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廢墟里飄出來一個白衣女人,我定睛細(xì)看,原來正是剛剛附身在蠻牛身上的那位。
白衣女人沖我行了個禮說道:“大仙恕罪,那莽漢陽氣太旺,小女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我從懷里取出一張黃紙,用中指在上面快速地畫出一道寄靈符,說道:“你先進(jìn)來吧,回頭我會送你去酆都鬼城報道!”
白衣女人不勝感激的哭了起來:“多謝大仙!”說完悠悠地鉆進(jìn)黃紙里,我把黃紙一折,暫時塞進(jìn)了口袋。
這時廢墟堆里鉆出一個人來,只見蠻牛抱著一個壇子在那里哭,大概陰鼠已經(jīng)死在他手上了。他扭頭看見我們,眼珠子都紅了,惡狠狠地叫道:“媽拉個巴子,我要你們替陰鼠償命!”
說罷,他把壇子揚手扔過來,我本能地閃躲一下,這壇子落地竟然沒碎,原來是壇子塞得太結(jié)實了!陰鼠整個人被打斷筋骨塞了進(jìn)去,那張猥瑣的老臉從壇口露出來,翻著一對白眼,叫人看著毛骨悚然。
這就叫作繭自縛!
蠻牛大吼著沖過來,T恤男準(zhǔn)備迎戰(zhàn),我擋在前面說道:“讓我來!”
我忍了他很久了,早已迫不急待,飛快的使出陰陽刀法,在蠻牛呼嘯的拳頭之間靈活地鉆來鉆去。蠻?沼幸簧硇U力,在我凌厲的雙刀面前就跟一大串土耳其烤肉似的,只有被削的份。
交手幾個回合,他連我的衣角都沒碰到,我卻在他身上砍出了二十多個血口子。蠻牛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他竟然仍能屹立不倒,鼻孔不停翕動,像蒸氣一樣噴出粗重的呼吸。
他突然對著夜空大吼一聲:“陰鼠大哥,蠻牛來陰曹地府陪你啦!”
說罷,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鋒利的鋼釘,快速扎進(jìn)自己身體里,這一幕把我看呆了,打不過就自殘,這是龍泉山莊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嗎?
“九麟,小心!”T恤男在我身后大喊。
蠻牛身上插滿鋼釘,兩只眼睛已經(jīng)一片血紅,額頭青筋畢現(xiàn),他的拳腳速度和力量陡然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我一時間竟然招架不住。
他剛剛用鋼釘刺進(jìn)自己身上幾個大穴,這是在強行激活自己的潛能,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這就是武俠小說里說的“天魔解體大法”,沒想到現(xiàn)實中真有這種兇殘的手段。
這招對身體的負(fù)荷也是十分巨大的,輕則昏迷,重則斃命。他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大穴全部扎透了,這就意味著他爆發(fā)完之后就會死!
我的斬鬼神雙刀捅在蠻牛身上,他根本沒有痛感,而且完全放棄了防御,一個勁攻擊我,逼得我只能一味消極防御。
蠻牛突然伸手來抓我的腦袋,我一刀刺穿他的手掌,沒想到他居然忍痛抓住了我握刀的手。
這在近身格斗中十分不妙,但我的陰陽刀法變幻無窮,任何變數(shù)都可以應(yīng)對!
蠻牛趁機一腳踹向我的腹部,我第一時間滑到他的背后,使勁折他的胳膊,可是他的胳膊卻紋絲不動。我突然有一陣想哭的沖動,我的破解招式是沒問題的,但我的力氣卻不如他。
蠻牛嗷嗚一聲,左手伸過來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朝天空中一扔,我頓時有種坐著云霄飛車上天的感覺,聽見耳畔風(fēng)聲呼嘯,腦袋中一陣恍惚。
我朝下一看,只見蠻牛站穩(wěn)一個樁,握緊壇子大的拳頭準(zhǔn)備一拳轟殺我。
我咬緊牙關(guān),如來神掌里有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我的陰陽刀法中也有從天而降的刀法!
當(dāng)他的拳頭要碰到我時,我身體一個倒轉(zhuǎn),在他的拳頭上借力一躍,就騎到了他的脖子上,手里的雙刀無情的扎進(jìn)了蠻牛的脖子。
雙刀已經(jīng)扎穿了他的大動脈,我本以為他已經(jīng)沒命了,誰料他突然抓住我的雙腳,肉山一樣的身子猛的向后摔去。
我急忙運起冉閔的靈力護(hù)體,說時遲那時快,轟然一聲,蠻牛那三百多斤的身體結(jié)結(jié)實實地壓在我身上。我感覺五臟六腑像被壓路機碾過去一樣,一大口血從喉嚨里噴射出來,兩眼直冒金星。
這還不算完,蠻牛竟然伸手來掐我的脖子,我聽見自己的頸骨喀喀作響,眼看著就要被掐斷了!
這時蠻牛突然不動了,他的肌肉不停震顫,我抬頭一看,T恤男將閃動著雷光的八面漢劍筆直地插進(jìn)了他的喉嚨。蠻?邶X不清地喊道:“媽拉個巴子,卑鄙小人!”
T恤男沒理他,劍就留在那里,他迅速把我拽了出來,然后掏出一枚丹藥遞給我:“吃下去!”
丹藥入口就融,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一直往下蔓延,感覺特別舒暢,我感覺內(nèi)傷好像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
我問他這是什么東西,T恤男說是一清道長煉的二轉(zhuǎn)大還丹,我心想一清道長這人也真有意思,每次都跟我們合不來,卻從來不吝惜給些好東西。
T恤男把我扶起來,責(zé)備道:“叫你別上,非要上!”
我無比慚愧,承認(rèn)這次是自己輕敵了!蠻牛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就好像在做仰臥起坐似的,嘴里罵罵咧咧,我問T恤男這人怎么處理。
“扔這讓他自己耗盡精力吧!”T恤男冷冷的說道。
蠻牛的動脈被我扎傷了,像小噴泉似地不停噴血,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們趁這時間,趕緊把噬魂鼠一一捉來,放那些魂魄回到主人的身體里。普通人魂魄很弱,雖然魂魄回歸,但暫時還是昏迷狀態(tài),我倆就把這些人全部抬到路邊一家青年旅社里面。老板沒有中招,剛剛外面發(fā)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他就躲在柜臺后面瑟瑟發(fā)抖地看著,見我們抬著人進(jìn)來,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客滿了!”
我笑道:“你騙誰呢,這種淡季還客滿?過來幫忙抬人!”
老板苦著臉說道:“兩位大師,剛剛那些是什么人,把對面酒樓都拆了,要不要報警?”
“別報警,警察可對付不了他們!”我答道。
在老板的幫助下,我們把這些昏迷的游客全部安置好了,至于那些噬魂鼠,就一把火燒了,省得它們再為禍人間。
尾玉可是長松了口氣,我叫她把血瓶還我,尾玉好奇的看著小瓶子道:“這是什么血,好香啊,好想舔一口嘗嘗!”
我隨口說道:“小紅帽的血!
尾玉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把血瓶遞過來的時候,失手掉在地上打碎了。我心疼壞了,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尾玉用小拳頭輕輕砸了下腦袋,吐著舌頭賣萌道:“人家是不小心嘛!”
我狠狠地瞪她一眼,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也不好說什么,這時T恤男突然問道:“蠻牛呢?”
我朝剛剛蠻牛躺的地方看去,蠻牛已經(jīng)不見了,地上扔著T恤男的八面漢劍,上面潑了一些惡臭的穢物,劍光已經(jīng)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