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地方太過邪門,這單生意我不接了!卑项^說完掉頭就走。
他是著名驅(qū)魔大師,擅長的就是望風斷脈。
一見他露出這種表情,其余幾個人的內(nèi)心都咯噔了一下。
身穿黑袍的老太太立刻問道:“紅葫大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你可聽過極陰之地?”紅葫大師黑著臉解釋道:“唐朝第一占卜大師袁天罡,曾把天下之地列為十大吉處,十大陰地。此處的風水分明就是那十大陰地之一!
“你看,村子后面的那座山,無峰無崖,寸草不生,像不像一座光禿禿的墳頭?而村子凸在此間,分明就是陰地鬼墓的形狀,誰也不知道山上到底聚集了多少亡靈,我是絕對不敢靠近半步的,就怕有命賺錢沒命花。”矮老頭連連擺手,直接回身坐上了房車。
“什么陰地鬼墓的?你嚇唬別人行,老子可不信這個邪。”大漢猛一瞪眼:“我鐘氏一族從來都不怕什么山精鬼怪,你不敢去就別去,這事我包了!”
說完,他大踏步朝著小村走了過去。
老道捋了捋胸前長須,微微頷首道:“此地的確陰氣過重,導致陰陽失衡!
“青柳道長的意思是?”黑袍老太太轉(zhuǎn)聲詢問。
“貧道要夜觀星象之后,再作定奪。”老道說完,轉(zhuǎn)身走向了工棚。
“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手合十,高宣了一聲佛號,隨即從寬袍之中掏出一個磨得锃亮的大木魚,一邊當當敲著,一邊前進。
只不過,他所奔往的方向既不是村莊,也不是工地,而是向著西邊而去。
黑袍老太太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的地都不同,心里也有些捉摸不定,轉(zhuǎn)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這幾個人的說法或真或假,其實都暗藏著一份心機,想要獨攬廣盛集團給出的酬勞!這才既不愿意同行,又想找個炮灰去送死探探虛實,而那個鐘馗后人就是炮灰了。
我雖然不愿給人當探路石,但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刷什么小心思,當下也朝著大豐村而去。
黑袍老太太見我直向小村,趕緊也夾著小包袱遠遠的跟了過來。
這村子不大,但卻修建的格外堅固!
圍著村子建有一道高約兩米的石墻,墻外挖著一條長長的溝壑,就像是戰(zhàn)爭年代的防御工事一樣,把村子緊緊的包裹在內(nèi)。
進村的大路旁,倒翻著兩輛面包車,車已被砸得不成模樣,玻璃全都碎了,車門也變了形。上邊焦黑一片,顯然還被人放了一把大火。
村口處橫躺著一臺重型推土機,上面不知道還拴著誰家的牛?
不遠處的石子路上,站著一群土狗,見我走近,立即狂聲大叫了起來。
我停下了腳步,細細打量起了這座村子。
村子雖然處在盆地里,但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房子都修建的格外高,好像非要鶴立雞群一般。而且每間房頂上都豎著半截紅木頭,反襯著陽光光亮耀眼,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整個村落空空蕩蕩的,毫無人跡,我進村好遠,都一直沒見到什么人。
露天的灶臺上冒著炊煙,兩截石磨上堆滿了黃豆,菜地里扔著鋤頭,泥土還是剛剛翻出的痕跡,可就是沒有人。仿佛這滿村的人,在同一時間全都憑空蒸發(fā)了一般,簡直就是個鬼村!
我既驚又奇,即便是大白天里,也不由得后背冒出一陣冷汗。
咔嚓!突然間,從我身后發(fā)出一聲輕響。
我回頭一看,一道黑影急速的藏進了角落里,外邊還露著一只黑乎乎、滿是泥濘的大腳。
有人跟蹤我?
我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繼續(xù)向前走著,在經(jīng)過一道圍墻時,猛地一回頭。
兩面都是圍墻,對方措不及防,一下被我逮了個正著。
那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皮包骨頭的大男孩。
他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藍背心,全身上下滿是泥濘,頭發(fā)眉毛全都粘在了一起,腦袋上還掛著許多稻草。
不過被發(fā)現(xiàn)時,他臉上的表情不是恐懼而是木訥。仿佛毫無神智一般,就那么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我。
“小兄弟,這里是大豐村嗎?”我裝成一個迷路的人,向他詢問道。
他搖了搖頭,一雙死魚眼仍舊死死的盯著我。
“不是?哎呀,這可麻煩了!蔽已b作懊惱的說道:“這村子叫什么名?去大豐村怎么走啊。”
他仍舊搖頭。
難道他是個啞巴?
我正疑惑間,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都他媽是啞巴嘛!”
“人就死在你們村子里,你們他娘的光搖頭就沒事了?”我一下就聽了出來,發(fā)出聲音的正是那個最先進村的大漢。
死人?他莫非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暫時也顧不上這個男孩了,急忙順著聲音趕了過去。
只見一處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圍著好多人。
我走近一看,人群當中是一口水井,旁邊站著那個大漢,大漢腳下還擺著一具死尸。
尸體渾身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剛從井里邊撈出來的——他原本應該極為瘦弱,卻被井水泡的有些浮腫,下巴上的胡須雜亂無章的撲在臉上,兩只眼睛圓圓的瞪著,滿布著血絲,仿佛生前看見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
那尸體雖然有些變了形,不過,我仍是認了出來。正是廣盛集團的會議室里,坐在我身邊的山羊胡老頭黃鐵口。
“好端端的大活人,就死在你們村里,你們竟說不知道?”大漢仍舊在厲聲大罵著,手指眾人:“你們再不說話,信不信我放一把火,燒了這鳥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