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話音剛落,滿團旅客都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喝著,就連那個看起來極為挑剔的時髦女郎都毫不猶豫。
我也端起了碗,一股極為惡心的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鉆,惹得我胃里猛的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早在上車之前,那老外就警告過我,絕對不能吃村里的東西。
別說他警告過,就算什么也沒說,我也不能喝這東西。
可是,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
若是單單只有我不喝,肯定就露陷了!
噗通,正在這時,我聽得耳邊傳出一聲噗通響。
我偷眼一瞧,是那老外摔倒在地,手里的碗也翻落一旁。
一個大漢走上前去,踹了他兩腳,可那老外仍是一動不動,仿佛昏死過去了一樣。
那大漢恨聲罵道:“他奶奶的,這洋鬼子暈血了!”
暈血?這倒是個極好的借口,當(dāng)下我也兩眼一閉,往后便倒。
“又一個!”有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在我鼻口脖頸上探了探。
“哈哈,看來這兩位朋友不勝酒力!先讓他們休息去吧!迸謱(dǎo)游煞有介事的說著,隨即大聲叫道:“朋友們,我們盡情的喝,歡快的跳吧!這將是一個美妙至極的不眠之夜!
耳邊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看來是眾人在他的蠱惑下,都站了起來。
這時有人抓住了我的雙腳和肩膀,抬起我就走。
我微微睜開了眼,瞇成一條縫偷偷看去。
全團的人都站了起來,晃動著僵硬的身軀,機械的扭擺著。
荒山野嶺,雜草叢生,一群來自天南海北的游客,神智皆無,如同木偶一般,仿佛被-操縱的牽線木偶,不停的搖晃著,扭擺著,正進行著一場怪異狂歡。
圍在一邊的大漢,也極為興奮的加入了進去,不時的在人群里穿梭著,興奮至極的發(fā)出一聲聲怪叫。
他們眼里露出道道垂涎欲滴的目光,有的搓著手,有的流著口水,可卻沒一個敢上前亂動的。
我和那老外分別被兩個人抬著,直往那片低矮的土坯房里走了過去。
“嘿嘿,老八干的越來越漂亮了,這一趟搞的挺不錯啊,這么多小美妞!”走著走著,抬著我雙腳的那小子很是邪惡的笑道。
“他有個什么好牛的?還不是白爺有手段!鼻斑吥切∽右埠苁桥d奮的回道:“咱們以前那過得叫什么日子?被警察追的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可現(xiàn)在呢?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天天換著樣兒的玩,可勁兒爽個夠,要不是這活兒只能躲在這山溝子里干,那可真是活神仙一樣。”
“就是,就是……幸虧這倆暈血的都是老爺們,要不然倒是可惜了。”前邊那小子連聲附和道。
“你們倆嘀咕什么呢?趕緊把這來人關(guān)起來,藥力就要生效了,你們還想玩二茬是咋地。”抬著老外肩膀的那人回過頭來,大聲催促道。
“好嘞!”這倆人應(yīng)了一聲,腳下也加了幾分速度。
他們四個抬著我和那老外一路小跑著,踹開了矮平房的門,把我們往木床上一扔轉(zhuǎn)身就走。
咔嚓咔嚓,咣當(dāng)!
門外響起一陣鐵索摩擦的聲音,應(yīng)該是把門鎖住了。
隨后,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適應(yīng)了小屋里的黑暗,這房子從外邊看起來極為低矮,實則很是寬敞。
地面挖進去了一米多深,兩扇窗戶全被鐵條封死,又釘著木板,擋得嚴嚴實實的。絲毫不露光亮。只從門縫里射進來一道微弱的火光來。
我起身看了眼那老外,躡手躡腳的向著門邊靠了過去。
我輕輕推了推門,這門是由兩寸多厚的鋼板制成的,外邊又掛著三指粗的鐵鎖鏈,斬鬼神雙刀沒帶在身邊,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工具,我打開了背包,掏出兩張爆裂符,剛要引燃。
“不要急,我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闭谶@時,老外坐了起來,一邊有條不紊的捋著那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一邊用著一口極為流利的漢語說道。隨后又從懷里掏出一只特大號的雪茄:“剛才那一碗血水是炮制好的烈性春-藥,藥力要過十五分鐘才見效,現(xiàn)在還有十分鐘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
秦娜既然信任了我,隨我再次返回了這里。若她出了事,我怎么對得起人家?
我也來不及去問,他是怎么知曉這一切的了,噗的一聲按著了打火機,就要去點爆裂符。
可那老外兩腳一點地,竟如鬼魅一般閃了過來,一把抓著我的手腕,點著了煙。
他輕輕的吐了一口煙道:“我說了還有十分鐘,在這之前他們絕不會動手的,再說你這一旦炸開門,就會發(fā)出聲響來,我們之前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
“別擔(dān)心,我的朋友,你看!我可愛的小精靈們正在努力呢。”他朝著門外指了指。
只見鐵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紅色的小螞蟻,密密實實的圍成了一圈,竟然正在瘋狂的噬咬著鎖鏈。
沙沙聲響之中,鐵屑飛濺,轉(zhuǎn)眼之間已被咬出了一道深溝?磥恚貌涣硕嗑,鐵索就會被徹底咬斷,倒是省了點燃爆裂符的麻煩,萬一真把那些人驚動了,還真不好辦。
“我們先來認識一下吧,我叫派克,是個動物學(xué)家!彼f著,面帶微笑伸出了手。
雖然他數(shù)次提醒了我,還送了我一包粉末,使我從幻覺之中脫離了出來。暫時看起來不像是敵人。
可這里的情況實在有些復(fù)雜,我有些揣摩不定,這家伙到底來到這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尤其是這一群能夠咬斷鋼鐵的螞蟻,更是讓我心生戒備,所以我沒伸手,而是緊盯著他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你到這里目的又是什么!
“我一開始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跟你來的!迸煽寺柫寺柤绨蚝苁菬o辜的回答。
“跟著我來的?”我更加奇怪了,同時往后退了一步,很是警覺的問道:“你為什么要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