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師,那女的怎么沒了?”鐘小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問道。
“這些都是鬼制造出來的幻象,你沒注意到從頭到尾她的雙腳都是飄著的嗎?”我面色嚴肅的說道:“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已被陰煞附體,若不盡快趕回家中,肯定完蛋。從現(xiàn)在開始,無論遇見什么,我不讓你停車就千萬別停,就是路中間站著你的家人,都得給我撞過去。”
“好好,張大師,我都聽你的!”鐘小胖嚇得打了個哆嗦,連連點頭。
剛走不遠,前邊又出現(xiàn)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兒,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中間。
“沖!”我命令道。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鐘小胖也不遲疑,死死的咬緊了牙,一下就沖了過去。
黑煙四散,那老頭兒也化為了烏有。
這一路上不斷出現(xiàn)了各式各樣的人群,不過因為有我把關(guān),鐘小胖都狠心沖過去了。
突然,正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紅裙的曼妙女郎。
她留著長長的頭發(fā),手里拎著兩只紅色高跟鞋,仿佛剛從酒吧喝醉了回來,就這樣在那大雨之中光著腳丫,滿臉笑嘻嘻的在路面上跳來跳去的。
鐘小胖見我沒喊停,依照剛才的經(jīng)驗,依舊毫不遲疑的緊踩了油門。
砰!一聲巨響,整個面包車劇烈的一晃,車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都碎了一大片。
鐘小胖下意識的趕緊踩住了剎車。
嘎吱……
車輪摩擦著地面發(fā)出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響。
那紅裙女子并沒有像之前的幻象一般消失,而是被撞出五六米,趴在地上,身子周圍流出了一大攤血漿。
“假的,假的,這他娘的都是假的!”鐘小胖的神經(jīng)都要崩潰了,死死的咬著牙,顫抖著雙手就要繼續(xù)上路,可卻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點不上火了。
鐘小胖這時才稍稍回過神來,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紅裙女子,帶著哭腔問道:“張大師,這可怎么辦,這個總不會也是假的吧?”
“你檢查一下車,我下去看看!”我說完,便小心翼翼的跳下車。
我此時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我明明發(fā)現(xiàn)那女子極為詭異。所有的雨點竟能從上到下貫穿她的整個身體,毫無阻礙,而且周身還彌漫出一股陰氣。
所以,我并沒有攔阻鐘小胖去撞,可轉(zhuǎn)眼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我冒著雨頂著狂風(fēng)朝前走去,紅裙女子這么趴在地上,全身上下鮮血淋漓,胳膊大腿都折斷了,
兩只高跟鞋也遠遠的飛了出去,一近一遠。
這情形分明就是車禍現(xiàn)場,無比驚心!
難道是我看錯了,真撞了人嗎?
不對,我剛要質(zhì)疑自己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此時天空還下著瓢潑大雨,但紅裙女子身體周圍的血液卻好像生了根一樣黏在了水泥地上,一點兒也沒被雨水沖散。
而且風(fēng)也很大,道路兩旁的樹木都被吹得連連搖晃,可那紅裙女子的頭發(fā)裙子卻都紋絲不動。
這太不正常了!這應(yīng)該是有人施展了移形障目之法!
我猛然驚醒了過來,掏出一張中等靈符用打火機點著,然后在兩只眼睛下面熏了熏,眼前頓時顯示出了另外一幅場景。
地上躺著的根本就不是被撞死的紅裙女子,而是一截水桶粗細的樹樁子。
會這種秘術(shù)的人非常少,如果不是恰好下了場大雨,恐怕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出破綻來。
天啊,鐘小胖到底惹了什么人?竟然精通這么多的秘術(shù),莫非就是紙人店里那個沒有露面過的老太太不成。
咚咚咚!
就在這時,身后猛然傳來一陣響動。
我扭過頭去,就看到鐘小胖雙手緊緊的掐著自己脖子,掐的舌頭口水都流出來了。
不好,對方用的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先把我給引開,然后準(zhǔn)備陰魂附體直接弄死鐘小胖。
我趕緊飛跑了回去,可車門卻被緊緊的反鎖住,根本就打不開!
“開門!”我大聲喊道。
可此時的鐘小胖根本就聽不見,仍舊坐在駕駛室里死死的掐著脖子,把自己掐的一陣窒息。
他長長的伸著舌頭,眼睛也鼓的如同金魚一般,脖子上的青筋條條爆起,估計再晚一會兒就得送命了。
“他奶奶的!”我氣憤的罵了一句,飛起一腳就踹向了車窗玻璃。
將車窗玻璃踹碎之后,我也顧不上劃傷,直接將胳膊伸了進去,運起冉閔的靈力拍向鐘小胖的眉心。
嗖!
一縷黑影從鐘小胖的頭頂鉆了出來,隨即逃出了車窗。
鐘小胖看了看我,喘著粗氣道:“張……張大師,多謝你!痹掃沒等說完,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我趕忙打開車門,試探了下他的呼吸,還是鐘小胖只是驚嚇過度,休克了過去。
可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他臉上的那條紅線已經(jīng)蔓延到了眼角處,眼看著就要奔向眉心了。
若是再遲疑一會兒,別說我,怕是把T恤男請來也沒辦法救!
想要阻止這條紅線繼續(xù)蔓延,只有盡快趕到他的家里!
可是我并不知道他家在哪兒,此時他又處于完全昏迷狀態(tài),一時半會兒根本就醒不過來。
時間不等人,我把鐘小胖推向了一邊的副駕駛座上,同時把他的手機翻了出來。
試著啟動下面包車,竟然又能發(fā)動了。
我開著車一邊繼續(xù)沿著大路前行,一邊調(diào)出他手機的通訊錄。
我本想找他老婆電話,詢問一下他家地址,可沒想到,這家伙手機的通訊錄里竟然有四五個備注極為曖昧的稱呼,什么乖寶貝,小心肝,小可愛,小花豬的。一時間,我也弄不清他到底和哪個女人住在一起。
沒有辦法,我只好一邊開車一邊再找。
終于在里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這幾天和他通話次數(shù)最多的一個人,備注名叫三剛子。
這個三剛子既然和鐘小胖聯(lián)系這么頻繁,想必和他的關(guān)系不一般。
我按下電話,卻沒人接。
又連打了兩遍,那頭才響起一個迷迷糊糊沒睡醒的聲音:“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