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尹新月接了一部歷史偶像劇,在全國各地四處奔波著。
她就像個美食導(dǎo)購般,每到一處,都會把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大包小包的郵寄回來,家里堆得就像個大貨倉似得。我知道她是怕我想她,想讓我知道她都去過哪里?吃過什么好東西?見過什么好風(fēng)景?想讓我也嘗嘗看看。
可這個小傻瓜……就不知道睹物思人思更重的道理嗎?
我匆匆洗了個澡,躺在了床上,卻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剛剛有了些睡意,猛然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誰。俊蔽野聪陆勇犳I,迷迷糊糊的問道。
“是我,張小愛,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可人的聲音。
我微微一愣,屈指一算,我和張小愛已經(jīng)好幾年沒聯(lián)系了。
張小愛是江北張家的幾大支脈傳人之一,只不過到了她這一代,已經(jīng)不做陰物生意了,而是當(dāng)了女警。上次張家還委托過我專程去保護(hù)他,防止龍泉山莊下毒手。
我依稀記得我們共同破獲了無字天書案,粉碎了龍泉山莊的陰謀,這小妮子還因此升職當(dāng)了清江市的刑警隊長,現(xiàn)在猛然間找我,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我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道:“驚喜驚喜,不過有啥事兒下午再打過來吧!我現(xiàn)在困得要死!
“別介,一會兒在車上睡吧!”張小愛說道。
“什么,車?”
我正迷茫之際,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極為刺耳的警笛聲,一下子就把我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睡意全都打碎了,驚的我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小愛!你就是這么對救命恩人的?”我對著手機(jī)大吼道。
“有恩一起報吧!睆埿酆喍痰恼f道:“姑娘我這次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我懷疑不是人做的,而是鬼做的!所以想請你出山!
“不去!”我恨恨的說道:“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憑什么隨叫隨到!
“我剛好有幾個同事到武漢辦事,我告訴了他們你店鋪的地址,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到了。你還有五分鐘的準(zhǔn)備時間,等你到了清江市再細(xì)說吧。”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靠!這刑警隊長沒白當(dāng)啊,連我店鋪地址都知道了。”我直接關(guān)掉手機(jī),仍舊不解氣的道:“誰管你那破事,小哥我還得繼續(xù)睡覺呢!
咚咚咚。
結(jié)果剛閉上眼,稍稍醞釀出一絲睡意來,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的還真快。 蔽胰耘f不想起床。
可緊接著,那聲音就有些不對勁了。
咔,咔咔咔!
好像是擰動門鎖的聲音?
“莫非是尹新月回來了?”我當(dāng)即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來到門口,人剛到店門就被拉開了,
外邊站著兩個警察。
一男一女。
男的像座黑塔,身高足有一米九上下,黑乎乎的一張大方臉,就像刀切的一樣菱角分明。
女的像個精靈,身材極好,耳朵尖尖,穿著一件天藍(lán)色的警服。
“張老板,您好!我們是清江市公安局的刑警,我叫羅洋,這是我妹妹羅麗,我們隊長說,請你回去協(xié)同辦案!绷_洋向我敬了一個禮,聲音像銅鐘一樣,嗡嗡的帶著回響。
“真不愧是張小愛帶出來的兵,這請人的方式也太霸道了吧?”我很是氣惱。
羅麗把手里的開鎖工具往腰帶上一掛,淡淡的說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們隊長說了,這案子只有你能破!無論用什么辦法,只要能把你綁到清江市就算是大功一件!
“張老板,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隊長說,無論如何,下午三點(diǎn)前,要把你送到見面地點(diǎn)!绷_洋站立如松,一動不動的說道。
“呵呵,她可真自信,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跟你們走?”我冷笑道。
羅麗掏出了一個隨身公文包,遞在了我的面前:“隊長說只要你看見這個,就會走了!
“哼,想賄賂我嗎?我可不差錢!痹捳f到一半,看到文件包里的東西我立馬就頓住了。
文件包里塞著兩張照片,一張紙。
兩張照片上是同一個人,只不過一張是生活照,另一張是被斬首的尸體。
這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染著一頭紅黃藍(lán)三色混合的頭發(fā),而且根根朝天,活像網(wǎng)絡(luò)上的非主流。脖子上還刺著個身材火辣的美少女紋身,美少女的頭部紋在他臉上,正努力的撅著嘴,好像要親他一樣。
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名社會上的小流氓。
但另一張照片上的他卻成了一具尸體,脖子被整整齊齊的切了一刀。
那刀的鋒口應(yīng)該很快,所有的骨頭、肌肉上連一點(diǎn)殘渣和毛刺都沒有。更為怪異的是,這一刀切的恰到好處,正好躲開了刻在他脖子上的美少女圖案,好似力圖讓那個美少女圖案保持完整。
作案手法極度的血腥殘忍,而且透著幾分詭異。
可更令我驚奇的,卻是那張紙!
那就是一張極為普通的A4紙,看的出來應(yīng)該是警方的復(fù)印材料。
紙上只寫了一個毛筆大字:梟。
下面還配有一行解說:曾有目擊者證明,死者被害當(dāng)晚(也就是七天前)收到過一個匿名信封,信封中什么都沒寫,只有這個:梟字。
死者當(dāng)時并沒有在意,直接將它扔進(jìn)了垃圾箱,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十二點(diǎn)整,死者在迪廳舞池中遇害,全場僅僅黑暗了十秒鐘,等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他已經(jīng)腦袋搬家。
類似的兇殺案,本月內(nèi)清江市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生了三起,死者都是未成年人,懷疑是同一兇手所為。
怪不得張小愛急得焦頭爛額,向我求救。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案子很難判定是用什么手法做的?殺人的動機(jī)又是什么?甚至根本就不像是人類所能完成的,極有可能是陰靈作祟。
一般的兇殺案,我管不著,可若是陰物害人,而且還是用這么兇殘的方式,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好!我跟你們?nèi),稍等我一下。”我面色凝重的把照片和?fù)印紙都裝回文件包,隨即轉(zhuǎn)身回屋,匆匆收拾好幾件換洗衣服,帶好了一些可能用到的東西,便和羅洋兄妹倆一起出了門。
我本來是困的不行了,可現(xiàn)在睡意全無。
在車上,我又掏出那張照片,小心翼翼的琢磨著,可始終沒研究出個因為所以然。
這起兇殺案,清江警方肯定已經(jīng)研究過無數(shù)次了,想來通過常規(guī)手段去推測肯定不行?傻降子质鞘裁搓幬铮瑢⑽闯赡耆,還會在殺人之前發(fā)出一個‘梟’字警告呢?
警車一路飛馳,我的大腦也在飛速旋轉(zhuǎn)著。
“先不用帶我去見張小愛,直接去存放尸體的殯儀館!”突然間我想到了什么,大聲喊道。
“我們隊長約你見面的地方就是殯儀館!绷_洋頭也沒回的答道。
呵呵!看來張小愛長進(jìn)不小啊,居然和我想到了一塊,我露出了一絲笑意。
“張先生,到了!
沒多久后,警車在殯儀館門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