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反正都來了,不如在西西里島玩上幾天,于是訂了一家酒店。傍晚我們在一家靠海的餐廳吃飯,窗外是被夕陽染紅的海面,餐廳布置得非常典雅,還有一位穿著燕尾服的鋼琴家在彈奏肖邦的《夜曲》。
我一直在用手機查古埃及的資料,尹新月催促我道:“牛排都要涼了,待會回酒店再玩手機唄!”
我把手機合上,笑瞇瞇地告訴他們:“這趟來意大利咱們可賺大發(fā)了!
李麻子激動起來:“那鐲子值多少錢?”
“你聽好了,可別嚇著,這其實不是手鐲,而是埃及皇室女子戴在脖子上的脖環(huán)。而脖環(huán)的主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埃及艷后!”
李麻子大驚:“你確定?”
我微微點了點頭。
古埃及先后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法老的統(tǒng)治,我剛剛比對了一下世界各大博物館內(nèi)的藏品,發(fā)現(xiàn)這脖環(huán)是托勒密王朝的工藝。眼鏡蛇象征王權(quán),普通女人甚至貴族都是絕對不允許制作、佩戴的,而整個托勒密王朝只有一位女王,那便是埃及艷后。
相傳埃及艷后是一個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奇女子,在任期間,不但將整個埃及的男人迷惑的神魂顛倒,還靠著謀略將埃及治理的井井有條。
連文學家莎士比亞,都稱她為‘曠世的性感妖婦’。
只可惜埃及后來被羅馬攻占,埃及艷后也被屋大維囚禁了起來,為了維護皇族的尊嚴,她用一條眼鏡蛇自殺身亡,這脖環(huán)想必是埃及艷后臨死前佩戴的。
所以眼前的脖環(huán)無論從陰物的角度,還是從考古的角度,都具有非凡的價值!
自從被我震懾住之后,脖環(huán)里的陰靈特別老實,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用幾張靈符把它封印了起來。
我們在西西里島玩了三天,這天晚上,我們?nèi)ネ饷媾莅傻臅r候,電視上播出一條新聞,當?shù)刂暮谑贮h家族的大光頭昨天遭人槍殺,他的葬禮將于今晚在當?shù)匾患医烫门e行。
我們?nèi)嗣婷嫦嘤U,沒想到前兩天才見過一面的人竟然死了,可能身為黑手黨,隨時隨地都會面對這樣的宿命吧?
尹新月問道:“張哥,我們要不要去送他一程?”
我搖了搖頭:“我們后天就要回國了,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為好。”
就這樣郁悶的回到酒店,剛走到房間門口,我就聽見屋子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尹新月嚇得要叫,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吩咐她道:“去找李麻子!”
尹新月點點頭,叫我小心點,便出去了。
我仔細傾聽了一下,發(fā)現(xiàn)窸窣聲是從臥室里傳來的,這一片治安良好,而且我們住的是十七樓,我想進來的應該不會是普通的毛賊。
當我小心翼翼的摸進臥室時,踩到了一些泥土,散發(fā)出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打開臥室門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高大的背影背對著我,拉開了我的行李箱,正在不停翻找著什么東西。
他的手觸碰到了一樣東西,皮膚立即騰起一股燒焦的臭氣,但還是緊緊攥在手里,正是埃及艷后的脖環(huán)!
這人身上沒有半點陽氣,但他卻能接觸到實體,說明他不是陰靈,而是一具活尸!
我萬萬沒想到,遙遠的意大利,竟然有人能夠操縱活尸。我從后面一刀刺過去,那人突然轉(zhuǎn)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一絲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臉,竟然是大光頭!
只是他已經(jīng)死了,皮膚蒼白,兩眼空洞,額頭上還有一個血洞。
就在我愣神的一瞬間,大光頭突然一拳砸過來,他力氣巨大,竟然直接把我從床的一頭砸到了另一頭。我雙腳在墻上一踩,手中的斬鬼神雙刀舞出一片眼花繚亂的墨綠色刀光。
大光頭狂吼一聲,毫無章法地撲向我,我在他身上砍出十幾道傷口,被斬鬼神雙刀砍中的地方立即燒焦,可是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反而逼得我只能后退……
房間里本就狹小,我漸漸被逼得無路可退,大光頭沒有繼續(xù)攻擊我,準備奪門而逃。我從后面把雙刀刺進他的肩膀,猛的將他撂倒在地。
他竟然做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動作,他一張嘴,將裹著靈符的脖環(huán)吞進了肚子里。喉嚨里立即冒起一股青煙,肚子不停地隆起,陰氣和陽氣正在他身體里激烈碰撞。
這時李麻子沖了進來,手里拿了一瓶圣水,一看到滿地掙扎的敵人,立刻叫道:“這……這不是那家伙嗎?”
“他的尸體被人操縱了,趕緊潑他!”我命令道。
李麻子于是擰開瓶蓋,把一瓶圣水都澆到了大光頭的身上,哪怕他是魔鬼化身,這一瓶圣水也能叫他直接魂飛魄散,可是大光頭竟然毫無反應。
“怎么回事?”李麻子把空瓶子倒過來,伸出舌頭舔了一滴,大罵道:“味道不對,圣水被人調(diào)包了!”
李麻子說完,突然捂著肚子坐到地上,頭上冷汗如注,表情痛苦扭曲地說道:“小哥……我……我中毒了!
這時大光頭突然跳起來,踩著李麻子的身體逃了出去,尹新月站在門口,手里抄著一個臺燈,大光頭身形高大,速度又快,我怕她受傷,沖她大喊:“別攔他,讓他走!”
尹新月嚇得閃到一旁,大光頭便消失在門口。李麻子這時已經(jīng)開始口吐白沫,身體抽搐,這到底是什么毒,毒效竟然如此之強?
我心里又驚又恨,驚的是對手竟然會在圣水里下毒,恨的是李麻子作死,偏偏用舌頭去舔!
尹新月?lián)鷳n地問道:“李麻子會不會死。俊
李麻子的手腳已經(jīng)開始漸漸發(fā)涼,他口齒不清地說道:“給……給我個痛快!
我實在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往身上掏了掏,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兜里裝了幾顆小石子。這才想起來是上次在四象山,張家給我的玉膏。
于是我讓李麻子含了一顆,玉膏相傳是黃帝煉丹時留下的藥渣,含在嘴里生出的唾沫自帶藥性,可以壓制住劇毒。
李麻子的癥狀有所緩和,但仍然不頂用,于是我用斬鬼神的刀柄在他的肩膀和頭頂輕輕點了一下,然后迅速在這三個地方各貼上一道靈符,李麻子突然瞪著眼睛不動了。
尹新月嚇得捂住嘴:“老公,你把他殺了?”
“不,我只是封了他的魂竅,讓他進入一種假死狀態(tài),停止生理機能!”
我叫尹新月幫忙把李麻子抬到床上,眼下只能先緩一緩,再想法子找解藥救他。
什么人會心細到在圣水里下毒,而且這種手段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我心念一轉(zhuǎn),頓時明白了,肯定又是龍泉山莊的那幫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