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外一聽,頓時就急了,連連擺著手道:“朋友,不要這么這樣,我們再商量商量。”
李麻子雖然喝了不少酒,已經(jīng)稍有醉意,可一旦這事和錢扯上關(guān)系,他立刻就變的無比清醒,極為精明。
老外臉上的變化早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廢話少說,就五十萬,這價你能出手,咱馬上就給現(xiàn)金,你要不同意那也甭啰嗦了,趕緊走你的吧!浪費時間。”李麻子瞇著一對小眼睛,端起酒杯來又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老外很不甘心的又勸說了半天,可李麻子卻很有一套,繼續(xù)低頭喝著小酒,連理都不理他,最后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你不肯賣,那就趕緊走你的吧,還在這廢個什么話?”
那老外可能也是急于脫手,一見李麻子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也就不再堅持,最終咬了咬牙,以五十萬的價格成交了。
交易完成之后,老外也不廢話,抱著錢就走。
“歡迎下次再來哈!”李麻子端著酒杯哈哈大笑。
等他一出門,李麻子沖我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這老毛子根本就不識貨,咱幾百萬就這么輕輕松松到手了。哈哈,來,咱哥倆干一個!”
說完,他撞了一下我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卻有些疑惑的接過小盒子又打開來。
盒子雖然很破舊,可里邊的構(gòu)造卻極為精致,的確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佳品。只是那些沾染的血跡以及那一股酸溜溜的怪味讓我的心里隱隱的生出不祥的預(yù)感,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這東西很邪門,你還是盡快脫手吧!蔽曳粗『凶,提醒道。
“張家小哥,不是我說你!崩盥樽佑趾攘艘豢诰疲苁遣灰詾槿唬骸澳隳懽釉趺丛絹碓叫×?就這么個破玩意,有個什么危險。”
“當年我第一次來找你,迷住我家小萌的繡花鞋危險不危險?閻王刑場的鬼子戰(zhàn)刀危險不危險?可把咱們怎么著了!
“還不是屁事沒有!”
“當年你剛出道,根本就沒啥修為,還不是一樣遇鬼殺鬼,見佛殺佛,一直平平安安的?怎么現(xiàn)在修為越來越深,能耐越來越大,反而還膽子越來越小了?”
“別說這玩意沒啥危險,就算有危險又能怎么著?還能難住你張家小哥不成?來來來,喝酒吧!闭f著,李麻子端起了酒杯,又在我杯子上撞了一下。
見我沒什么喝酒的興趣,他也不勉強,獨自干了,隨手擰開了盒子后邊的發(fā)條開關(guān)。
開關(guān)一動,盒子里的小人又旋轉(zhuǎn)開來,悠揚的歌聲再次響起。
李麻子空得了幾百萬,心情大好,晃蕩著兩腿伴隨著節(jié)拍不停的抖動著,美滋滋的扒開陽澄湖大閘蟹,一邊吃著一邊勸我:“張家小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就憑你現(xiàn)在這本事,要說有什么陰物能在你面前興起什么風(fēng)浪來,別說我不信,恐怕咱這圈里也沒人肯信,只要有你在,無論多兇的玩意,我李麻子都敢照收不誤!”
“啊……”
正在這時,盒子里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
那聲音極為尖銳刺耳,突然冒出來,驚的李麻子渾身一抖,砰的一聲連手里的酒杯都摔在了地上。
我雖然一直覺得盒子很不正常,兩眼緊盯著,可仍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得趕忙一伸手,掏出一張中等靈符來。
原來那老外給我們演示的時候,只是唱了五六首曲目,就蓋上了蓋子,鎖住了機關(guān)。
此時,發(fā)條旋轉(zhuǎn)到盡頭,立馬就顯出了另一番景象來——
那盒子里的小人仍在旋轉(zhuǎn),只是速度越來越慢,原來悠揚動聽的歌聲也變成了拖著長音的慘叫。
在這空寂的夜色里遠遠傳去,直令人頭皮發(fā)麻!
“張家小哥,這……這是咋回事?”李麻子有些蒙了,酒醒了大半,很是驚恐的望著我。
“天朗氣清,諸神護佑,定!”我高喝一聲,照著盒子就把靈符丟了過去。
可是盒子依舊絲毫沒有變化,慘叫聲越來越高亢。只是那叫聲很奇怪,仿佛是遵照著一個極為滲人的旋律,高低起伏,長短相配。
靈符貼過去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這是什么情況?”我心下暗自一驚。
靈符是一切陰邪之物的克星,即便這東西陰氣再強盛,這一下貼上去,也會讓它消停一段時間,
怎么現(xiàn)在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呢。
“!啊……”
盒子的音調(diào)越來越凄慘,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在承受著極為痛苦的折磨,竭力的發(fā)出最后的吶喊。又像是一位非常杰出的藝術(shù)家,正用無比高超的技藝重現(xiàn)著人間最為凄慘的哀鳴!
每一個音符都緊緊地抓住了我的神經(jīng),大力的撕扯,拼命的拉拽著!
我的腦袋好像都要炸裂了一樣,全身上下都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
“啊,我的媽呀!”李麻子疼的受不了,兩手抱著腦袋,噗通一聲摔了下去。
酒瓶菜盤砸落滿地,李麻子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
我也來不及再想其他,趕緊啪的一聲緊緊的將盒子蓋上。
盒蓋剛一合攏,那聲音頓時消失了。
我的手腳仍在微微顫抖著,腦袋也嗡嗡生疼,好像有成千上百只蜜蜂鉆了進去,正不停的亂飛亂叫!
李麻子疼的滿身滿臉冷汗直流。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這玩意真的很邪門!而且,竟然連我都對付不了。
“張家小哥,這是什么玩意?竟然這么厲害!崩盥樽佑行@魂未定的看著我。
“快去追那個老外!”我突然間反應(yīng)了過來,大叫一聲沖出了門外。
李麻子瞧了一眼桌上的小盒子,也馬上意識到了什么,跟著我緊追了出去。
但大街上空空蕩蕩的,只有夜風(fēng)吹得落葉嘩嘩直響,哪還有那老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