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叫醒我的時候,墨鏡男人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他的被子倒是整整齊齊的疊好了擺在一旁。
牛叔焦急的喊道:“張小哥快醒醒,出事兒了,一個學生不見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見天才蒙蒙亮,這個時間只怕公雞還沒打鳴:“哪個學生不見了,干嘛去了?”
“就是留下來照顧折了腿的那個,昨天半夜他說要去上廁所,我也沒當回事,誰知道去了一晚上也沒有回來。這會兒天都亮了,他該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吧?”牛叔緊張地問道。
“出去找!”我急忙穿好衣服走了門。
我發(fā)現(xiàn)冷如霜也不在屋子里,難不成也失蹤了?應(yīng)該不會呀,有墨鏡男人這樣的高手跟在她身邊,生人根本不能靠近她三步之內(nèi)。而且墨鏡男人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疊完了自己出的門。
我跟牛叔在村子里轉(zhuǎn)了兩圈都沒發(fā)現(xiàn)失蹤的學生。
老人們睡得早起得早,這會兒已經(jīng)有不少老人在村里晨練了,我和牛叔向他們打聽失蹤學生的下落,可惜他們一個個老眼昏花。我們費了好大勁形容了半天,他們還是扯著嗓子問道:“啊,你們說啥?”
氣得我差點吐血。
沒多久其余人也醒了,聽說失蹤了一個學生,也幫忙一塊尋找。然而我們將整個村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那個學生的蹤影。
阿杜不滿地罵道:“這狗=日的東西,是不是自己先溜了……”
牛叔急忙道:“應(yīng)該不會,他是半夜出去的。不說別的,就那鐵索橋黑燈瞎火的他怎么過?”
“既然沒有離開,村子又只有這么大,人會去哪兒呢?”我此刻不禁有些擔心。
這會兒喵喵也醒了,坐在矮墻上吃薯片,見到阿杜回來,噘著嘴問道:“你干嘛去了,我一醒來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了呢!吃不吃東西?”
阿杜不爽地搖了搖頭:“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都快吃成一頭豬了!一個哥們不見了,快下來幫忙一起找!
喵喵對阿杜的話非常不滿,冷哼道:“他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我哥,干嘛去找他?阿杜,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我馬上讓出位置,好讓你去追那個高冷女神!”
她的話提醒了阿杜,阿杜納悶的問我:“冷如霜呢?”
“不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
我話還沒說完,阿杜就急的跳了起來:“什么,難道如霜也出了事?”
就在我們擔心不已的時候,冷如霜居然帶著墨鏡男人閑庭信步的回了村子,阿杜見到她,飛快地迎了上去:“冷小姐,你沒事吧?”
冷如霜一臉不解:“我只是早晨起來出門散步,怎么了?”
阿杜如獲大赦:“原來只是散步,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喵喵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呀,有些人擔心你死了,急的心都差點跳出來!
冷如霜皺了皺眉,阿杜則沖她罵道:“臭表子,給我閉上嘴!”
喵喵嫉恨不已地閉上了嘴。
我則問道:“冷小姐,隊伍里有個學生失蹤了,你看見了嗎?”
冷如霜驚訝的搖搖頭,看得出來她并沒有撒謊。
那失蹤的學生到底去了哪里?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阿杜說道:“說不定這小子上廁所迷路了,大家不用太擔心,沒準待會就回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喵喵突然指著冷如霜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那個學生!”
大家雖然不相信冷如霜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會殺人,但她身旁的墨鏡男人就不一樣了。于是幾個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都越來越懷疑。
出了這樣的事兒又成了懷疑對象,冷如霜的反應(yīng)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我不禁對這個小姑娘佩服起來!
阿杜上前幾步,沉著嗓音問道:“冷小姐,能說說你早上去哪里散步了嗎?”
冷如霜聳了聳肩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這么直接的藐視讓阿杜非常不爽,喵喵則來勁了:“怎么樣,她說不出來了吧?肯定是她殺了人。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冷如霜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轉(zhuǎn)身要走。阿杜忽然沖上前道:“你不能走,必須把話說清楚!”眼看危急關(guān)頭,什么女神不女神的也顧不上了。
只是阿杜還沒貼近冷如霜,就被墨鏡男人攔住了。
墨鏡男人的目光中殺氣十足,只要阿杜再往前一步,他肯定就要出手了……
阿杜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不是墨鏡男人的對手,一咬牙干脆牽著喵喵離開了村子。
不老村的老人們依舊在自家院子里忙活,沒有一個人出聲,似乎對于我們的來去都漠不關(guān)心。
然而沒過多久,阿杜和喵喵居然又折返了回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牛叔詫異地問道:“你們怎么回來了?是不是落了什么東西!
阿杜臉色陰沉地回答道:“那條鐵索橋斷了,我們出不去了……”
“。俊迸J逭痼@的瞪大了眼睛。
阿杜話一說完,我頓時覺得事情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難道不老村的傳說是真的,這里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這么一想,我頓時來了興趣,和牛叔交代了幾句,要去鐵索橋那邊檢查一下。沒走幾步,黃道士跟了上來:“小施主,我跟你一起去!”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
黃道士顯然是想和我套近乎,一路上異常熱情:“小施主,我看你的氣質(zhì)非凡,絕不是普通人,你是做什么的?”
“沒想到你還會看面相!蔽胰滩蛔¢_起了玩笑。
黃道士笑瞇瞇地說道:“那是那是,我們道門中人,什么都要懂一些!
等走到懸崖旁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鐵索橋果然斷了。我仔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斷開的鐵鏈居然不是腐爛掉的,而是被人用利器硬生生的切斷。
看來一定有什么人不想讓我們離開不老村,想把我們困在這里!
鐵索橋既然斷了,就等于切斷了我們的后路,我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這事兒到底是誰干的呢?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問題,黃道士幾次三番和我搭話我都沒有回答。
小牛的情況還算平靜,但受傷學生卻因為太過激動,掙扎著下床要去尋找好友而牽動了傷口。幸好牛叔及時制止,加上老羅頭又重新替他上了藥才沒有造成嚴重的后果。
既然已經(jīng)被困在不老村,我索性在村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摸清了一下不老村的底細。不老村的居民總共有三十幾口,毫無意外的全部都是老人,他們一個個步履蹣跚,生活節(jié)奏異常緩慢。似乎是過慣了世外桃源的生活,所以相對保守,對于我們的到來表現(xiàn)的異常冷漠,即便看到我們,也像是沒有見到一般。
而他們年紀又大,無論你和他們說什么,他們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一個。
。
好像耳聾一樣。
傍晚時我回到老夫妻家,冷如霜正坐在院子里擺弄著手里的黃金羅盤。
冷如霜見我回來,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墨鏡男人則筆直的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守候。
我慢悠悠的坐在了冷如霜的身邊,如此近的距離,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她手里的羅盤。這羅盤通體都是用上好的純金鍛造而成,共有十六個方位,每個方位上都鑲嵌了一顆顏色不同的寶石,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而此刻羅盤的指針正在緩慢地旋轉(zhuǎn)著,似乎在努力尋找著什么東西。
“問吧!崩淙缢鋈婚_口。
“什么?”我一愣。
“你不是一直對我很好奇,想知道我的身份嗎?”冷如霜抬起頭,長睫毛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說完她自顧自的道:“我的張大掌柜,你在陰物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應(yīng)該聽說過東歐西冷的名號吧?”