更加高深的好手,否則就絕不對被人所察覺。
本來這就是一張符咒就能解決的事,可我的修為實在是不夠習練這么高絕的陰術(shù),苦想了很多天,只能把這咒法一分為三,即便如此,功效也只能維持半個小時左右。
不過,卻也足夠了!
眼見保鏢和藏獒都無法發(fā)現(xiàn)我的行蹤。我也就不再顧忌,直接跳下高墻,急速向著正處中心的別墅小樓沖去。
又有幾只藏獒出于本能,好像覺得有些不對勁,低聲吼叫了幾聲,在另外幾個或明或暗的保鏢呵斥聲中也安靜了下來。
我一路暢通無阻的奔近了別墅大門,剛要邁步進入,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是令人詫異的地方。
就在我頭頂正中的別墅大門上方,掛著一塊金光閃閃的八卦鎮(zhèn)鬼盤。
金盤中間,聚集著一束雪白。
那不是反襯的月光,而是一縷白頭發(fā)!
而且,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我剛剛從林峰的腦袋上剃下來的。
我是把它們當做探路石迎風扔進來的,可若是那陣法毫無所動的話,這些白發(fā)不應(yīng)該像樹葉灰塵一樣,隨處飄落的嗎?
怎么會像是被磁鐵吸附的鐵屑一般聚集在這里呢?
驅(qū)魔大陣能夠感覺到白發(fā)的存在,可卻不驚不破,反而把它們吸附到了一起,而且還是正處陣眼的位置!
這就是說,那張弓早已喧賓奪主,成為了這座驅(qū)魔大陣真正的主宰者。
正因為這樣,大陣才會把這一縷陰氣當成了自身的一部分,吸附而來。
可問題也就恰恰處在這里!
吸附在任何地方都不稀奇,可這里是陣眼!
就像水中旋渦,龍卷風一樣,無論外面是多么的湍急,正處當心的位置,應(yīng)該永遠都是風平浪靜的!
除非……
這大陣里的鎮(zhèn)壓之物早已不在,就像水渦停轉(zhuǎn)之后,泡沫和漂浮物反倒都會匯集在中心。
那么,就是說那一張弓可能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所以,白發(fā)飄入之后,因為上邊隱含著些許陰氣,就被大陣吸附到了陣眼當中。
我想著,又掏出了一些白頭發(fā)四面八方很是隨意的灑落了出去。
周圍無風,可那些白頭發(fā)卻好像受到了感召一樣,一根根一縷縷的飄舞飛起,直向門頭聚去,全都落在了那塊光燦燦的金色八卦盤上。
的確是這樣,我知道了。
猛然間,我想了起來!
車,方老的車!
那車上有沒有方老的司機暫時我還不清楚,可劉陽一定在上那邊,而且還帶著那張弓。
他這是要去干什么?繼續(xù)殺人,還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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