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快要刺中我腹部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陡然間拽住了我的手腕。我低頭一看,手里的刀正不斷的顫抖,原來是寄宿在刀中的干將莫邪在阻止我。
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紅了眼,吼道:“滾開,別管我,讓我剖腹!”
T恤男突然掏出一根銀針,在我的腹部扎了幾下,然后又把我翻過來,在我的后背上點了幾下,疼痛消失了,我驚喜的問道:“你把蠱蟲殺了?”
他皺著眉頭答道:“我只是點你的穴道,讓你下半身暫時麻痹了。”
我試著動動腳趾,果然沒有任何知覺,但肚子確實不疼了,我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想起以前凡凡中蠱的事情,便問道:“初一,能不能把那蠱蟲引出來?”
T恤男搖頭道:“恐怕不行,手里沒有材料,況且這蠱蟲的屬性也不一樣……”
我左思右想,眼下什么東西都不能進肚子,可是有一樣是絕對安全的,便叫道:“讓小麟進我的肚子,把蠱蟲抓出來!”
T恤男挑了下眉毛:“這很冒險!”
“只能試試了!蔽掖叽俚馈
T恤男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然后召喚出小麟。小麟本身就是靈體,能大能小,接受了T恤男的指令之后化作一道陰風(fēng)鉆進我的肚子,我清晰地感覺到肚子里有東西在動,甚至能感覺到一只小手在到處抓。
突然一股熱流涌到嘴邊,我哇的一聲嘔出大口鮮血。就在我張嘴吐血的時候,一只涼冰冰的小手從我喉嚨里鉆出來,手掌中還緊緊攥著一條又肥又大,全身墨綠色的蟲子。
小麟從我嘴里鉆了出來,把蠱蟲扔在旁邊,T恤男一劍就把它斬成兩道,然后又點了幾下我的穴道。
麻痹感解除之后,陣陣疼痛再次襲來,可是比剛才要好許多。我連吐了好幾口血,看來腸胃一定是被蟲子鉆壞了,事后恐怕得去醫(yī)院治療一下。
這時小麟飛到墻頭看了看,然后落下來對著T恤男耳語了幾句,T恤男陰沉著臉道:“金龍他們過來了!”
“他們怎么找到我們的?”我問道。
“肯定是毒猴把我們的位置暴露了,趕緊撤吧!”T恤男說道。
站起來的時候我搖晃了一下,T恤男擔(dān)憂的道:“你的身體……”
我知道我現(xiàn)在需要休息,可形勢危急,只能逞強道:“沒關(guān)系,一時半會死不了!
T恤男用一種十分認真的眼神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九麟,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活下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頭。
離開屋子的時候,我看見河對岸走過來幾個人,金龍、胖豬、狡兔這三人的辨識度太高,一眼就看出來是他們。胖豬也同時發(fā)現(xiàn)了我們,大喊一聲:“他們在那!”
我和T恤男迅速跑進巷子里,我留下無形針在后面?zhèn)刹焖麄兊膭酉。我們一直跑出宏村,來到一片小樹林,通過無形針傳回到大腦的影像,我看見三人一直緊緊跟在后面,困住尾玉的錦囊就在白兔的腰上別著,錦囊還在不停動彈,看來他們沒有虐待尾玉,可能是沒時間虐待。
跑著跑著,我扶著一棵樹吐起血來,T恤男擔(dān)憂地看著我,突然把劍握在手里劃了一下,將血滴在地上。我問他做什么,他解釋道:“將附近的陰靈召喚出來,暫時拖住他們!”
林子里很快冒出一大批孤魂野鬼,T恤男一指來的方向命令道:“殺掉那三個人!”
陰靈們便紛紛沖過去,這時三人剛剛走到林子邊緣,就看到一大批陰靈殺出來。
金龍狂笑一聲,掄起七殺碑就撲了上去,胖豬一個勁地勸說他任務(wù)要緊,可是金龍一旦有東西可殺就興奮得忘乎所有,把追蹤我們的任務(wù)拋到了九霄云外。
七殺碑所到之處,孤魂野鬼成片成片地慘死,看得我都覺得可憐,被打散的陰靈變成陰氣,統(tǒng)統(tǒng)被吸收進了七殺碑。
狡兔突然諷刺了一句:“哼,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
“臭婆娘,你說什么?”
金龍突然將石碑一轉(zhuǎn),去攻擊狡兔,狡兔輕盈地躍開,甩出幾枚飛鏢,兩人竟然在林子里相互爭斗起來。
狡兔雖然身手敏捷,但實力卻遠遠不及金龍,交手十幾個回合就被金龍打得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上。金龍把七殺碑往地上一砸,拽起狡兔的頭發(fā)就將她拖進了灌木叢里。
狡兔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劃破了,豐腴的身體春光乍泄,金龍粗暴地一把扯掉她的上衣,然后就獰笑著準備做禽獸之事。狡兔拼命掙扎,卻被金龍一巴掌打在臉上,半邊臉?biāo)查g腫了!
雖然兩人都是我的敵人,可親眼看著金龍做這種禽獸不如的勾當(dāng),我心頭也生起一團無名業(yè)火,恨不得馬上就召喚鰲拜去宰了金龍。
這時胖豬突然嗷嗷叫著沖過來,一西瓜刀砍在金龍的脖子上,金龍正精蟲上腦,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刀,愣愣地轉(zhuǎn)過腦袋。
看起來,胖豬似乎對狡兔有幾分感情,可他性格膽小,被兇神惡煞的金龍一瞪,馬上又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不……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這一刀其實也沒傷到金龍,那把西瓜刀早就砍卷刃了,加上金龍有陰靈護體,只在脖子上砍出一道淺淺的血線。
金龍暴吼一聲,一拳把胖豬打飛,胖豬滴溜溜的就滾進草叢里去了。
沒人阻攔,金龍更加肆無忌憚地開始侮辱狡兔,他在狡兔的身上撓出一道道血痕,還把她的半個胸部給咬了下來,嚼得整張嘴血肉模糊,那場面叫我不忍心再看下去。T恤男注意到我神情有異,問道:“看見什么了?”
“金龍在侮辱狡兔!”我嘆息道。
T恤男也愣了一下,這么沒下限的對手,也許連他都從未遇見過。
我突然有個想法,說道:“我如果現(xiàn)在召喚出鰲拜去對付金龍,狡兔肯定會拼死反擊,這樣就能十拿九穩(wěn)地除掉金龍了。”
“不,你錯了!他們畢竟同是龍泉山莊的人,一旦有強大的外敵出現(xiàn),馬上就會同仇敵愾,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盩恤男答道。
我嘆了口氣,雖然有點殘忍,但我承認T恤男是對的。
我繼續(xù)看那邊的畫面,金龍為了不讓狡兔尖叫,用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同時在她身上發(fā)泄獸=欲,狡兔不停地翻白眼,漸漸的沒了呼吸。一旁的草叢里,胖豬趴在那里,用一種又恐懼又悲傷的眼神目睹著自己的女神被殺,淚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這一幕看得我實在太揪心了,我咬了下嘴唇,對T恤男說道:“我們反攻吧!”
“反攻?”他愣了一下。
“狡兔已經(jīng)死了,金龍剛剛辦完事,正是元氣最虛弱的時候,這是最好的時機!”我堅定的說道。
“行!”T恤男點了點頭。
我當(dāng)下握緊拳頭,心說金龍你這個超級人渣,小爺今天不廢了你誓不為人,隨后用命令的口吻對永靈戒說道:“小戒靈,立刻請鰲拜出戰(zhàn)!”
“叮咚!恭喜主人召喚出鰲拜。鰲拜乃清朝三代元老,一生戰(zhàn)功赫赫,號稱滿洲第一勇士,鰲拜陰靈自帶技能勇烈:一旦投入戰(zhàn)斗除非戰(zhàn)死,否則絕不后退!”
隨著小戒靈的聲音消失,只見一個身披清朝官服,頭發(fā)如同獅子一般金黃的大漢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這大漢肩上扛著一把鬼頭大刀,威武的問道:“小娃娃,召喚老夫做甚?”
我恭敬的說道:“鰲少保,還記得當(dāng)年死在你刀下的逆賊張獻忠嗎?”
鰲拜呸了一聲:“當(dāng)然記得,老夫至今還記得他被砍下腦袋時那魔鬼般的眼神,當(dāng)時我手下將士怕他死后陰魂不散,還特意請來薩滿巫師在軍營在作法三天!這家伙的所做所為簡直人神共憤,我恨不得將他拉到午門凌遲三天三夜!”
我一指前方叫道:“張獻忠的陰靈就在那里,再去跟他大戰(zhàn)一場吧!
鰲拜突然狂笑一聲,渾身的陰氣縱橫整個小樹林,他歇斯底里的吼道:“老夫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